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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没你好了?”三娘随手抽了一根筷子把头发重新挽了回去,恢复成了妖冶的模样,不知怎的,一摇一转就勾上了正在埋头干饭楚摘星的脖子。
楚摘星现在后悔留下来看戏了,这下好,引火烧身了。
她倒是想溜,可勾在她脖子上哪只手所施加的力度一点机会也没给她。楚摘星毫不怀疑自己现在但凡有一点不配合,下一餐饭里就要被三娘加点别的料,所以只能把脸埋地更深了。
“这身段,这模样,哪里比你差?修为也和你差不多,但是人家足足小了你十一岁哦,我还有些吃不消。而且人家乖得很,从来不拿刀啊,剑啊的对着我呢。”
三娘的声音甜腻入骨,让人全身的血液情不自禁往某处涌,很容易生出旖旎的心思来。
淦,这就是狐族的魅惑之术吗?
楚摘星一直在心里念叨师姐师姐师姐,压抑心火,所以完美错过燕羽觞的脸色变成锅底黑的奇景。
“好,这些我都管不着。但你现在要和我走。真魔们抱团,背后一定有更为强大的魔族操控,龙门客栈已经不安全了。”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已经上报给了巡天司。”
“等到巡天司那帮废物来就晚了!”
三娘用平静的话语打断了激动的燕羽觞:“我的生死,又与你有什么相干?走?走去哪?当初以我族人威胁,让我远离中土的不正是你赤雷宗的人吗?
燕羽觞,那个时候你又在哪?狐族生来妖媚惑人,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劝你还是早离了我这块地方,免得污了您掌门亲传弟子的身份,到时候您再得一个结交妖类的罪名无所谓,我可就不知道要搬到哪里去了。”
“茗卿,我……”
“好啊,你不走,我走。”
三娘终于放过了楚摘星的脖子,但在起身的那一刻楚摘星敏锐察觉到了她身上的脆弱。
三娘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楚摘星不由伸手扶了她一把,让她成功站了起来。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燕羽觞,她也是个性傲之人,当即眼一闭就想御剑走人,反正她是风系异灵根,外面的沙暴拦不住她。
“诶,你汤还没喝呢,就这么和我赔罪的!”
燕羽觞直接扔了一块牌子过来:“待楚道友你日后到中土,持此牌到赤雷宗报我名字,我定在城内最好的酒楼设宴向你赔罪。”
唉,剑学得不错,可惜是个笨蛋。
看在同为剑修的份上,楚摘星决定帮帮她。
“你喜欢三娘。但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三娘了。”
“你说什么!”燕羽觞哪里还有半点在三娘面前逆来顺受的模样,一双眼如同饥鹰,死死盯住了楚摘星。
“笨蛋。”楚摘星送了她一个白眼,把碗里最后一口汤喝掉,又去给自己打了满满一碗。像个老农民似的,蹲在门前的台阶上开始品尝这难得的美味。
看楚摘星这个样子,燕羽觞反而不急了,也去灶台上端了自己那碗一口没动的汤,并排和楚摘星蹲在一起。
剑修凭掌中剑说话,先前两人交手的时候燕羽觞就感觉到了,楚摘星是个行事正派的人,对她出剑总留有余地。
“三娘对你还有情谊,把你推开是为了让你追上去的。”
“当……当真?”
楚摘星无奈了,见过笨的就没见过这么笨的,剑修铁憨憨的名声一定是这种人给传出去的。
楚摘星吹开汤上的浮油,小小喝了一口汤:“她要是不想见你,直接把你开防御阵法关在外面就好了,干嘛放你进来喝汤。她说让你走,又没把你丢出去。
还有你,跑这么远一趟就是为了挨两耳光的?有话就去说明白,无论结果如何都能心安,别把自己给憋死了。尤其是不要把怒火发泄到我这个无辜的人身上。”
燕羽觞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你无辜?”
楚摘星挑起一片肉放在嘴中嚼了起来:“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才来这九天,你不信可以问这客栈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和三娘什么事都没有。”
燕羽觞踟蹰了一会儿:“那,其他……”
“唉,打住,这个你得去问三娘。”
燕羽觞猛喝了一大口汤:“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你和她是怎么相处的?”
楚摘星往自己碗里加了点醋:“说来也很简单,完全信任,完全交付。”又问燕羽觞:“你要不要来点?”
燕羽觞摇头。
楚摘星笑着调侃了一句:“也对,你现在身上的味道已经够酸了。”
燕羽觞板着的脸终于放松了,自嘲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这几年不在她身边,我……”
“停停停,这话不该是我听的。”
“对了,如何做到你说的完全信任、完全托付呢?”
楚摘星咬着筷子:“这个……靠时间?”
“你花了多久?”
“十三年。”
燕羽觞急得跳了起来:“可茗卿说你才二十岁!”
楚摘星理直气壮:“我七岁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啊。”
燕羽觞语结,唇紧紧绷成了一条线,良久才对楚摘星竖起了大拇指:“佩服。”
“过奖。”
燕羽觞:这人的剑恐怕都刺不穿她的脸皮,也忒厚了。那嘚瑟劲,真想和她再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