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就是豁了我这条命,也会好好护着他的。”(4 / 4)
了?你闹够了没有!都怪我和你娘,还有你死去的祖母,对你实在是太纵容了,人家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公子嫁到我们家,怎么就被你逼得偷情了呢?可就你这幅德行,当真以为别人会对你死心塌地的吗!孽障,真是孽障!”
薛琮被打了一巴掌,也不生气,“爹,偷情的又不是我,你打我干什么,我过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总要拉几个垫背的我才过瘾。”
“阿琮,你既然知道已经一塌糊涂了,干嘛非得钻牛角尖,杀人好玩吗?你打过仗,你爹我难道没打过吗?我们爷俩手上沾的血还少吗?这些年你始终没个孩子,爹一直在想,或许是我们薛家杀伐太重,损了阴德。你就不能好好地在熠都过日子吗?还养外面的私兵干什么?朝堂上那些浑水,咱们薛家不要再趟了!”
“爹,这些事我自有分寸,不想跟你再多争论了,至于初云嘛,你放心,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大,那个奸夫就关在王府的暗牢里,打是打了,但没有伤到要害,毕竟如果我杀了他,初云一辈子不会原谅我的。”
“我只是在等初云松口,只要他松口,我就对外说什么背夫偷汉,红杏出墙都是谣言,他还是我的内君,一切一如往昔。”
薛候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三四年前发生的事,难不成都是假的吗?
娶回来不好好待着,如今整这死出给谁看?
薛候抬手又是一耳光,“你是不是有病?”
越初云一直在外偷听,才反应过来刚刚薛琮的意思是靳尘性命无忧,一个晃神踉跄了一步,被薛琮听见声响捉了进去。
越初云见到薛候,有些尴尬,浅浅行了行礼,不敢说话。
“哟,听见奸夫没事,太激动了?”
越初云真是对薛琮厌恶至极,皱了皱眉,又听薛候刚刚的话语间多有饶恕之意,大着胆子开口道,“是初云行差踏错,如今不敢辩白,只是求薛候大发慈悲,放我出薛府,我与薛琮实在无情谊可言了,何必相看生厌。”
“你厌我,我不厌你啊。”
薛候没眼看,又劝阻了薛琮几句,见没作用,便要离去,临行前让越初云放心,说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想见到杀人放火之事。
薛候走了,薛琮气定神闲地坐下喝茶,“他不死,这得在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若你想走,那就不好说了。”
“你刚刚说了,如果他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薛琮笑了,闻了闻茶香,“咱们俩这样,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可别太天真啦。”
“侯爷不懂,我也不懂,你不是喜欢那个公子无垢吗?为什么要这样纠缠我?”
“纠缠你?来,初云,坐下,我与你慢慢说。”
“我不想听。”
“你不想听,我就叫人割了那条东澹狗的耳朵。”
越初云咬了咬嘴唇,坐到了薛琮身边,薛琮也给他倒了一杯茶,说是今年新贡的雨前龙井,用清冽的山泉水冲泡的。
越初云哪有心思喝茶,让薛琮有话快说。
“我这次去西浔,知道了很多从前不知道的东西,你说我一个小侯爷,为什么会对一个乐人死心塌地?不是因为一见钟情,更不是日久生情,而是因为……。”
“因为受了蛊惑吗?你这时候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越初云心想,薛琮不过是变心罢了,虽然不知道这心怎么从公子无垢变到自己身上的,但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差不多吧,有的香可以使人情动,风月之人常用,但那未免太低劣了。有香名为山无棱,用自己的心头血做引,集结了各地的珍贵原料,加以被施香之人的头发,便可使人动情。注意,是动情,不是情动。”
薛琮的意思,是公子无垢用了山无棱才让他……
“山无棱会让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觉得施香之人便是一生挚爱,可一旦效力散去,也就不受控制了。”
越初云打量了一下薛琮,才发现他平时习惯性戴着的那个青玉扳指没了。
“挺傻的是不是,那扳指前段时间意外碎了,我才知道这里面被他装了香。知道自己这些年像牵线木偶似的被人玩弄,玩得连自己真正喜欢的人都辜负了。”
受了山无棱影响的人,一旦不受控制,自主的情感便会恢复,甚至更强烈,薛琮想明白这些,也花了不少功夫。
他甚至在那玉扳指不离手的情况下,便对越初云上了心。
“初云,你还不懂吗?若没有他和她,你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个是年少气盛的小侯爷,一个是养在深闺的嫡长公子,一个洒脱肆意,一个乖巧温柔,情投意合地成婚,婚后举案齐眉,同房过一次便有了孩子,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
这才是越初云和薛琮,原本拥有的一切。
越初云叹了口气,仿佛要把这些阴差阳错都甩到脑后。
“我不怪你了,薛琮。”
换做以前,越初云知道真相会崩溃的,就像那个孩子没有的时候。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也应该要知道的,但从前的许多事,既然错过了,便覆水难收了,薛琮,我确实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但人变心一次也就够了,如果你觉得我知道了这些事,就该心意回转,与你做一对恩爱夫妻,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什么天造地设,你说这种话出口,不觉得矫情吗?我只知我现在爱的人是靳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