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去吧(1 / 5)
「呼——」
我走出派出所的大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回头望了望大门上头悬挂着的那颗硕大的警徽,以及警徽两边写着的「公安」两个大字,不禁感到些许的恍惚。
这个地方,对於常人来说可是有着天然的压迫力的。
我今天前来不过是作为目击者做个笔录的,坐在里边儿喝上几杯茶也略微感到一点儿不自在,也不知道那些作j犯科的家伙又是以什麽样的心情接受审讯的呢?
「年轻人,年轻人?」
我正分神遐想的时候,身侧传来一声呼喊。
我回过神向一旁看去,原来是被抢劫的那位老婆婆出声叫我。她笑着看向我,脸上的皱纹因此显得更密:「呵呵,小夥子。你帮我了这麽大一个忙,我得好好感谢你才行啊!」
「额,哪里的话?我不是为了您的回报才帮忙的——」
我的拒绝还没说出口,她就摇头说道:「呵,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坦然而受啊。我一个老婆子倒也没什麽能回报的,但至少,请你一顿饭聊表心意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请我吃饭?这可不行啊,家里还有个掌勺的等我回去开灶呢。
这可怎麽办?我挠挠脑袋,不知道该怎麽回绝。
她看见我为难,也没有再坚持:「如果你不方便的话,至少还请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等你有空了再谈——这总可以吧?」
如果只是问我要个电话号码的话,那我倒是没那麽抗拒了——如果她之後还提出要请我吃饭这种事情的话,反正大家电话联系,我大可推辞不去。
「嗯,这个当然没关系。」
我把电话号码报给她,她将其记录到她那部老人机的电话本里。
「好在我的手机倒是没被抢去。」她把手机塞进贴身的k兜里,「不然,我可就得暂时和电话本里的那些人失联了」
说完,她「呵呵——」地笑了几声。
额,这难道是个笑话吗?
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去到乡下的爷爷家时,他也总喜欢开些充满「时代气息」的玩笑,然後在我的一脸懵b中哈哈大笑,丝毫不管自己的孙子到底听没听懂。
果然我不是太能理解老年人的笑点,但是这里出於礼貌,我还是得象徵x地笑一笑才行——尊老ai幼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和老婆婆在派出所大门处辞别,那位计程车司机师傅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候我多时了。
「来吧,上车,我送你回去。」他斜靠在驾驶座的那扇车门上,见我出来,爽朗地一笑,挥手示意我上车。
我打开後座的车门坐了进去,身侧是我买来的一袋大米和电锅。当时去追那个黑衣劫犯的时候,我顺势把这两样东西丢到车旁了,於是便被司机师傅保管在这里。
「哦!对了!我差点儿就忘了来着,从卖场到派出所这里的钱我也会出的——不能让您吃亏。」我报完公寓的地址後,对着开动车子的司机师傅说道。
司机师傅先是「哈哈——」大笑了两声,似乎听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不收钱的!不但这段路不收钱,送你回家也是免费!」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而等我理解到他话里的意思後,连忙摆手拒绝:「这,这怎麽行······这绝对不行。」
他「唉——」地一声,似乎有些不满我的回应:「别客气!这能有几个钱?」
「不,不是,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他摆摆手:「现在像你这样愿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越来越少了。在需要自己伸出援手的时候,大家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这虽然不能说是错误,但是总让人觉得有些气馁。网上总说但是今天看到你,我就觉得这个社会还是有愿意站出来的人的。」
我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哪跟哪啊?我也就是个怂货,对面掏出刀子来,我还不是跑得b谁都快?谈不上什麽‘拔刀相助’的。」
他借着後视镜看我一眼,发现挠头不好意思的样子,笑得更欢了:「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知道利害,懂得帮助他人的同时保全自己,这是更大的良善!好了,你不用推辞了,我说了不收,就绝对不收你的钱。」
他的话说得极笃定,不留给我一点儿推辞的机会。我叹了口气,接受了他的这份好意:「那就,多谢师傅了。」
「哪儿的话?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我当时看到危急情况,不过是本能般地追了过去,全然没曾想到「感谢」,「回报」之类的东西。
何必感谢我呢?我难道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吗?只是,现在听到旁人的夸赞,心里倒也觉得有些开心起来。
我觉得这份心情,并不是什麽降低了「见义勇为」纯粹x的东西。我可以毫无愧意地产生,并接受它。
······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一开始速度还相当快,但之後不知怎麽地速度就开始慢慢降了下来。周围的车流也越来越密,计程车的四方都被卡得sisi的,动弹不得。
就在我有些疑惑的时候,前边开车的司机师傅抱怨了一句:「唉,前面交通管制了——许是发生了事故吧?希望没什麽大事,咱们也能快些走。」
「啊,这样啊,那就等等吧。」我以为这不过只是那种常见的小拥堵,过不多久就能恢复正常。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大约半个小时过去,计程车仍然被困在原地,连往前蹭出哪怕一米都做不到。
「啊?啥玩意儿?路口燃气管线爆了?暂时封路?」司机师傅不知道从哪里接到了一个电话,有些惊讶地吼了出来。
我闻言,心里一惊,心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等师傅有些恼火地挂掉了电话後,问道:「师傅,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出大事了?那要花多久才能走啊?」
师傅看了我一眼,有些抱歉地说道:「我找一个交管局的朋友问过了,好像是前边儿一个路口的燃气管线出了点儿问题,虽然没出人命,但是路面受了点儿损伤暂时过不了车。只是,兹要是处理起现场来,再来疏导交通,估计得花上不少时间——对不住啊,我也许不该从这儿过的,没想到遇到这事。」
「不,这哪儿是您的错啊——只是,要花很多时间是嘛?」
我把头伸出窗外看看天se。记得出来的时候,太yan还高悬在东方,先在已经被慢慢地拉到了偏西地位置。
这该有下午两点左右了吧?我出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九点,没想到只是到派出所做个笔录,喝几杯茶就已经过去了这麽长时间了?这地方果然有些神奇的膜力啊。
我从pgu兜里掏出手机,想要看看现在的具t时间了,但是当我按下手机的锁屏按钮後,萤幕仍是一片漆黑。
「唉?没电了?不至於吧?我昨天中午才冲满的好不好?」
我拍拍手机的後盖,似乎这样就能唤醒它似得。
然而这并没有什麽卵用。
唉,现在的智慧机啊,什麽都好,就是这续航能力和以前的那些功能机没得b。充满电之後,顶多用一天,就绝对给你耗得乾乾净净。
「如果是诺x亚的话,一个星期不充电都绝对还有半格电。可惜——」
我收回自己的手机,探出身子去问前排的司机师傅。
「师傅,我问一下,现在几点钟了?」
师傅看看手机萤幕:「两点四十——我们在这里卡了快三十分钟了。」
我啧啧嘴,坐了回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