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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溪还是没说话。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感受心跳在手掌间急速跳跃的感受。
他终于直观理解小鹿乱撞这个词。
他被所有的幸福砸晕脑袋,像在做梦,但这梦又奇怪,怎么也醒不过来。
丁溪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
很疼,没醒。
但却摸到一手的泪。
他和简彧,好像一直都在双向暗恋。
他喜欢的人,原来也正好喜欢他。
在这世上那么那么那么多的人里,需要无数个巧合才能碰上的双向暗恋,竟然会选中他为主角。
“好了我差不多说完了”傻狗看他半天没说话,自己委屈巴巴地说,“你你要挂就挂吧,晚安溪溪。”
丁溪破涕为笑。
怎么会有人表白完连个结果都不要,就让对方挂电话的。
他举着手机,无奈又温柔地骂道:“你就是条傻狗。”
可能是终于反应过来丁溪已经没在生气。
电话那头的简彧嘿嘿笑了两声。
“溪溪。”
他听见简彧那边稀稀索索传来拉开窗帘的声音。
“台东和燕京好像都下雪了哎。”简彧又笑了笑。
“嗯。”丁溪也站在窗边。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简彧轻声说。
鹅毛似的大雪轻盈落下。
丁溪觉得自己会永远记住这场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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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丁溪睡到凌晨五点就睁眼了。
因为过于兴奋, 这一晚上做了无数个关于简彧的梦,来来回回就是那只傻乎乎的萨摩耶在他梦里上蹿下跳,没有一刻睡得踏实。
丁溪仰面躺在床上, 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嗯。
他好像,已经有男朋友了。
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的间隔,一切都不一样了。
丁小猫在被窝里蹭了蹭,拉起被子, 挡住脸, 反正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 他嘻嘻哈哈地捂住笑脸, 在床上翻了个身。
太好了。
简彧也喜欢他。
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傻样有点像简彧,丁溪咳嗽一声, 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丁建国和赵梅军还没起床。
正好, 他可以借用一下厨房。
家里还剩下些辽东的山楂果, 上次没来得及给简彧做糖葫芦就出了邓斯予那事, 现在正好有厨房有调料,正好给这只傻狗补上。
简彧要来看他。
已经买了今天早上最早的飞机来燕京。
光是想一想,脸颊就发烫。
丁溪拿起锅子, 照着手机上搜索出来的食谱化开糖水, 实验几次都不太成功, 不是时间长了挂上霜了,就是火大了糊锅了,不过好在他有的是时间, 慢慢腾腾试验了几次,还真研究出点门道来。
看着锅里糖浆泛起绵密的小气泡, 他把手边红彤彤的山楂果放下去翻滚一圈,再拿出来时,一个个晶莹剔透,挂着均匀的糖壳。
傻狗肯定吃得很开心。
做好一切,丁溪自己先尝一颗。
他满怀期待地咬开糖壳,嚼了嚼,然后——整张脸皱起来。
好酸好酸。
嘶,今年的山楂好像没选好,酸得让人直流口水。
他吐掉嘴里的山楂,都被酸出一汪眼泪来。
早知道先尝一尝再做了。
这么酸肯定也没法给简彧吃。
他端起盘子,打算把里面的山楂果倒掉,手悬在垃圾桶上面时,忽地顿住。
丁小猫转了转眼睛,收回手,若无其事的把山楂装进餐盒里。
然后穿上外套,抱着餐盒,出门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冬雪,早晨起来格外的冷,丁溪围了一层厚围巾,带了个傻乎乎的帽子,又带了双厚手套,穿上棉靴,这才步履蹒跚走在雪地里。
别看他是个北方人,实际上不抗冻。
昨天夜里,表白过后的大狗说什么也要来燕京看他,丁溪没办法在和平门小院招待他,怕丁建国看见后找麻烦,只好约在市中心一处肯德基见面。
看一眼大狗的航班行程,应该快到了。
清晨的早晨人不多,丁溪穿行在早起上班满脸怨气的人之间,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脚步轻快,轻声哼着点小曲,走在路上。
看起来就开心。
去肯德基的路上,丁溪步子都很快,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简彧,但当他真正到了商场下,远远看到红色老爷爷标志的时候,又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心跳越来越快了。
他忽然有点说不出的别扭和羞涩,不知道一会儿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扶了扶帽子,继续走。
心跳已经过速,整个人出于一种飘飘忽忽的状态,既期待见简彧,又害怕见简彧,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当他鼓足勇气出现在肯德基玻璃橱窗外的时候,隔着通透的玻璃,再次见到那只朝思暮想的大狗,简彧套着件臃肿的羽绒服,早上没什么人,他结实修长的腿横在过道间。
今天的确是冷,简彧缩在羽绒服的领口搓着手取暖,连夜坐飞机的憔悴让他的卷发显得更为蓬松,乱糟糟的压在头顶,却一点也不显邋遢,碎发挡住他深邃的眼眸,那目光无辜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