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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马鞭抛给旁边的镖师,头也不回地往前赶路。
镖局里处理事情还算妥当的一个老镖师跟着他,闻言扯了扯嘴角: “总镖头还在床上躺着,不过已经清醒了,倒是夫人,现在还没醒。”
“怎么回事?”
池屿闲眉头紧皱,按理说应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袭击林震南一家,虽说福威镖局不在江湖上经营,但也算是有名的镖局,分局开了数家,在当地都有些威望。
“总镖头说当时他们正在去祭拜老镖头的路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人,一句话都不说的直接袭击他们。”
对方回忆着,眉头紧皱: “对方人不少,而且武功还十分高强,总镖头和夫人他们加起来也不是对方的对手。他们打伤了总镖头和夫人之后便掳走了少镖主。”
说话间,池屿闲已经来到了林震南的房前,扬声喊了一句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林震南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见池屿闲进来了便想着坐起身来。
见状,池屿闲快步走过去摁住了对方: “不必起身,您伤势如何?”
“不算要紧。”
林震南苦笑一声: “倒是麻烦你又跑一趟了。”
“没事。”池屿闲摇摇头,在对方床边坐下,腰间的赶月刀似乎散发着森森寒意。
“我们没什么要紧的,关键是平之。”想到这里,林震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林平之最近初入江湖,做事也算小心谨慎,因此并不存在什么仇家,那么又会是什么人要针对对方呢?
池屿闲低垂着眼眸,线条凌厉的脸一半隐藏在暗处,一半显露在阳光下。
“无非是那么几个人。”他冷笑一声,眼里的寒意宛如要实质化似的。
池屿闲站起身来,手搭在刀上: “一个个找过去,总会找到的。”
听林震南所说,那些人武功高强,看招式不像是什么在明处的门派,有几分像里子。
想到这里,池屿闲冲着林震南微微颔首: “您好好养伤,我会把平之带回来的。”
“麻烦你了。”林震南掩唇咳嗽着,精神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池屿闲无奈地摇摇头,抬手行了一礼: “我先走了。”
说罢,他便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了福威镖局,骑着马便往蜀地去。
若说和福威镖局乃至于林平之有仇的人,池屿闲第一个便想到了青城派的余沧海,毕竟林平之是杀了他的儿子,余沧海一直记恨在心倒也说得过去。
他没有休息,从福威镖局出来之后便径直赶路。
虽说池屿闲平日里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但到了关键时刻他也不会拎不清,甚至还敢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青城派在蜀地,历史悠久,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
池屿闲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残阳如血,落在他一身黑衣上都像是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似的。
他也没下马,直接冲了上去,反正自己和青城派早已交恶,那些面子想给便给,不想给也不用给。
守在入口处的弟子们还未见过池屿闲,因此见人骑马而来时不由得拔出腰间长剑呵斥道: “来者何人?!速速下马!”
池屿闲勒停马匹,居高临下地冷声说道: “要么让你们掌门出来见我,要么我闯进去。”
“快去通知掌门。”一个年纪略微年长的弟子转身嘱咐师弟,随后便冷着脸直视着池屿闲。
“你来此所为何事?态度好生嚣张?”
池屿闲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强忍着心里的不耐烦,表面上还算有礼貌: “嚣张又如何?恭敬又如何?”
他冷眼相对,身上的气势铺天盖地地冲着对方涌了过去。
和池屿闲对峙的弟子顿时脸色一白,后背很快就涌上了一层冷汗。
虽说池屿闲每天遇到不爽的事情便想着发疯,但也没到针对无辜人的地步,于是扫了那弟子一眼便再也没开口了。
见状,对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余沧海才施施然而来。前去通报的弟子说有个黑衣青年来门前叫阵,他一听就猜到了来人是谁,心里怨恨又夹杂着些许的警惕。
“你来做什么?”
余沧海一手持剑,一手背在身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也不与你废话,”池屿闲骑在马上,俯视着余沧海,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 “十天前,你在何处?”
“我自然是在青城派。”虽说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但现在忌惮着他的余沧海也没那么傻地和对方作对。
池屿闲上下打量了一番余沧海,发现对方不像是在说谎,于是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
“余掌门,我曾说过,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听到这里,余沧海的脸上顿时难看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闲的没事和你说谎?”
他握紧了手里的剑,语气很差: “你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池屿闲轻笑一声,虽然眼中并没有多少笑意: “不止。”
他翻身下马,黑色的衣角在空中飞扬,倒是又几分的洒脱: “池某想进青城派拜访一番,不知余掌门意下如何?”
“哼。”
余沧海心里有些怀疑,他之前和池屿闲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兼容的地步了,对方为何要来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