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这有什么好看的。”方曜说,“你都有二十天没上课了,还不抓紧机会让宋悦给你补课。”
他提起这个,路昭立时有些头大。
这学期的专业课都和数学靠边,他靠着之前方先生给自己补课打下的基础,别的课程都还能应对,唯独数理经济学这门,几乎就是纯数学课,他一打开课本就眼花。
这门课程一周上一节课,等他回到学校,他就已经落下了四节课,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才能补上来。
而且他和宋悦现在做着生意,哪能像以前那样,有那么多课后时间用来补习。
他小声说:“我、我争取不挂科……”
方曜一挑眉:“挂科?”
他的音量一提起来,路昭就有些瑟缩。
方先生好凶噢。
明明以前方先生对他很客气的。
现在这样训他,好像在训方恒一样。
对面的宋悦开口了:“方先生,阿昭胆子很小的,不能这样跟他说话啦。”
方曜往铺盖上一靠,继续看书,只丢下一句:“不挂科是最低要求。”
对面的徐行知笑了笑,故意同宋悦说:“悦悦,你别看方曜现在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他读书的时候可喜欢欺负人了。”
宋悦惊讶道:“啊?”
连路昭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方曜看着书,眼睛都不抬:“我们从小到大都没读过同一所学校,而且你还比我低两个年级,你就知道我读书时候的事了?”
“虽然读书不在一块儿,但假期在一块儿玩啊。”徐行知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我们每次踢足球,都有好多十来岁的雌虫在旁边看你。”
“不记得。”方曜继续看书。
“装,你就装吧。”徐行知点着他,“那时候白衬衫还稀罕得不得了,有些爱打扮的雌虫,每回都穿白衬衫来看你踢球。然后你就专把球往他们那边踢,给他们溅一身泥,吓得他们后来看到你就跑。”
方曜:“他们站在球门边上,我不往那儿踢,还能往天上踢?”
徐行知:“那你怎么每回都能踢到球门边上那个泥坑里呢?”
方曜:“……”
宋悦在旁叫了一声:“这也太坏了,谁要是把我的漂亮衣服弄脏,我非得追着他打一顿。”
徐行知同他说:“可方曜就从来没挨过打。”
“不过。”他瞥了一眼方曜,“要是还这么欺负人呢,总有一天会挨打的。”
路昭在旁天真地说:“可是方先生现在不欺负人了呀。”
徐行知笑道:“是。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他欺负人了。”
方曜继续看书,并不对此作出回应。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对路昭说:“你现在要兼顾学习和生意,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期末尽力就行了。”
路昭连忙点点头。
坐了三天火车,终于回到了首都。
宋悦一下车,就赶着去公司看情况。他出去这段时间,公司托付给了时雨,可他心里毕竟还没对时雨完全放心,在外头一直惦记着公司的事。
方曜将家里的钥匙留给路昭,说了一句随时可以过来,就走了。
徐行知将宋悦和路昭送到公司,等宋悦查看了情况,和时雨交接完毕,然后再送他们回学校。
走进宿舍楼,路昭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他只离开了不到一个月,可这一个月里他的人生却天翻地覆,这会儿再看到一点儿都没变的熟悉的场景,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回到寝室收拾了自己,去澡堂洗得干干净净,回到寝室洗衣服时,忽然想起一件事。
方先生说,自己想去他家的时候就可以过去。可是现在小胖崽已经不在方先生家里了,他要是过去,岂不是和方先生独处一室?
路昭的心跳得快了几分。
方先生一直是很有边界感的人,之前自己在他家做育儿师,除了几次意外情况,从来不能在他家留宿。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适龄未婚的单身雄虫雌虫,方先生知道要避嫌。
但是现在,他主动提起,自己可以随时过去。
是为了宽慰自己,还是方先生的心终于有所松动呢?
路昭又低头看了看脚上的运动鞋。
方先生还给他买了鞋子呢,这是他给他买的第二双鞋。
他兀自傻笑了一会儿,洗完衣服晾好,自己看书补习去了。
宋悦在宿舍楼旁的小湖边和徐行知散步,这会儿是下午三四点,初夏的太阳正火辣,宋悦就专挑树荫下面走。
徐行知牵着他的手:“这个周末有没有空?”
宋悦从一个树荫下跳到另一个树荫下:“你说说要干什么,我再考虑有没有空。”
徐行知说:“邀请我心爱的悦悦,和我共度一个愉快的周末。”
他从兜里抽出了两张门票,在宋悦眼前晃了晃。
“这是古长城的门票。”宋悦把票抓过来一看,高兴地说,“我还没去首都周边玩过呢。”
他又瞅了一眼徐行知:“你什么时候买的票?”
“你和小路在公司待了大半天,我就开车在附近转了转,正好看见一家代售门票的旅行社。”徐行知说。
“怎么样?反正现在公司的生意基本稳定了,周末好好一下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