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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证件拼命搂在怀里,徐行知只得伸手来抢,两个人在车里推推搡搡,旁边军用皮卡车上的人都下来劝架了。
“徐行知同志是吗?跟你太太好好说话,不要打架。”
“这位太太体谅一下,我们马上要出发了,别耽搁太久了。”
宋悦才不管他们是谁,张嘴就骂:“滚开!”
可他终究抵不过徐行知的力气,稍不注意就被他抢走了证件。
眼看徐行知把车钥匙丢给自己飞快下车,宋悦急得不得了,赶紧也下车,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哭喊着:“不准走!不准走!”
几名雄虫在旁劝说,几名雌虫掰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后拉,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他们好几个人一起上,宋悦硬生生被掰开了手臂,徐行知一下子上了军用皮卡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反锁。
雌虫们这才放开宋悦,他一下子扑在了门上,拉了几下车门没拉开,急得扑在车窗上敲:“你给我下来!给我下来!”
徐行知坐在车里,说:“悦悦,你照顾好自己。”
宋悦的眼泪不停往下掉:“徐行知,你要是走了,我不会等你的,我转头就跟别的男人好了……”
徐行知抿了抿嘴,下意识想伸手给他擦擦眼泪,却只碰到了冰冷的车玻璃窗。
他只能举起手,朝窗外的宋悦挥了挥自己手上那枚金光灿灿的戒指:“要是你和别的男人好了,这个我就独自珍藏着吧。”
军用皮卡车发动,往前开去,宋悦连忙跟着跑,可是人的两条腿哪里跑得过汽车,军用皮卡车越来越远,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宋悦失魂落魄地独自回到了宿舍。
路昭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暑假住在方先生的小楼里,去公司更方便。
看宋悦丢了魂似的走进来,他不禁奇怪,问:“你不是和徐先生约会去了吗?怎么这个样子回来?”
他不提还好,一提徐行知,宋悦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除了他们第一次做生意卖手表没卖出去时,宋悦哭过一次,路昭可再没见他哭过,今天是三年来的第二次。
他连忙拉过椅子,坐到宋悦身旁:“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悦呜呜地哭了出来:“他走了。”
“啊?”路昭吃了一惊,“徐先生走了?去了哪里?”
“他复职了,去洱顺州,说好几年都不回来了。”宋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今天才刚刚答应了要跟他结婚,高高兴兴地挑了金三件,准备见家里人、准备登记结婚……”
“结果他转头就走了,今天下午就走了呜呜呜呜……”宋悦伏到桌上,大哭起来,“他一走这么久,我怎么办?”
听到徐先生下午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路昭也吃了一惊,毕竟这阵子徐先生一直好好地待在首都陪着宋悦,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路昭以为他和宋悦可能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了。
连他都这么想,宋悦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小日子过得安稳幸福,谁能想到另一半会突然离开?
他只能拍拍宋悦的后背,安慰他:“走得这么急,肯定是要紧事。你也别太难过了,他只是几年不回来,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
听到“一辈子不回来”,宋悦又咬住了嘴唇。
万一真的一辈子不回来呢?
可他不敢去想这种可能性,只把脸埋在臂弯里,不肯抬起来。
路昭仍在安慰他:“好歹他也告诉了你一个期限,你也有个盼头呀。”
宋悦哭了好半天,路昭就跟着哄了好半天,总算把人哄得勉强抬起头来。
“擦擦脸。”他拿出手帕,递给宋悦。
宋悦接过来一边擦脸,一边恨恨地说:“我才不会等他呢,明天我就去宁海。我要去那里做生意,开公司,当大老板,等他回来了,我说不定都找到人生第二春了。”
路昭扑哧笑了出来:“什么第二春呀,你都还没结过婚,就找第二春了。”
他看宋悦还戴着那枚金戒指不舍得摘,就知道他是在说气话,但也不去戳穿他,就附和着:“去宁海倒是个好主意。我也觉得应该去宁海看看。”
宋悦转头看向他:“那我们明天就动身。”
路昭微微一愣,有些犹豫。
他暑假确实得闲,但是离开首都去宁海,他就没法把写好的信放在方先生的邮箱里了。
路昭想了想,说:“我得先去找一下那位帮方先生取信的人,问问他,我要是去了宁海,怎么把信给他。”
“这个简单,你问个他的地址,把信直接寄给他,再由他转交呗。”宋悦说,“你总不能为了这个,就一直待在首都,哪儿也不去吧。”
他哼了一声:“反正我是不会在首都傻等的,徐行知回来了别想随随便便找到我。”
路昭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不能傻等。”
“虽然我会一直仰慕方先生,但这不代表我要一直守在首都原地踏步。”他笑着说,“我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努力,抓紧追上他,等他回来的时候,让他大吃一惊。”
宋悦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让他肠子悔青去吧。”
路昭按着取信的雌虫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所在的单位,同他讲了自己要去宁海,以后把信寄到他单位上,让他帮忙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