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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等大竹竿不那么忙了她可以问问大竹竿为何要这么说。
在祝绪心里,袁则现在是全天下第二聪明的人,仅次于姐姐。
聪明人总是喜欢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就像姐姐一样。
但是现在姐姐现在变了,不仅不向她解释为何要这么做了,还半点建议都听不进去,一意孤行,真是气死她了!
大竹竿说姐姐是有苦衷的,可她才不信呢。
别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好糊弄的小孩子,姐姐嘴里的苦衷,从来都是为楚摘星做出的牺牲!
楚摘星只觉自己又挨了绪一记凶狠的眼刀,看那模样也就是现□□力不支,不然早就一拳打过来了。
袁则是知晓其中原委的,但他夹在中间也不好,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祝绪脑袋,换回一个大大的白眼和一个直接转身用背对着他的动作。
左右逢源是个技术难度极高的活计,所以早料到是这个结果的他也不沮丧,小小叹了一口气后自去将已经变得乌黑的软帕投到温水中搓洗。
楚摘星的心悬了起来,绪不待见她是真的,但她被师姐教导得极讲规矩,从来没有过无缘无故的不待见。
而这次的不待见程度有些大了。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有关师姐的消息,想要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袁则在此时展现了同他名字一样的极强原则性,一边擦着脸,一边不紧不慢说道:“顾家那位顾书玉在老大你走当天就投了过来,谁也不知道孟师姐是怎么和她谈的,反正这位现如今是领了尚书台仆射一职,走的是她自己家的路子。
至于我……”袁则总算是完成了清洁,露出一张透着青灰色,看着像是苍老了十余岁的脸。
“老大你是知道我的,玩心重,也不喜欢被束缚,向来是东游西荡没个正经差事。
这次欠了督粮一大笔债,总算是给我上了笼头肯好好干活历练了,连我师父都说我这几年长进很大。”袁则没放过自家老大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心痛神色,笑着解释了一句。
“我劝你还是好生养着,不然可活不到娶亲那一天。”楚摘星瞄了还在气鼓鼓的绪一眼,一语双关的说道。
袁则做腼腆状,笑得无奈但包容:“我记下了,会努力的。”
相较于袁则的从容,被楚摘星隐晦提到的另外一个当事人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直接炸开了。
“楚摘星,你说谁短命呢!”
祝绪嗓门高得像是要把山洞顶给掀开,连一直沉默旁观的杨戬都忍不住皱蹙眉。
没听说过龙族还有这么强大的音攻法门啊。这是天赋异禀?还是创造出了新法门?
祝绪怒瞪着楚摘星,前额上两根粉嫩的小龙角都变成了赤红色。她知道观楼派的传人普遍寿命短,但她就是不喜欢听人说。
这玩笑楚摘星和袁则是开惯了的,实在没想到会把祝绪点燃。
“是我口无遮拦,失言了。”楚摘星向来敢作敢当,立刻对着祝绪行礼道歉。
祝绪这才怒气稍退,在袁则一叠声的谈正事中扭头去照看昏迷不醒的凰韶亿了。
两人俱是目送祝绪离去,直到确认祝绪情绪稳定之后才一齐收回目光,然后同时吐出一口气。
楚摘星双掌一合,冲着袁则做了个束紧的动作,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揶揄模样。
袁则哪里肯吃了这个亏去,反手就点了点自己胸口,眼中满是挑衅。
半斤对上八两,到最后自然是打成平手,各自鸣金收兵偃旗息鼓不提。
没了绪这个监工在一旁看着,楚摘星与袁则之间交谈的氛围也就更随意了些。
“你找的那东西可有眉目了?还有,此地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竟不能完全卜算出方位与时间。绪和凰韶亿又是因何来此?师姐她……究竟怎么样了?”
其实楚摘星最想知道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但知道事有轻重缓急的道理,所以强迫自己稳住。
也的确是稳住了。要不是那一瞬间的停顿 ,袁则都没感觉到话中百转千回的强烈情感。
楚摘星能绷住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绷住,至少定宸剑新生的剑灵绷不住。
它才诞生不久,正处在对外界事务最为好奇的阶段。处在域底世界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也就罢了,可如今一出来,见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那好奇的心思就像雨后春笋,以骇人的速度开始疯长。
哪怕它现今看到的景象只是管中窥豹,是沧海一粟,是代表着世界拼图中代表血腥残酷的一块,在它的感知中仍然要比一成不变的定宸剑中要好得多。
更何况它能清晰地感知到主人此刻的心情明显不佳。
待什么待,不待了,出去玩!外面还怪好玩的嘞。
小家伙的突然出现把袁则和祝绪吓得不轻,尤其是祝绪,连龙首都现出来了。
她一直是认为只要跟着楚摘星,就完全不用担心被偷袭的,毕竟那家伙的直觉根本不讲道理,连沈宿蓄谋已久的攻击都能避开。
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祝绪是先气急败坏给了楚摘星一拳一眼刀,然后就欢天喜地抱着小家伙玩去了。
这可是剑灵诶!只在姐姐讲述的故事中出现的生灵,她从没想过不仅能见到活的,还能抱能摸,甚至楚摘星还拜托她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