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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锁我。”他不放心地补充。
“不锁,”遂禾挑了下眉梢,慢条斯理,“你不跑我就不锁你。”
祁柏眉眼下压,逐渐从噩梦中回神,“你想关我到什么时候。”
遂禾笑了下,从容安抚,“再过十天是妖王的生辰,那时候热闹,你想去看我可以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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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为期,遂禾没有食言,天才蒙蒙亮就帮祁柏准备好出门的衣衫,等他换好衣衫,又帮他戴好帷帽,握着他的手带他出门。
妖王的三百岁寿诞妖族无人敢轻视,妖族各握有实权的族长早早抵达妖王宫,至于上灵界各大门派则来得晚上许多。
遂禾作为妖族炙手可热的人物,哪怕是在席间,也有妖络绎不绝地凑过来,试图和遂禾推杯换盏。
遂禾有的推却不过便同妖喝上一杯,如守着珍视的宝物一般,半步不肯离开祁柏。
闲暇时刻,她便剥了案几上的荔枝放到祁柏面前的碗里。
祁柏戴着帷帽,一动不动,只有遂禾把荔枝果肉送到他嘴边,他停上半晌,才会张嘴咽下。
此时离生辰宴正式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宾客满打满算只到了一半。
龙族的女族长忽地走到遂禾面前,含笑问:“遂禾大人,可要同我喝一杯。”
遂禾没有推辞,等杯中酒尽,龙族族长又道:“龙肆那孩子先前给大人添乱,我还没有向大人道歉。”
“不知遂禾大人能否进一步说话。”
遂禾蹙眉看向身侧的祁柏,隔着帷帽,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遂禾看了半晌,应允了龙族族长的请求。
祁柏不关心遂禾酒里卖得什么药,他冷着脸坐在原地,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祁柏侧头看去,隔着帷帽,他仍旧认出面前的人是高澎。
高澎脸上带着近乎虚假的笑,语气满是惊喜,“是剑尊吗,弟子正清宗高澎,宗主请您过去一叙。”
正清宗在妖族有不少眼线,这些天凭借眼线传回去的情报,沈域已经断定祁柏记忆恢复,所以遂禾才百般防着任何可以的人或妖接近祁柏。
祁柏是沈域无论如何也想抓在手里的棋,为了这枚棋,沈域甚至亲临了风麒的生辰宴。
高澎本以为搬出沈域,按照剑尊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会和自己离开,然而他却听见帷帽下,剑尊冷冽的拒绝。
“祁柏辜负宗主期望,无颜再见宗主。”
祁柏握着杯盏的手缓缓收紧,他深吸一口气,淡声道:“你请回吧。”
他有些拿不准自己要怎么做。
在今日之前,遂禾不许他踏出竹林甚至是竹屋一步,他稍有抗拒她便变着花样耗费他的心神,今日妖王生辰宴这种隆重场合,风麒广邀天下修士,正清宗也在其列,遂禾若真想将他隔绝开来,就不该带他到宴会上。
他猜不到遂禾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如今一个能接触正清宗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迟疑起来。
祁柏盯着殿宇中来来往往的宾客,反复琢磨遂禾的用意。
高澎有些耐不住了,又道:“当年宗主出关后听闻剑尊陨落,当着正清宗众人的面屡屡斥责先师没有照顾好剑尊,一片拳拳之心,剑尊实在不该辜负,理应早些归位才是。”
白色纱幔后,祁柏沉沉闭目,“我本就身不由己,师父何必要逼我。”
高澎以为有戏,连忙道:“剑尊深陷困境,何不见一见宗主,宗主神通,定然有办法。”
祁柏沉默半晌,在高澎惊喜的注视下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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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站在柳树下独自乘凉,原本和她一同出来的龙族族长早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
四下无人也无妖,不知过了多久,哭妖和赤麟从不同方向同时出现,匆匆向遂禾的方向大步走来。
遂禾掀起眼皮,挥手示意赤麟稍等片刻。
哭妖作揖禀报:“祁公子同高澎离开了。”
遂禾脸上不见惊讶,平静点头:“知道了,继续派人暗中跟着。”
“属下已经提前吩咐了几个得力的大妖,暗中看顾祁公子。”
“祁公子?”遂禾牵了牵唇角,笑意不达眼底,“过了今日,他是正清宗仙位回归的洞明剑尊,哪里还有什么祁公子。”
哭妖偷偷打量遂禾的神色,犹疑半晌,还是道:“大人若有意,属下现在就令人拘了祁柏,料想这是妖族的地盘,正清宗也说不出二话来。”
“强扭的瓜又不甜,由着他去吧。”遂禾不在意地摆手。
哭妖更加不解遂禾的做法,蹙眉反驳,“瓜摘在手里才是自己的,就这样放手,再甜也尝不到。”
遂禾扬起眉梢,饶有兴致地看向哭妖,拍拍她的肩膀,“谁说我尝不到的,你信不信,早晚有一日,祁柏会扑在我怀里,求着我尝甜瓜。”
遂禾没再解释,随口吩咐哭妖几句宴会上的事情,把人打发走,这才瞥向在一旁抱臂环胸的赤麟。
“正清宗那边准备好了?”遂禾问。
“当然,随时候命。”赤麟扬起下巴。
遂禾点点头,沉吟道:“程颂之死,沈域没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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