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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建人笑了笑,佯装轻松道:
“请放心,这方面我更有经验。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更年长的人啊。”
神田诗织想下线休息了。
她勉强点点头,把后续处理交给了辅助监督。
……
缓了好几天才重新登入游戏。
过了两天无精打采的日子,神田诗织却突然收到了木村建人的死讯。
这个比她年长几岁的辅助监督,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躺在棺材中,底下铺着一层干花。
与他熟识的同事小姐说,他是在一次任务中撞上了逃窜的咒灵,不幸遇害。
“姑且、还算不幸中的万幸吧。起码留了个全尸。”
同事小姐熟练地掏出烟盒,想了想,又收了起来。
神田诗织无法反驳。
遇见诅咒,能有个体面的死法就已值得庆幸。在此之下,被摧残得不成模样的尸体更是比比皆是。
穿着黑色西服的女人靠着墙壁,注视着已经长眠于地下的昔日同僚,目光平静。
神田诗织也看着棺材中的男人。
半晌,她低声喃喃:
“希望你能做个好梦。”
……
外面下起了雨。
雨声淅沥,刚开始还小,可很快就变成了倾盆暴雨。
没有雨伞,没法离开。
神田诗织坐在檐下的长椅上。
她弯腰托着脸,眉眼微敛,有一下没一下地踢踹着地面。
一周目的灰原雄,也是这样合着眼,再也没了生动活泼的表情。
很突然的,她想起了夏油杰。
——“术师的末路是什么?”
——“是尸山血海。”
——“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意义。”
她并不认同夏油杰过于极端的做法,也不认同他将一切简单粗暴分类为术师与非术师之间矛盾的理念,更不觉得那些努力是平白无故的浪费。
只是在此时此刻,她好像有点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了。
因为主角b看不到希望。
这是一场永远没有尽头的马拉松。
所以他放弃了,宁愿将自己送入深渊。
“唉……”
神田诗织鼓了鼓脸,很烦恼地叹气。
她原本只是个来谈甜甜恋爱的玩家,却没想到这游戏设定这么黑暗。玩得越深入,投入的感情越多,她就越觉得无力与低落。
雨珠砸在地面,纷纷在水洼里溅出一圈圈涟漪。
朦胧雨雾中,渐渐走来一道撑着伞的颀长人影。
敲击着地面的粗根短靴一顿,神田诗织收起腿,看见那人倾斜了一下伞面,露出一头雪白如霜的短发。
五条悟合拢伞,走到她面前,歪头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蹲下身,与她视线平齐,目光包容平静。
“你要抱抱吗?”
他戳戳她的肩膀。
像夏油杰离开那阵,她在山脚时安慰地询问他一样。
他向她伸出了手。
神田诗织看着五条悟朝自己展开双臂。
呜呜。
她不禁有些小感动。
虽然五条悟作得像麻烦精公主, 又欠欠的很讨打,但像现在这种时候就会觉得, 他还是很有男友力的。
也是嘛,毕竟是这游戏的两大看板郎之一。除了美貌之外,肯定也有其他道理嘛!
她直起腰,踩着地面从长椅上起身。等五条悟也跟着站起来的时候,踮着脚跳了一下,毫不客气地扑进了他怀里。
五条悟笑着弯腰,很稳地接住了她。
她像只抱着树的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
外面下着雨,五条悟身上却很干燥。神田诗织猜测是开了无下限的原因,大衣面料一点水汽也没沾上, 干干的。
但是无下限没办法隔绝温度。
所以他大衣还是冰冰凉凉的。
神田诗织忍不住抱怨:“好冷哦。”
五条悟摸摸她冻得红红的手, 想了想,解开扣子敞开一点大衣, 像猫往毛绒绒的肚皮底下揣爪爪似的, 把她密不透风地包了起来。
大衣底下的毛衣温度正好,一下子就暖和了。
神田诗织露出温温柔柔的淑女表情, 刚要道谢, 就见五条悟一手托着她的屁股, 一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单手灵活地在她脖子上绕了几圈, 觉得差不多的时候, 掌心一个用力, 使劲把围巾抽紧了。
被围巾糊脸的神田诗织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这边在大力呼吸,五条悟那边还在得意洋洋:“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超——暖和的?”
是挺暖和的。
暖和得她好像看到了天堂。
淑女表现一秒破碎。她没忍住,龇牙咧嘴地狠狠给五条悟的胸口来了记头锤。
……
重新戴好了围巾。
雨伞也有了, 可以离开了。
五条悟背着她,她打着伞给两人遮雨——虽说五条悟有无下限, 撑伞只是多此一举,但两人之中只给自己打伞的话,神田诗织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在故意欺负他一样。
两个人躲在不大的伞面下,淌着雨幕往前走。
五条悟很轻地问:“里面去世的,是一位辅助监督?”
神田诗织想起殡仪馆里的景象,不免低落:“嗯。”
“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