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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同你汇报,”赤麟耸肩,“程颂妄图夺鲛珠为己用,沈域因此对程颂不满,在伊元境时听闻是你设局诛杀程颂,便没有多问。”
“但高澎一直觉得事有蹊跷,失去了程颂,他首席弟子的地位不如先前稳固,就一直想寻机会让沈域对他另眼相看,前些日子他向沈域细讲了程颂被设局而死的全过程,力证陆青和你有勾结,同时推断出,你手中握有鲛珠。”
遂禾讶然看向赤麟,慢条斯理道:“他这样生事,你就没想办法处理掉他?”
“你又没吩咐。”赤麟理直气壮,“我这些天一直在宗门里帮你铺路,哪儿有时间帮助陆青,何况我看陆青一副‘粉身碎骨浑不怕’的样子,也不需要我插手。”
遂禾眯起眼睛,“小麒麟,你办事的心不诚啊。”
赤麟有些心虚,怒道:“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把风麒交到我手上。”
“你做事要是能令我满意,在我心中的地位胜过风麒,把风麒交你处理不是早晚的事情。”遂禾循循善诱。
赤麟皱起眉头,狐疑看她。
她不等赤麟思索明白,又问:“沈域向来心狠,既然怀疑陆青,为什么还没有处置他。”
“他想用祁柏牵制你,但正清宗里满打满算已经没有祁柏在意的人,陆青勉强还能算一个,加上他只是将信将疑,陆青装傻子很有一套。”
“总而言之他舍不得杀陆青,不过你有意让祁柏回去,等祁柏回到宗门,陆青的命能不能保证就不一定了。”赤麟话里有话,有些好奇遂禾会怎么做。
“有你赤麟在,陆青的命何愁保不住。”遂禾不紧不慢道。
“你太高看我了,”赤麟冷哼,“是沈域要杀他。”
“陆青若出事,你恐怕也没有和风麒正面交锋的机会了。”遂禾说。
“你!”赤麟气急。
“你手上不是有个叫苍无的下属,忠心耿耿,赤麟大人,别太小看自己了。”遂禾拍了拍她的肩膀。
“对手可是沈域,况且陆青对你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赤麟咬牙切齿地提醒。
遂禾不退不让,“有没有用处是一回事,他的生与死是另外一回事,祁柏嘴上不说,但陆青是祁柏少有的在意之人,他死了,祁柏那边可不好办。”
“放心,我也不为难你,就算你保不住,我也会出手,怕什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祁柏在高澎的引导下,从无人的小径走到一处客居院门前。
妖王的生辰宴十分隆重,有些宾客若提早抵达妖族,就会被安排在妖族准备的客居里。
祁柏在客居门前站定。
高澎看出祁柏没有进去的意思,通情达理道:“剑尊在这里稍等,我去请宗主出来。”
祁柏隔着帷帽抬头,淡声道:“不必去请了。”
话音落下,沈域从院门旁的老树后步出,手持折扇,脸上带着赞赏欣慰的笑容,“涅槃重生,柏儿的视野更加清明了。”
祁柏看着沈域步步逼近,他却无意识后退一步,流露出些许忌惮戒备。
沈域看在眼里也不在意,他持扇负手,声音从容,“多年不见,怎么,你认不出为师了?”
祁柏隔着纱幔定定看沈域良久,缓缓作揖,“祁柏见过师父。”
沈域倏然神色一变,跨步上前,半是责怪半是关心地握住他的手,“这手是怎么回事。”
沈域强迫祁柏摊开双手,祁柏为了抵抗药效用溯寒剑留下的伤口没有愈合,还缠着厚厚的纱带。
祁柏沉默半晌,还没来得及解释,沈域又翻开他的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红痕。
沈域神色凝重,“这是……”
祁柏视线落在手腕的红痕上,脸色难得泛起些尴尬气恼的红晕。
遂禾下手没轻没重,昨日见他坐在溪边钓鱼,硬说他钓得不对,非要手把手教他,没想到握出了这些红印。
他正要开口解释,沈域却不知联想到什么,一拂衣袖,冷道:“遂禾欺人太甚,你是她师父,她怎么可以在你身上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师父……”祁柏张口欲言。
沈域恨铁不成钢道:“好歹也曾是剑尊,竟然被自己的徒弟胡作非为。”
“遂禾心怀鬼胎,她明面上放出消息,举妖族之力寻找你的转世,但实际上呢?金屋藏娇,沽名钓誉,看看她对你都做了些什么,天下人却以为她是什么忠孝之辈。”
祁柏脸色变化不断,好半晌才哑声问:“师父是要带我离开吗。”
“从前就也算了,如今你已经恢复记忆,为师不能留你在这里,遭孽徒□□践踏。”沈域斩钉截铁。
祁柏垂着眸子,有些出神地望着脚下的泥土,直到沈域长眉蹙起,他才低低道:“师父,我已经修为尽散,不配做师父的弟子了。”
“你何苦自轻,还是说,我带你进正清宗,抚养你长大,你却被遂禾的花言巧语蒙骗,甘心做毫无尊严可言的脔宠。”
沈域忽然长叹一口气,掀开隔着两人的纱幔。
他紧紧盯着祁柏的脸,不急不缓道:“我知道你对正清宗有些芥蒂,你幼时为师没有时间管你,让你受了许多欺辱,但正清宗是你的师门,这些年你也培养了不少出色的弟子,你不在时,正清宗争权夺位不断,那些你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弟子,也尽数折在其中,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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