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池屿闲微微眯起双眼,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将什么刻在脑海里。
他确实是,许久没有收到压岁钱了。
前面很是热闹,到最后已经没有菜了,大家都在喝酒,最后还是王夫人去厨房做了几个下酒菜端了上来。
今晚要守岁,大家都没有回房间里。因此向来很早就回房间的池屿闲也没有回去,他靠在柱子上垂眸写着日记。
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刚好在拐角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在。
他的手指在颤抖,止不住地抖,但手指的主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继续写着日记。
今天的文风一改往常的阴郁低沉,反倒是多出来了些许的温馨,哪怕这抹温馨很少,但也足矣了。
池屿闲合上系统,抬眸望着夜空中的烟花,绚丽多彩,可惜用不了多久久消散了。
他深色的眼中像是隐藏着不知名的情绪,压抑得很,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突然,一阵细碎的声音传入耳中。
池屿闲收起了脸上的低落,眉眼稍压,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他探头往前面看了一眼,林震南已经不在了。
是去了老宅?
他在心里思索着,一边想着一边抬脚就往后街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呢。
一抹黑色背影完美地融入夜色之中,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老宅在福威镖局的后面,尽管没有镖局那么巍峨,但看上去也非富即贵。
这里没怎么点灯,只有隐隐绰绰的光照亮着石板路。
池屿闲没撑伞,他的那把伞确实是有些醒目,在黑暗中一眼就能望见。
怕惊到不远处的人,他刻意放低了脚步,悄无声息地在旁边的拐角处停下。
林震南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剑,仰面看着这座老宅。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进来这里了,现在也是如此,并不准备进去。
没一会儿,自宅子后面传来了一阵细小的脚步声。
池屿闲眸光微闪,率先一步绕到了后面,果然看到了那几个人。
他们身穿夜行衣,手里还拿着一把剑,鬼鬼祟祟地准备悄摸儿进去。
就当快要进老宅的时候,一把长剑出鞘,直指他们飞来。
胡须男拉扯着身边的人猛地往后一退,“砰”的一声,那把长剑直直地刺入地面。
“何人擅闯福威镖局?”
林震南自黑暗中走了出来,十分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见自己的行踪暴露,三人对视了一眼,瞬间往回跑。
看来他们并不想和林震南对上,三人分开跑,一人向东,一人向西,剩下的一个人犹犹豫豫地往北跑。
林震南只有一个人,眉头稍皱,拔出嵌在地里的剑就追胡须男去了。
对方明显是三人中为首的,只要捉住对方,应该就能问出来他们的目的了。
等所有人走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一直在旁观的池屿闲。
他竟然没有追上去,而是靠在了墙上,像是在等着什么。
没一会儿,从北边飞来一个黑色身影,正是刚才逃走的那个。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发觉没什么人之后才从屋顶下跳下来。林震南去追师兄了,这个时候都跑远了,刚好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男子转过身,刚准备走近这座已经许久没人踏足的老宅时,突然一把雪白的刀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浑身顿时一僵,头也不敢回,只能惊讶地移动着视线,但受姿势的局限,他只能看见肩膀上那把锋利的刀。
“谁?!”
男子警惕地询问。
“杀你的人。”
自背后传来一道冷漠阴郁的声音,语气平淡,不像是在说杀人的话,更像是在寒暄。
男子心都提了起来,不由得暗自想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然没有听到动静?看来武功在我之上。”
眨眼间他的思绪千回百转,连忙开口:“不知阁下何人?怎么一句话不说就动起刀来?”
他呵呵笑了几声,试探着想要离开。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力气不小:“我问你答。”
池屿闲冷笑一声,威胁道:“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我的刀可不留情。”
说罢,他抬手,刀刃已经快要贴到男子的脖颈上了。
“我说!我说!”
男子颇有些没骨气地说道。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大侠,我们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贼,年关了,家里揭不开锅,就想……嘿嘿,您懂的。”
池屿闲:“哦?我不懂。”
他掀起眼皮,压在对方肩膀上的手不断用力:“说实话,我的耐心不太好。”
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骨头仿佛要碎了似的。
男子“唰”的一下冷汗就下来了,连忙说道:“我说的就是实话!”
“是吗?”
池屿闲冷笑一声,突然抬手掐住了男子的脖颈,他不断用力,逼迫着:“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空气不断被对方的手剥夺,男子张大嘴喘着气,双目微凸。
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让他顿时察觉到对方是真的想要杀他:“我说!我说!”
他这时猜到了身后的人是谁,不由得暗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