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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到除夕了。”路昭撇撇嘴,“那个时候还有飞机票么?”
“有。我让小唐问过了,到除夕当天都有。”方曜宽慰他几句,“放心,肯定赶得回来。”
“那我可就等着你了,你早点回来。”路昭嘟囔着,“可不准放我的鸽子。”
“我怎么敢放你的鸽子。”方曜笑着说,“你在家先收拾着,办点年货。”
没说两句,又有人来催,方曜只能挂断了电话。
路昭有些泄气,把话筒挂上,瘫在了沙发上。
两个人过年,没有太多需要置办的东西,而且单位也发了过节物资,路昭只去市场买了些新鲜的鱼和肉放在冰箱,又花了一天时间打扫卫生。
这套房子很宽敞,有四个房间,两个浴室,好在刚搬进来不久,东西少,打扫起来就省事。
路昭打扫完,还去宋悦那里串了门,得知他要带着徐行知回老家过年后,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宋悦一边整理年货,一边问:“怎么,你的方先生不带你回老家过年?”
路昭:“他没有老家。”
宋悦:“啊?还有人没有老家?”
路昭:“他一出生就跟着他妈妈到处跑。”
宋悦:“那他总要带你去见他家人啊?”
“以前都见过面,今年他家里人聚不到一起,所以我们就在宁海过年。”路昭叹了一口气,“可是后天就是除夕了,他还没回来。”
宋悦:“要是他工作太忙赶不回来,你就早跟他说,让他在首都过年算了,也不用那么赶。你就跟我回老家过年,我家房子大,反正住得下。”
路昭噘起嘴,小声说:“他说了会回来的。”
宋悦点点他的脑袋:“那你就在这儿等吧。你家方先生也真是的,非得过年前忙得死去活来的吗,从十一月开始干活不行吗?”
“时间又不是他定的。再说了,哪个单位从十一月就开始年终总结啊。”路昭说。
“啧。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我不说他了还不成吗?”宋悦摆摆手,“快回去吧,别在这儿烦我,明天要动身了,忙着呢。”
路昭被他赶了出来,只能又在家里看电视看书,打发时间。
好不容易等到除夕当天,他一大早就爬起来,给方先生打电话。
但是电话却已经关机。
路昭有点儿慌了。
难道方先生赶不回来过年了?
路昭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每过一个小时,就给方先生打一个电话。
可方先生的电话始终是关机。
等到夜幕降临,眼看着窗外华灯初上,远处烟火绽放,电视里联欢晚会也开始了,路昭一个人坐在餐桌旁,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
本以为方先生会赶回来过年,还带着那么多年轻的警卫员们,他忙了一整天,做了一桌子菜,七八个人吃都绰绰有余。
可方先生没回来。
他一个人呆坐着,对着桌上的大鱼大肉,没有半点动筷子的欲望。
“出了什么急事么?怎么现在都联系不上。”他听见电话里再次传来机械的已关机提示音,忧愁地蹙起了眉。
方先生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如果是被工作耽误,方先生应当也会提前告诉他。
难道是坐的飞机出了问题?
路昭止不住地担心。
客厅的电视里放着欢快的音乐,联欢晚会的节目总是喜气洋洋,可路昭没有心思去看,只不断地拨出电话。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动。
路昭脑中的神经一动,立刻起身,冲过去开门。
门一开,方曜正站在外面,风尘仆仆,手里还拿着钥匙。
他笑着说:“我正要开门呢……”
路昭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了他。
“担心死我了。”他的声音里几乎带上了哭腔,“现在才回来,我以为……”
方曜抱住他,箍着他的腰直接把他抱进了屋:“今天航班有中转经停,中间又延误了,到得晚了些。”
路昭:“怎么打你的电话是关机呢?”
方曜揉揉他的脑袋:“今天的航班出发很早,我凌晨四点就赶到机场,到了才发现移动电话没电了。本以为中午也就到了,不打电话也没关系,哪想到现在才到家。”
念在他长途奔波,路上又是坐飞机,打电话不方便,路昭便没有说他,只嘀咕一句:“下次要提前一天告诉我。”
方曜换上棉拖鞋:“好。”
他身后还跟着提着大包小包的警卫员们,路昭招呼他们一块儿进来吃饭,屋里的人一多,总算热闹起来。
大家一块儿吃了年夜饭,警卫员们主动去洗碗收拾厨房,然后出门站岗巡逻。路昭便和方曜先后去洗澡,然后一块儿到客厅看联欢晚会。
宁海的冬天一向很温暖,今年的春节一点儿也没降温,晚上在家只需要穿单衣单裤。不过路昭还是给木沙发上铺了毛绒绒的坐垫和靠垫,这样坐起来就不会觉得凉。
等方曜擦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时,路昭已经披着羊毛围巾坐在沙发上看了好一会儿电视了。
方曜走过来,挨着他坐下,很自然地,用手揽住了他的肩。
路昭就靠在他肩上,看着电视,手里抱着茶杯,不时喝一口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