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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眉心狠狠一跳,快速看着栾妈妈,暗示道:“栾妈妈,有什么你就说什么,难不成还能污蔑我不成?其他人的话更不必当真,他们不过是胡言乱语,身子不好,待我回去延医问药就是!”
栾妈妈抬头看了看余氏,忽然朝余氏磕了一个响头。
余氏面上一片空白。
还未回过神来,便听栾妈妈哭泣道:“小姐,老奴对不起您,但这事儿,老奴没办法再帮您遮掩了……那江二小姐是个可怜人,她也是个孩子,老奴也是做母亲的,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你这是什么话?!”余氏几乎要冲上去质问栾妈妈。
旁边的衙役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杭大人立即追问道:“栾妈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快些说清楚!”
“大人……”栾妈妈微微挪正身体,跪在堂上,颤巍巍地道:“杀害江二小姐一事,确实和我家少爷无关,他并不知情,因为这一切都是夫人做主处理的。”
余氏挣扎的动作一顿,脚下踉跄了几步,险些直接晕死过去。
林子行站在旁边,脸色发白,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余氏。
“你确定?”杭大人沉声问道:“把你所知,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栾妈妈应了一声是,她低哑地缓缓开口。
“我家少爷确实和江家二小姐有私情,少爷曾经来求过夫人,去向江大人江夫人提亲,但夫人不肯。夫人嫌弃江家二小姐只是个庶出,她早就为少爷看上了江家大小姐,想要让少爷娶江家大小姐,却不想少爷和江家二小姐已经私订终身。”
站在一旁的江兴月,听到这一句,满脸泛着恶心。
江夫人抿了抿唇,却没有多么震惊。
其实余氏私下里,曾经跟她暗示过,想要亲上加亲。
但,江家还想和崇文侯府亲上加亲呢。
江夫人自觉和崇文侯府有这层关系在,她女儿就该是做侯夫人的料。
是以,在心疼娘家,心疼侄子,她也没有做过这种打算。
“少爷自幼惧怕夫人,夫人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夫人不愿意去提亲,他也不敢违抗……”栾妈妈的声音还在继续,“本来夫人以为,少爷胆小孝顺,被她呵斥过后,便不会再有这种想法,谁知道半个月前,少爷六神无主地来找夫人,说是江家二小姐已经有了身孕,是他的孩子……”
余氏听着栾妈妈把什么都说了,一屁股跌坐在地,没了方才的气焰。
栾妈妈对不住她,头都没敢抬起来,自顾自地道:“夫人恼恨,觉得没脸,更觉得少爷为了一个女人,就敢忤逆她的意思,若是将来真的娶了江家二小姐进门,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忤逆她……所以她更不愿意江二小姐进门,但江二小姐已经有了孩子,她怕江二小姐鱼死网破,将这件事告知江大人,所以她让少爷去哄骗江二小姐,说是要与她私奔,约定好了时间……”
余氏只跟林子行说,这种事情丢人,未婚先孕,江家门风严谨,指不定会伤害江兴柔的性命。
她让林子行去带江兴柔私奔,还说,会给他们安排一个落脚点,到时候让他们先过上一段时间。
待一切成定局,两家有这层亲戚情分在,这件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林子行是个唯母命是从的人,当时他慌乱至极,也没了主心骨,便按照余氏说的去办了。
余氏又同他说,接下来的事,不用他管,她自会为他们筹谋好。
林子行便将一切都交给了余氏。
谁知道,余氏转头就吩咐栾妈妈,去找两个身手敏捷的外乡人,花一笔钱买通他们,对江兴柔痛下杀手。
到了林子行和江兴柔约定好的日子,余氏便让林子行晚些去另一个地方,说是她会派人接上江兴柔,送去跟他会合。
将林子行支开后,她便让人埋伏在他们二人约定好的地方,杀了江兴柔。
那两个粗鲁的外乡人,才不管那些事,他们只知道,来找他们的人是林家人,又说不准让林子行知晓。
他们便没多想,江兴柔逼问他们,林子行在哪儿的时候,他们就顺势而为,说自己是林子行派来的。
江兴柔便信以为真。
在招阴符里的江兴柔,旁听了这场审问,得知不是林子行要害她,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沈清的指尖,摩挲了一下荷包里的招阴符,看了看林子行,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林子行的神色,并没有多么震惊,要说他完全不知情,沈清倒觉得不可信。
“所以,是你帮着余氏,找了杀手?”杭大人喝问道。
栾妈妈几乎瘫软在地,迟钝地点点头,供认不讳。
杭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冷眼审视余氏,“事到如今,有人证指证,余氏你还想说什么?”
余氏白着脸,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她只是含恨地看向栾妈妈,戾气深重地道:“你这个老娼妇,我就不该相信你!”
栾妈妈涕泗横流,“夫人……小姐……”她唤回从前在余家的称呼,“您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句自大的话,老奴真是将您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但是……老奴劝过您的呀,这草菅人命的事,做不得!何,何况江二小姐还有身孕,一尸两命,这种鬼最凶啊!”
与我儿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