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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大人比沈清更了解律法,“娘子的意思是,他知道余氏的筹谋,但没管过这件事,任由此事发生?”
沈清点点头。
杭大人和郑师爷对视一眼,有些犯难。
如若真是这样,那确实不好坐罪。
再加上,林子行有秀才功名在身,不是普通百姓,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抓起来了事。
杭大人思忖片刻,“那,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先这样吧。”沈清回想着昨日林子行疯癫的模样,“他往后也未必会好过,也算是遭到了报应。”
杭大人也不过是想来找沈清拿个主意,看看沈清有没有什么法子找些证据出来。
既然没有其他证据,杭大人也只能就此罢手。
他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杭大人同沈清说,今日内,对余氏和栾妈妈的判罚必定会出来,到时候他会亲自差人去知会江大人。
沈清寒暄地道了一声:“劳烦杭大人。”
杭大人笑笑,道了一句分内之事,拱手行礼后,便带着郑师爷离开。
不久后,沈清便也离开杏花巷,回到客栈。
不过她一回到客栈前,便见客栈外,停着一辆马车,有些眼熟。
她往里一走,迎面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
“清清。”陆泾站在客栈里,看到她,眼睛就亮起来,眼尾弯弯,显然欣喜高兴。
莫氏和陆旭都站在他身边。
苏大夫则站在他们面前,几个人像是在交流什么。
陆泾是第一个发现沈清的。
他这话一出,莫氏拉着陆旭转过身来,苏大夫也望过来。
沈清对莫氏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才看向陆泾,笑了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陆泾面上微微有些喜色的红晕,不分开还好说,一分开,才知道什么是想念。
他几乎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清,双眼炙热又腼腆。
他回去之后,便抓紧时间处理老家的事情。
莫氏原本是不同意来的,陆平远走他乡,至今没有音信,她唯恐一家人搬走后,陆平寄信回来都找不到他们。
奈何陆泾软磨硬泡,莫氏不得不答应。
如今也到了药田收成的时候,他们便得先处理几十亩药田。
请人帮助,将今年的药草收割完后,又得找人帮他们打理药田。
陆泾本想说,直接将药田卖给旁人得了。
莫氏却死活不肯。
对她而言,药田就是他们家的立身之本,来日若是不想在曲阳城里住了,她还能回陆家村继续种她的药田,养活自己。
陆泾没办法,只好雇人帮忙打理。
而后又是收拾东西,和族叔们说清楚现如今的住址,交代清楚后,才能启程回来,这来来回回,便用了几日的工夫。
陆泾早就归心似箭。
“回来前也该写信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们。”沈清闻言,看到陆泾眼底几乎化为实物的思念,失笑。
陆泾挠挠耳朵,“我想着,反正快到了,就没有写信。”
“不说这个了。”沈清淡笑,看向莫氏和陆旭,“东西还没放下吧?别放下了,杏花巷的宅子,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直接搬过去住吧,等会儿到了新家再说话。”
陆泾已经听苏大夫说过,沈清这几日在打理杏花巷的宅子。
他不由道:“你应该等我回来,你一个人,太累了。”
确实让人寒心
收拾宅子,布置家具,最是累人,陆泾本不想让沈清一个人忙碌的。
沈清不在意地一笑,“没事儿,走吧。”
陆泾和莫氏也想去宅子看看,苏大夫想去帮帮忙,一行人便一同出发,回了杏花巷。
回去的路上,陆旭和莫氏坐在马车上。
苏大夫跟在后面,沈清和陆泾并肩走在前面。
陆泾边走边说:“一回来,我便听苏大夫说过江家的事情,余氏抓到了,和林子行无关吗?”
“也不能说是无关吧。”这些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沈清也没想瞒着陆泾,便同他大致说了一遍。
陆泾闻言,不由皱眉,“所以说,林子行是借刀杀人?”
“也不算是故意借刀杀人。”沈清目视着前方,神色淡淡,“算是顺势而为,他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江兴柔之间的关系,恰好有人想要出手,替他除掉这么个‘祸患’,他自然愿意乐观其成。”
陆泾觑着她的侧脸,心里莫名有些不好的感觉。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那林子行被判罪了吗?”他问。
沈清摇摇头,“林子行不算是同谋,无法坐罪,不过他现在好像疯了,也算是遭到了报应,只是可怜江兴柔一腔情意,若不是林子行亲口承认,她到最后甚至都以为她和林子行是两情相悦。”
陆泾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无奈,心里却是一沉,莫名有点不安,“但林子行已经得到报应了,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公道?”
“也是。”沈清弯唇笑笑。
陆泾看着她唇角的弧度,却觉得不太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从回来之后,他便觉得沈清有些不对劲。
她还是如往常说说笑笑,但眉眼里好像总是更冷淡和疏远了。
陆泾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她的手,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