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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等我消息。”宋烟匆匆挂了电话。
林子矜仰躺回床上,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看起来要下雨。他没忍住又打开了软件,无数条未读小红点,大部分都是未关注人发来的私信。
他忽然又不想点开看了。
打开手机联系人,林子矜目光停留在盛泽珩的名字很久。
他最终还是没打出这个电话。
在空旷的公寓里待着,时间变得特别缓慢。
宋烟自从早上的电话之后一直没有消息,星熠和林子矜的私人账号也是保持着沉默。
但是营销号越演越烈,粉丝和路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不过在骂林子矜这件事,倒是统一战线。
林子矜没听宋烟的话,还是出门透气去了。
天空从早上阴沉到现在,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坐在公寓附近小花园长椅发呆。
手机振动了好几下,林子矜垂眸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却没有勇气接听。
挂了电话,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落下。
豆大的雨滴霹雳吧啦砸在树冠,绿油油的草坪迅速积满泥水。凉意浸透全身,林子矜摘下帽子和口罩,觉得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他本身皮肤白皙,雨水浸润过的脸颊愈发透明,仿佛雪山下静静流淌的冰川,破碎清冷的美。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雨忽然停了。
林子矜抬头,一把黑色的伞挡在上方,盛泽珩一身西装沉稳地站在身旁。
他利落的额发被水汽沁湿,凌乱却不影响英俊,锋利的眉宇之下,墨色瞳孔清澈映着林子矜惊讶的脸。
林子矜眨了眨眼,眼尾睫毛像小扇子般舞动,抖落几颗晶莹的小水珠,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在渝城出差吗?
雨水沿着脖颈流进脊背,林子矜不由得浑身一个颤栗。
盛泽珩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湿漉漉的脸,“林子矜,你给我一个解释。”
宝贝,别哭了
雨水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伞下的两个人沉默对视,林子矜苍白的唇翕动了一下,他听见自己有些模糊失真的声音:“我没有。”
“没有什么,是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是你和路白没有接吻?”盛泽珩显然在忍着怒气,说出来的话语比起平时更加硬邦邦。他和林子矜认识以来,即便是不算熟络的最初,也极少语气这么重。
林子矜低头去看脚下,雨水逐渐汇聚,形成了一滩面积不小的积水,雨点一圈一圈荡开,模糊了他们交错的身影。
“都没有。”林子矜说。
“林子矜,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盛泽珩语速很快,带着咄咄逼人的气质,信息素也不自觉地炸出来一些,青柠味融合在雨后的泥土味里,林子矜忍不住皱起鼻子。
这个动作落在盛泽珩眼里却别有意味,他心里泛起难言的酸涩,忍不住出言嘲讽:“怎么,觉得我的信息素刺鼻?路白的信息素是什么,他和你的契合度比我们高吗?”
林子矜忽然沉默了,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无力。
这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似曾相似,在他记忆模糊的幼年时期,听过太多太多这样的诘问,那时孤立无援的母亲就像现在的他一样无言以对。
“好。”盛泽珩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说:“就算我相信你的说辞,那么我一而再,再而三让你和他保持距离,为什么不听我的?”
看见热搜的时候,盛泽珩刚结束通宵的会议回到酒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收到顾柏然打过来的电话,他的声音比往常要拘谨,只简短地叫他上微博看一眼,看完保持冷静。
路白的经纪公司已经在压热搜,星熠这边也和他们在积极商量到底该怎么处理。
点开照片的一刻,盛泽珩确实是没绷住,气得信息素炸了整个房间,顾柏然在耳边叫他冷静冷静,宋烟已经打过电话给林子矜,他也否认了照片的真实性。
“哥,按我的理解,大概真的是误会。”顾柏然说,“你堂堂一个顶级alpha、霸总天花板,七七应该不会看上那个路白。”他在圈里待了这么久,很多炒作的骚操作都看过。
“你先消停一下,我们这边已经找人去查监控了。”顾柏然说完挂了电话。
在房间里稍微平复了心情,盛泽珩再次打开了软件,重新把那几张照片看了一遍,拍得人显然距离很远,再加上环境昏暗,只能看见林子矜模糊的侧脸。
把照片放大,能看见他的肢体动作很僵硬,似乎有些抗拒。
他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或许真的是个误会,林子矜只是和路白站得稍微近了些,然后被有心人刻意买热搜炒作。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泽珩看着始终再没有动静的手机,愈加的烦躁。
盛泽珩咬着后槽牙,几乎把漆黑的屏幕盯出一个洞。
林子矜始终不动如山,连电话都没打过来一个,更别提解释。
等了又等。
被晾一边的天之骄子盛泽珩被彻底激怒了,他坐了最近一班飞机回了深城。
林子矜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被雨水浸透的身体冰冷彻骨,思绪根本无法集中。
“无话可说,是吗?”盛泽珩还在不依不饶,“这就是你的态度,林子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