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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一直紧提着的心此刻总算是落了地,缓缓地松手时,他侧首在池屿闲的唇角落下了一个吻,算是对刚才的安抚。
“回去吧。”
池屿闲抿了抿唇,凌厉感很强的长相在心上人面前却显露出无限的柔和: “有点累了。”
“好。”
花满楼点点头,随后将对方的伞撑开递了过去。
撑开的伞遮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和来时不同,池屿闲回去的时候压低了伞面,几乎是将自己的半张脸都藏在了伞下。
回去之后池屿闲为了不让花满楼继续担心他,便将伞放下之后在廊下坐了许久,似乎是在看院子里盛开的花。
陆小凤已经离开了,就像他之前那样。
花满楼回房间拿了琴出来,抱到池屿闲对面的桌子旁坐下,随后撩起衣袖缓缓地抚琴。
琴声悠扬,里面充斥着平和,一如花满楼这个人一般。
池屿闲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目光落在了花满楼微微低垂的脸上。
周围只有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坐着的两个人没有人开口说话,一个安静地抚琴,一个安静地听,很是和谐融洽。
这琴是花满楼专门为池屿闲弹的,或许是想起来了对方之前听完琴之后心情好了一些,于是他这次便试着弹了一次。
激昂的曲子不弹,悲伤的曲子不弹,意味不明的曲子不弹,只弹平和的曲子,以及欢快的曲子。
渐渐的,池屿闲的心情伴随着琴声一起欢快,他干脆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他坐在花满楼的对面,随后便趴在上面,甚至还特意占了一小片地方,并不影响对方弹琴。
“困了?”
花满楼总算是开口了,他停下抚琴的手指,随后手掌摁在琴弦上,抬眸看着趴在自己手边的人。
“有点。”
“回房间休息吧,外面一会儿就热起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掌心盖住了对方的眼睛。
眼前猛地一黑的池屿闲也不动弹,任由对方对他上下其手。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无聊?”
“不会。”
花满楼捏了捏他的脸,语气坚定: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开心的。”
“嗯。”
池屿闲露出一抹笑,随后便站了起来,他也不要求对方和他一起歇下,而是绕到了花满楼的身边弯下腰索吻。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下,池屿闲这就满意了,弯着眉眼开口说道: “那我去睡觉了。”
“好。”
花满楼仰头看着,在心里想着: “一直睡觉也总比伤害他自己好。”
抱着这个想法,花满楼几乎是纵容着对方整天睡觉,也就只有到了饭点才喊人起来。
如此颓废躺了三天之后,池屿闲刚起来没多久便收到了一封快马加急的信笺。
“写的什么?”
花满楼就坐在他的旁边,侧首看着倚靠在自己身上看信的人。
“还没看呢。”
池屿闲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随后便将信展开在面前,刚看了两三行,他便脸色一沉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凝重,花满楼也跟着皱起了眉。
“平之不见了。”
池屿闲将信递给了花满楼,眉头紧皱,随后便要转身。
“你要去福州?”
花满楼一目十行地扫完了信上的内容,一抬眸就看到了对方准备离开的背影。
“嗯。”
池屿闲点点头: “如今平之消失,总镖头和夫人都身受重伤,我不能坐视不管。”
“好,”花满楼将信收好, “我陪你一起去。”
听到这一句,池屿闲先是一愣,随后又颔首应下。
但就当他们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一个做奴仆打扮的人从远处跑了过来,看到花满楼之后连礼都来不及行,断断续续地开口: “公子……夫人病了,大公子让我来喊你回去一趟。”
一听自己母亲生病,花满楼顿时担忧了起来,他转过头看了池屿闲一眼。
“你先回去吧。”
池屿闲也并不是非要花满楼陪着他去福州,因此一听花母生病,便让花满楼先回去,他一个人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好,若是一切都妥当之后我便去找你。”
“先看看吧。”
池屿闲也没说可以或者不可以,目送花满楼离开之后便收拾了一下也踏上了离开的路。
话虽如此,但花满楼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知道对方过得随意,临走时还特意将自己的钱袋给了对方。
池屿闲不由得哑然失笑,他这和被花满楼包养了有什么区别?住对方的,吃对方的,如今连钱都是花对方的。
不过他也没推辞,将钱袋系在了自己腰间之后还抬手拍了拍,就当是花满楼陪着自己了。
从百花楼到福州府,快马加鞭也要五六日,但池屿闲却硬生生地缩短到了四天。
他几乎是连着两天没有闭眼,直接撑着精神赶到了福威镖局。
在门口的镖师遥遥地望见了池屿闲的身影,连忙推开了大门让对方进去。
池屿闲着急,因此没在门口下马,直接策马进去,等到了院子里才从马上一跃而下。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