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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句话不是简彧总结的, 他没这个水平, 是“溪边有草”在文章的末尾写到的。
要用简彧自己的话来理解,那即是溪溪不开心就贴着他, 配合他, 在他身边转圈圈地哄, 总能把人哄好的。
关上手机,简彧戳着自己的下巴,撑在桌面, 陷入沉思。
好想给溪溪打电话啊。
好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啊。
溪溪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简彧想着他, 抬眼看着自己桌前插在花瓶里的苏格兰玫瑰, 因为这玫瑰是溪溪送他的礼物,这几天,简彧伺候这花跟伺候小祖宗似的精心。
特意跑回家拿了个漂亮花瓶来搭配不说, 一天三次勤换水,晚上还得用个蚊帐罩上, 生怕一点磕了碰了。
这种行为被罗南调侃为:“把玫瑰花当老婆养。”
麻烦是麻烦了点,但那可是溪溪送的礼物。
值!
睹物思人,越看那花束越是想丁溪,思念愈演愈烈。
终于,在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之下,简彧很没出息的决定——打个电话!
反正就是问候一下嘛。
男室友之间也很正常吧。
忐忑不安接通电话,直到再次从听筒里听见丁溪那柔和的嗓音后,简彧这几天不上不下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喂,溪溪中午好!”简狗子的声音听起来热情洋溢。
哪怕他什么也不说,就听到这么声招呼,丁溪的心情也能立刻由阴转晴。
“中午好。”丁溪明快地回应他。
“你在干嘛呀?”简彧问他,“午饭吃了没?”
“还没吃,我妈正在包饺子,一会就能吃了。”丁溪垂下眼回答他。
面前湿漉漉的地砖上躺着几片红透的大枫叶,可能因为简彧这通电话,丁溪心情不错,竟起了玩心,双脚合拢,向前一跳,稳稳落在叶子上。
那叶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那”简彧笑了笑,“这两天在家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不开心。”丁溪把那枫叶踩成碎末,融进泥水里,如实回答。
“你跟我说说嘛,说出来可能就开心了,毕竟——”简彧卡了一下,好像在回忆着背诵什么东西,但是背不出来。
过了会,简彧自暴自弃地说:“那什么,毕竟什么聆听陪伴安慰温床什么的,反正我在别的地方看到这么一句话,溪溪,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呗。”
丁溪回味着他的话。
聆听、安慰、爱情萌芽的温床?
怎么好像是他刚才在《暗恋指南》里面更新的内容。
不过他没多想,毕竟简彧怎么可能看女频小说。
还能那么巧,就看到他的书。
在心里把想诉的苦酝酿一番,整理语言,调整心情,丁溪道:“我不开心是因为我妈,她身体不好,不能劳累,在家却还要做那些没完没了的家务活,我不想让她再过这样的日子。”
“原来如此啊。”简彧回应。
“我爸他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里,几年也回不了一次家,我妈于是辞了自己的工作,专心回家照顾家务和我,从那以后,在我爸眼里,我妈好像就变成一个无业游民,天天在家无所事事,唯一的一点点工作就是处理简单的家务。”丁溪从很远的时候开始讲起,“他心安理得的使唤我妈,丝毫不知道那些琐碎的家务到底有多辛苦,他觉得既然我妈拿着生活费,就不应该再抱怨什么。”
“嗯,好像很多全职太太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不被丈夫理解。”简彧接着话。
听见简彧这么配合地聆听他诉苦,丁溪渐渐打开话匣,他踢开脚边的残雪,接着道:“早年间我爸没退休,工作忙,我可以理解他需要休息,不掺和家务事,可是这些年,他明明每天在家闲得无所事事,明明知道我妈身体情况不好,却还是像个土皇帝一样在家来回使唤我妈,有时候我妈做饭晚了,或者有什么他爱吃的菜没做好,张口就是骂。”
“真可怜。”简彧的声音听起来是真心疼。
丁溪站定脚步,在寒凉的空气中打个冷颤,缩了缩冻僵的手,叹气道:“我想带着我妈离开这样的环境,离开我爸,让她过上好日子,结果我妈却不同意,几次提出来都岔开话题,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我现在在外地上大学,真不知道该怎么能帮帮她。”
“没事啊溪溪,等你毕业了挣钱了,就可以租一个大房子,把你妈妈接过来,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能够赚钱养家了,一定会放心跟着你离开的。”简彧想得很简单,这回答却有种朴素的完美,说到丁溪心坎上。
“是吗?”丁溪顺着他的话幻想着,“可是房租很贵,还有水电煤气”
“那你跟我合租,我也出钱。”简彧笑了笑,“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租一间房子,要大一点的,朝南的,阳台上摆摆花,每天都暖暖和和的,怎么样?”
“好啊。”丁溪抿唇轻笑,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窗明几净的模样,光洁澄澈的玻璃似一副油画,映出台东四季如春的明媚光景。
“可以养只狗吗?”丁溪很认真的问他的“合租室友”。
“当然!”简彧笃定又欢快的回他,“养只什么狗呢?”
“萨摩耶。”
“行啊。”
“那做饭可以不要土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