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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小家伙诞生时日短,又出生在那么一个荒凉的地方,既没有对万事万物的认知,也没有性别意识,需要一定的教育指导,才能定形定性。
看在小家伙的份上,她可以少揍楚摘星两拳。好歹也给了她一个曾教导剑灵的名头呢,说出去倍有面子。
丢卒保帅的楚摘星看着像是成功偷吃到灯油小耗子的祝绪,突然有些心疼自己。
祝绪那炮仗脾气,应该不会把小家伙带歪吧。
罢罢罢,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回无需袁则的帮助,楚摘星自己个就把自己从岩壁中给拔了出来,捎带手的还安慰了一下满脸担忧的袁则:“放心吧,她也不是孩子了,下手有分寸的。再说了,她现在即便出全力,也未必能伤到我。”
“那老大你还……”
楚摘星做神秘状压低了声音:“哄她开心停手呗,不然肯定没完没了。我又不能真把她伤了,不然她到师姐面前打滚哭诉,挨教训的还得是我。”
袁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甚至想高举双手来一句老大英明、洞若观火的,结果祝绪转头瞪他一眼,整个人就彻底蔫吧了,连杨戬在一旁看得都是大摇其头。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楚摘星看起来不像是个能支棱起来的,所以连带着手下都是那么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错,在经历过这么几个小插曲后,杨戬悄无声息地加入了楚摘星与袁则的谈话圈子中。
袁则先是看了自家老大一眼,见楚摘星没有表示反对,这才往旁边挪了挪,给这个相貌一看就非凡俗的男子给腾出了一块地方。
杨戬稽首为礼,然后施施然盘腿坐下,那一派仙风道骨,泰然自若的模样看得袁则万分眼热。
这才是他追求的画风!
他才不要总是被人,尤其是绪称呼为神棍呢。
但瞧着这人的模样……袁则不甘心的背手在后掐指诀起了一卦。
楚摘星半点不意外地看着飞溅到自己手上的血,然后淡定地往袁则身上那件已经颜色斑驳的棕灰色道袍上一擦,最后则是有些心疼地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帕,直接给盖到了袁则仍在小股小股往外流血的鼻子上,冷静且犀利地说道:“子正你还是收了心思吧,别对他用连山归藏。”
□□玄功可是一等一的玄门功法,善避灾劫是其显著功效之一,以这门玄功为主修功法的杨戬天生就和袁则这个搞术算占卜的人犯冲。
但也不是说不能算,只能说现阶段袁则想要靠占卜窥破杨戬的底细,纯属自讨苦吃。
要知道杨戬现在可是一人背负着玉虚一脉全部的气运呢,算他没有受气运反噬,当场暴毙就已经是本身命格功法都足够硬的表现了。
楚摘星不是儒门中人,对世俗礼法的态度也就那么回事。所以一旦称字,那就意味着她的态度很认真。
袁则是知道这一点的,因而不敢怠慢,郑重回了句是,但投向杨戬的目光明显多了几分探究与不服气。
这人给他的感觉不过是年岁相仿,而他还没有算不出来底细的同辈呢。
老大和绪除外,但都事出有因。老大是命数本就不可测,绪则是因为头顶上那根呆毛太古怪。
对于袁则这有些过界的行为,杨戬的应对只是好脾气的笑笑,不置一词。这倒不是他看在楚摘星的面上不做追究,而是袁则这青涩鲁莽又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劲头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些曾经的师弟师妹们。
那时的他们也是十八九青春年少的年纪,整日里行军征战,还有精神头来用他来打赌,赌□□玄功究竟不能变化何物。
就没有一个省心的,果然还是吃太饱了。
可惜,都过去了。
再回想那些日子,久远地好像从没有发生过……
陷在回忆中的杨戬有些愣神,对亏袁则的声音及时将他拉了回来:“我也不怕老大你笑,我来这的时间还比绪和凰少族长要早上三天,
可如今都已经持着罗盘绕着这个岛转了三圈,把我师傅师兄交给我的本事都使尽了,还是没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在见到老大你之前。我是真想过放弃的。真的是太惨了,被一堆亡命徒使劲追啊。”
袁则极少这么委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装可怜扮委屈的天赋。哪怕真的很惨,哭得声泪涕下,落到外人眼中也只会得到装模作样的四字评语。
楚摘星这辈子安慰人的巅峰都用到自己师姐身上了,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着实可怜的袁则,还是杨戬看出了她的窘迫,开口解围:“我观你应是羲皇道统传人,即便打不过,跑就是了。
普天之下有本事抓住你的不会超过二十个,这还是因你自身修为的缘故。而那有本事抓住你的十几个人,大概率是不会废那么多功夫来抓你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你没有哭诉的理由。”
袁则的脸色在听到第一句话使就变得凝重无比,第一次抓了一大把算筹在手中,戒备之极的看向侃侃而谈的杨戬。
面对袁则如此强烈的反应,杨戬不慌归不慌,但也不喜欢莫名其妙就被针对上的感觉,故而一本正经地问向楚摘星:“怎么,可是我哪里说得不对?或是犯了忌讳么?需要我向这位小兄弟赔罪吗?”
楚摘星自己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胖子的脾气一贯很好来着。而且是真的很好,不是阿余那种职业笑容,其实内心里已经给小人扎上一千根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