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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旺知道在王宁这讨不到好处,一脸期待看向林大志。
林大志吸了吸鼻子,也沉默了,他不是王宁,甚至连扯谎安慰他都寻不到借口。
“我明白了。”郑旺挫败地低下头。
“下辈子寻个好媳妇。”王宁苍白地宽慰着,“谁叫你见了人家哥儿还盯着看,任谁都害怕。”
郑旺没坏心思他清楚,可赵小鲤不清楚。
“我也,也没都这样啊。”郑旺气虚,“我从来都不盯柳少爷,柳少爷长得也好看呢。”
“你这话去和小问说去,当着柳少爷面说去,你看他俩会怎么整你。”
王宁已经彻底不对自己的兄弟抱有期望,叹道:“给你三百个胆,你也不敢去看柳少爷。”
郑旺讪讪抠了抠下巴,不说话了。
乡野间。
“……你们没觉得越来越冷了吗?”问大宏又打了个喷嚏。
怎么还没到问荇家,他记得没这么远,天也没黑得这么厉害。
问丙没回答问大宏的话,眼中惧色愈发明显。
“晚上变冷也很正常。”问乙不以为意,嗤笑道,“老三不会真信那死小子能装神弄鬼吧,他在家十来年,不是除了当牛马啥也不会。”
“可他突然神智清醒本来就很奇怪。”问丙压着嗓子,对问乙草率的态度非常恼怒。
“从柳家看了他八字,随后找我们要人入赘那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他对他家很有自知之明,按理来说柳少爷找赘婿也应该找个清白好人家。
“现在柳家给他分了个古怪的宅子,分了古怪的地,他人也性子变了很多,肯定有鬼。”
“柳家分他到这里说不定就是排挤他个赘婿。”提起分宅子分田,问乙愈发不爽,“别管是不是邪门的地,好歹还给他分了地,啧。”
“别说了,已经到了!”问大宏打断两人争执,指着眼前宅院。
“再说该让他听见了。”
“到了?”
问乙和问丙俱是一愣。
明明刚才还不见房子在何处,怎么才走没几步路,现在就到了呢?
问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认眼前景象不是幻觉,他也没在做梦。
“别走神。”问大宏没好气瞪了眼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虽然他心中也发虚,因为问荇家确实好似突然出现一般,实在是太奇怪了。
赵小鲤沉默不语。
在他看来,刚才一直有个蹦蹦跳跳的眼熟身影在他们身边徘徊,将四人困在原地。
他们走了这么久,其实一直在原地走步。
进宝刚刚才离开,离开前看了他眼,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
赵小鲤看着他,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你们在这是有何事?”
一阵声音突兀出现,吓得几人俱是一惊。
赵小鲤猛地抬起头,入眼是个披着长袍,一身装束和村子格格不入的道人。
道人揭开长袍的帽兜,露出里面黑白花纹交替的道袍。
不知何处弥漫出一股血腥味,闻得经常闻血味的问乙都心中憋得慌。
即使知道内情,赵小鲤的腿还是不受控制地打颤,另外三人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
可怕的气氛下,谁也不敢去贸然回神秘道人的话。
问乙反应最快,粗暴推开旁边的问丙,夺路朝着离长生远的方向跑去。
赵小鲤反应过来赶紧躲开逃过一劫,没被紧随其后的问大宏伤到。
问丙被狠狠撞在地上,开裂的旧伤复发使得他痛苦地惊叫呻吟,状况万分凄惨。
还是长生作为修道者看不下去,好心伸出只手来想要拉起他。
可问丙根本不敢接他的手,狼狈滚了三两圈,自己呲牙咧嘴地爬起来。
一摸脸,脸上被擦出道血痕来,不深,但绝对也不浅。
问丙来回摸着自己的脸,心已经凉了半截。这可是他靠着吃饭的家伙,可碍于在问荇家门口,只能无力地吹了下地,赤红着眼默默吞下哑巴亏。
长生缓缓收回手,心中涌起无奈。
怎么他顺手行个善举,这伙人都不领情,他们怕问荇是怕成了什么样。
他看向赵小鲤,赵小鲤喉结滚动,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手里捏的符咒,汇聚着极弱的光,不规则地一闪一闪。
另一边,反应快的问大宏和问乙无暇等两人,已经绕去问荇家后院。
他们停在问荇家的后院外,都是惊魂未定。
“那人是怎么回事,是道士吗?”
“不清楚,可能是问荇派来的。”问大宏脸色如黑炭,“尽快吧。”
他已经顾不得观察四周,仓促地抽出火折子来,想要划亮点着院外枯树。
赶紧点了树烧屋子得了,只要点上他就立马离开。
看不到问荇被烧得模样凄惨,只是想想,问大宏心中也隐隐有快意。
叫问荇不愿意听他话,既然是他的种就该老老实实听他的。
不听他的,瞧不上他,他就要让这小子多点苦头吃。
嗤。
火焰刚碰到树杈就熄灭了,也灭了问大宏三分气焰,分明干燥的枝丫在此刻却像是受潮了整整几个月,已经潮到树皮木芯每寸角落般难点着。
“我来!”
问乙不信邪,夺过火折就要继续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