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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子往旁边一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能怎么办?谁知道那个池屿闲竟然这么警惕。”
他抬手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更何况他们还有两个人,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蠢货!谁让你和他们打了!明明是让你好好地跟踪他们!”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来不及了。”
另一个看上去比他们年长了不少的男子开口阻止了他们的吵闹:“已经探查的差不多了,福威镖局后面的老宅……”
年长男说了一半停了下来,池屿闲担心对方发现自己,于是身形稍稍向后靠。
“这次先试探一下,不用必须成功。”
那人似乎顾忌着隔墙有耳,因此话并没有说完,但池屿闲已经听得差不多了,联想对方话里所说的,几乎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目的。
福威镖局最有名的便是对方的独家功法——辟邪剑法。
恐怕这些人也是为了辟邪剑法而来。
池屿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眉眼间闪过一抹深思。
他合上瓦片,轻巧地跳下屋顶,刚准备转身就看到身后一个人正在看着他。
对方似乎有些吃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屋顶。
“你……”
池屿闲轻“啧”了一声,眉头一皱:“麻烦。”
说罢,他便想走过去将对方打晕,谁知道对方眼睛一转,十分配合地开口说道:“诶,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呢,该不会瞎了吧?”
1出自袁枚《病剧做绝命词留别诸故人》
青城派
此言一出,池屿闲跨步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后便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
“哎呀,还是因为天太晚了。”
少年叹了一口气,抬手揉着眼睛,又假装眼睛看不见,正摸索着往旁边走。
池屿闲干脆双臂环抱在胸。前,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对方以这种姿态摸出了巷子。
“呵。”
他笑了一下,转头往福威镖局的方向走。
街上还散落着鞭炮炸过之后的碎纸屑,仔细闻甚至还能闻到一股硝烟的味道。
“池哥!”
门口的林平之见到熟悉的身影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你没事吧?”
哪怕知道对方武功高强,但林平之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担心对方。再强大的人也不会一直无惧一切,不能这么想的。
他虽然被林震南夫妇保护的很好,但在有些时候还是很通透的。
“没事。”
池屿闲望见了林平之眼中的担忧,冰冷的脸色稍稍融和了些许:“总镖头呢?”
“爹好像还在后院喝酒。”
林平之见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顿时往旁边让:“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放心,没事。”
池屿闲并不想这么快将这件事情告诉林平之,于是便瞒了对方。等见到林震南之后他才将刚才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对方。
他说完之后也没有问后面老宅里有什么东西,而是静静地看着林震南的表情。
对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平淡转变为现在转瞬即逝的严肃和紧张。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林震南闭上了双眼,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或许也在想着该如何来抵抗这次的试探吧?
没错,正是试探。
池屿闲觉得那些人这次并不是来偷盗辟邪剑谱的,更像是来踩点。
这么一想,或许还能捉个活口。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至于林震南是怎么想的他就不知道了。
外面又响起来了鞭炮声,林震南的思绪被唤回了现实:“新年快乐。”
他总算是露出来了一抹笑意,抬手拍了拍池屿闲的肩膀:“走吧,平儿他们估计都等急了。”
“嗯。”
池屿闲没多问,只是微微颔首,随后便和林震南一起去了院子里。
“爹!”林平之跑了过来,俊秀的脸上还带着喜意。
虽然他今年已经十七了,但王夫人每年还是会给他压岁钱,至少在福威镖局里,林平之一直是个孩子。
池屿闲看着对方脸上残留的些许天真,在心里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实在不行就将那些人杀了。
他眼中划过一抹冷厉,和之前的厌倦模样截然不同,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
“来来,这是你的。”
林震南掏出来了一份压岁钱递给了林平之,随后又拿出来了一副递给了池屿闲。
看着眼前的压岁钱,池屿闲一愣,着实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自己的份。
“我已经过了这个年纪了。”他说道。
“哈哈哈哈。”
林震南笑了起来,正气威严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真情实感:“在长辈眼里你们都是孩子。”
担心池屿闲不肯收,他又补充了一句:“小李他们也有。”
小李是福威镖局今年刚来的镖师,年纪和林平之差不多。
“多谢总镖头。”
池屿闲见推辞不过,总算是收下了这份压岁钱。
他低垂下眼眸,纤长的眼睫在灯火通明下颤抖着,眼下的阴影也随之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红包里的钱并不多,但最重要的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