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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挂个衣服的时间,有没有三分钟?
洗完澡的徐行知似乎清醒了点儿,晃悠到床边,坐下,吊儿郎当地一笑:“战斗澡呀,我这可是正宗战斗澡。”
宋悦不作声了。
他虽然没上过战场,但能大概想到作战时的艰苦条件。虽然现在国力已比建国时强盛不少,但打仗又不是享受,战士们在战场上随时面临着枪弹火炮的生命威胁,有时间吃口干粮都不错了,哪能像他一样洗个澡都要拖拖拉拉半小时?
徐行知见他站着不动,就挪过来,伸手去牵他的手:“悦悦,我喝多了,今晚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宋悦避开他的手:“知道自己喝多了,那就是酒醒了,你自个儿好好歇着吧。”
徐行知故作委屈:“你就不担心我一个人睡会出什么事吗?”
“你能出什么事。”宋悦抱着双臂,“我要是跟你待在一块儿,我该担心我自己出事。”
说着,他又看到了徐行知脖子上的项链。
——是他从自己的首饰盒翻出来的一条细细的金链子,底下坠着徐行知的那枚金戒指。
“我得去找找我的戒指了。”他说,“喝酒喝到现在,你们说要帮我找的,都忘了这码事了。”
徐行知一愣,随即说:“我帮你找。”
说着就要站起身,宋悦连忙把他按下来:“你这个样子只能添乱,我自己去找。你喝了酒就早休息,一枚戒指而已,反正就掉在那一小片地方,我一个人够用。”
徐行知被他按住,顿了顿,伸手握住他压着自己肩膀的手。
宋悦这才意识到自己直接按住了他赤着的肩膀,手心贴着紧实勃发的肌肉,那触感让他的胸口砰砰跳了起来。
徐行知就坐在他跟前,仰起头看他,英气逼人的眉眼被朦胧的醉意晕染,柔和了几分,瘦削锐利的下颌线连向仰起的脖子、喉结,连到清晰的锁骨,再往下,是结实的胸膛。
徐行知笃定他不会变心,真是有几分气定神闲的本钱的。
宋悦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徐行知握着他的手,双眼盯着他,微微偏头,吻了吻他的掌心,轻声喃喃:“悦悦……”
湿热的嘴唇印在掌心,宋悦浑身都颤了一下。
他在撩拨他。
宋悦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却依然没法抽回自己的手。
掌心那点儿温热的触感像有魔力似的,在他的肌肤上轻轻厮磨,让他心头阵阵发紧。
只不过是吻了吻掌心而已,根本不算多出格的亲密。
可徐行知那直勾勾的眼神,让宋悦觉得自己好像被他扒光了衣服、被他吻过了全身似的,心尖酸软,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这些年里,撩拨他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可没有哪个能像徐行知这样,轻而易举地拨动他身体中的琴弦。
察觉他的颤抖,徐行知微微一笑。
“悦悦,你也想我。”他两手扣住了宋悦的腰,把他拉近,“为什么不承认?”
宋悦的呼吸已经乱了,两手搭在他肩头,不由自主地在他肩膀和后背摩挲着,低声说:“你走得那么干脆,连个通讯地址都不留给我,我凭什么要想你?”
徐行知低声说:“对不起。”
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顺着宋悦的腰侧摸下去,抚过厚实的羊毛裙摆盖住的大腿、膝盖,摸到了裙摆底下的小腿。
宋悦轻轻一颤。
宁海的冬天不算很冷,今天又是在家过除夕,他的羊毛长裙底下,只穿了一条薄薄的丝袜。
男人的大手顺着滑溜溜的丝袜慢慢摸了上来。
宋悦的心咚咚咚地狂跳起来。
这清晰的心跳声,这迫切的渴望,终于让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想着徐行知的。
想他的人,想他的心,想他的身体。
想得不得了,以至于根本没法伸手推开他。
宋悦感受着那慢慢抚摸上来的温热手掌,轻轻喘息着,闭上了眼睛。
不管了,就像嫂嫂说的,不管什么委不委屈、计不计较了,他要先让自己快乐。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悦悦,你在里面吗?”宋母的声音传来。
宋悦霎时惊醒,徐行知也被吓了一跳,两人立刻分开,宋悦飞快拉好裙摆,徐行知嗖的一下钻进被窝蒙住被子。
下一秒,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宋母走进来,穿过门口的衣帽间,就看见宋悦正站在床边,床上还拱起一大团被子。
“徐先生睡了?”宋母问。
宋悦身上的热意都还没消散,根本不敢看母亲,只点点头,含糊道:“嗯。刚刚徐先生吐了,我照顾了他一会儿,收拾了浴室,才扶他躺下来。”
“还吐了呀,喝得这么多。”宋母不疑有他,走过来,“弄脏身上了吗?”
“没有,身上衣服都没弄脏。”宋悦看见母亲过来,连忙后退,怕母亲发现自己的异样,“徐先生都睡了,我们也出去吧。”
宋母点点头,又看了看浴室,确实没有弄脏,徐行知的衣服也好端端晾在阳台上,这才往外走。
宋悦跟在他背后走出屋,带上屋门,悄悄松了一口气,赶紧捂着裙子往自己屋里走。
宋兴的这座别墅总共四层,一楼是大客厅、餐厅等会客场所,二楼才是宋兴和时雨日常起居的地方,有小客厅、书房、健身房、棋牌室和两处卧室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