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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过了就是看过了,就像颜料滴进一缸纯净的水里,再怎么摇匀,这缸水也没法像以前一样纯粹了。
路昭坐在床边,心脏砰砰直跳,克制不住地回想刚才瞥见的画面。
和自己下面其实长得一样,但是大了很多。
这就是雄虫和雌虫的区别吗?
怪不得方先生的裤头,和自己的不一样。
路昭咬住了嘴唇,摇摇头让自己打住,先起身去收拾浴室。
收拾完,他本打算回次卧休息,可看见床上躺着的方曜,忍不住又走过来看了一眼。
方曜安安静静躺着,睡得很沉,昏黄的灯光将他英俊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路昭忍不住伸手,抚摸他英挺的眉骨、挺拔的鼻梁,还有削薄的嘴唇。
他的拇指轻轻点在他的唇上,感受着那一点湿热柔软,心头疯狂地跳起来。
路昭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其实他幻想和方先生亲吻,幻想了很多次。
他知道这样的幻想很羞人,所以从来不敢讲出口。
但是,现在夜深人静,就算他放纵一些,应该没有人会知道他这些说不出口的羞人心思吧?
路昭坐在床边,手指一遍又一遍轻轻摩挲着那双嘴唇。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鼓起勇气,慢慢凑过去。
他真的很想很想,尝尝亲吻方先生的滋味。
一点一点靠近,连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路昭望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虔诚地、小心地——
轻轻吻在他的下巴。
蜻蜓点水的一下,路昭飞快缩了回来。
他没有那个勇气去亲吻那双嘴唇,仅仅是亲亲下巴,他的心脏都咚咚咚地快要冲破胸膛。
他捂着胸口,在床边平复了好半天,才悄悄退出了主卧。
第二天,方曜难得睡过头,醒来时头疼欲裂。
床上一直开着抵挡的电热毯,十分暖和,他揉着眉心坐起身,忽然发现自己□□。
方曜:“……”
他努力回想昨晚到家后的事情,可只能想起阿昭把自己背进主卧,自己坚持要洗热水澡,再往后就完全记不起来了。
不过,依阿昭的性格,决不会放任醉酒的人不管,肯定是他招呼自己洗了澡,把自己抬到了床上。
方曜叹了口气,揉着眉心,起身洗漱,穿上衣服,走下楼,就看见路昭正在厨房忙碌。
听见下楼的脚步声,路昭回头一看:“你醒啦。来喝点醒酒汤。”
他给方曜端来一碗热汤。
方曜一边喝汤,一边看他,说:“我昨晚喝醉,没有耍酒疯吧?”
路昭微红着脸,摇摇头:“你坚持要洗热水澡,但是洗了一半,自己就坐在浴桶里睡着了。”
看他这样,方曜便猜到个七七八八,说:“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路昭支支吾吾的:“我、我不是有意要看……”
方曜笑了笑:“反正我又不吃亏。”
他又开黄腔,路昭羞愤地瞪了他一眼。
今天已经正式放春节公休假了,两人得收拾收拾出发去潘州。一块儿吃了早饭,他们就先坐公交车去小陈那儿取了车。
方曜酒还没完全醒,就让路昭开着车,找了个洗车店洗了车,再一起去置办年货。
他单位前两天就把春节的员工福利发下来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用的,样样都齐全,只是他考虑到方恒也回去过年,得给小朋友买些糖果吃。
两人在百货商店买了糖果糕点,回到家里吃了午饭。路昭把路上吃的干粮包起来,把几个大水壶装满,方曜便去把家里的电闸拉了,将路昭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和背包拎到车后座放好。
他关上车门,路昭正好从屋里出来,方曜便问:“都准备好了?”
路昭点点头,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有肉包子、□□花、馒头、鸡蛋,还装了三大壶水。我的背包里装着日用品,应该够了。”
方曜想了想,走进屋去,不一会儿拿着本书出来:“路上看。”
他把这本《潘州怪谈》搁在了副驾驶。
路昭叫道:“你干嘛带这本书啊,我才不看。”
方曜说:“我要看。”
他把路昭手里的纸袋接过来,放在后座,自己坐上了副驾驶。
“我酒还没完全醒呢,你开第一段路。”他一边说,一边翻开了书。
路昭:“……你自己看,别念出来啊。”
他锁上家门,坐上驾驶位,两人正式从家里动身出发。
这个年头交通工具有限,出远门除了坐火车,就是长途客车。
碰上春节前的这几天,陆路交通客流量达到了一年的峰值,不仅绿皮火车上人挤人,出城的长途客车、中巴大巴车也络绎不绝。
两个人下午从家里出发,汇入众多出城的车辆中,慢腾腾地往外挪,直到下午四点,才总算出了城。
路昭加快了车速,在宽敞的国道上开了两个小时,总算看见了方曜说的那个加油站。
他把车开进加油站里停稳,让工作人员把油加满,自己开门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方曜早在副驾驶睡着了,那本《潘州怪谈》就盖在他脸上。
工作人员看见车里的情况,一边给车加油,一边笑着和路昭聊天。
“和男人一起回老家过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