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梦?现实?(2 / 22)
一半,床对面有一个较大的桌子,是实木的,分量不轻,放着电脑和一些年轻人的小玩意儿,看起来有点乱。
地板倒是挺干净的,只有垃圾桶里面丢了东西,鞋子没有整齐摆放。
道德标准较高,但是也容易放纵自我的类型。
“你们年纪相仿,”他跟那两个男警察说,“一路上多聊聊,让他放松一些,别施加压力。”
这段时间里,廖宜榅也洗漱好了,他看着廖母打包出来的一大袋东西,觉得自己像是要去搬家的,只得蹲下身去翻:“妈,不用这么多,你把我的头盔放哪了?拿那个就行。”
他手机里还直接被转了一万,足够他在陌生的地方舒舒服服活过一个月以上了。
廖母把他的电子设备全装在一个袋子里了,提起来还怪沉的,廖宜榅看到了直播的设备,觉得现在拿出去有点刻意,也就直接提着走了。
“不放心的话就打视频通话啊,别害羞。”远叔拧紧了保温杯盖,还对廖父廖母宽慰了几句,“没事的,小同志说不定能帮上我们大忙呢,到时候还会发奖金。”
一行人就这么下楼,到了门口,坐上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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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出来了,他们身体很健康,那个小姑娘之前运动会摔的腿也好了。“
“也就是说,那个大学生真的跟里一样觉醒了什么特异功能?”
“这个还不确定,远叔已经在带人过来了——他生在小县城,估计要两个小时之后才到分部,赶紧把人召集起来,两个小时之内给出完善的提问策略,如果他有问题,我们必须要挖个底朝天。”
“那个穿制服的人呢?”
“联系其他国家的警员去匹配信息了,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果——我觉得他们应该也是没找到,不然早该回信了。”
这边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另一头的目标人物正行李坐在后座的中间,垂眸沉默着。
开车的是之前记录的女警官,远叔坐在副驾驶,给车窗开一半,让车内的空气不是那么闷。
都是不熟悉的人,也没什么话聊,黑发青年夹在两个男警官的中间,沉默着沉默着,就歪头睡过去了,放松得让人诧异。
“还有两个多小时呢,睡一会儿也好。”远叔对着想把青年手里的东西拿开的后辈摇了摇头,示意别管,“你们也休息休息,或者聊聊天。”
那小年轻一看就是浅眠,能把说话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稍微碰一下他手里的东西就能让他醒过来,也不知道那么和睦的家庭是怎么有这么强的戒心。
后座的两个男警官对视一眼,也找不到话题,其中一个人摸了摸鼻子,干脆头靠后椅,闭目养神,另一个撇了撇嘴,手扒着前座的椅背,跟远叔唠起话来。
“远叔,我们之后也要去异常点巡逻吗?”
“应该不会,现在那里面太危险,派的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人。”远叔的表情有些怅然,“我也就差几年就退休,临到头出这档子事。”
“不是说人手不够吗?”男警官抿了抿唇,又压不住好奇和立功的畅想,“我们也不差啊,我上次打那个小组赛还拿了第四呢。”
远叔摇头:“人手再不够,也不至于让你们这种小年轻进去。”
他们聊了很多。
廖宜榅闭着眼,额头抵在抱着的物件上,硬硬的,双腿被左右两人卡在中间,施展不开,这个姿势睡觉是很难受的。
他半梦半醒,把对话听了个大概,虽然是那两个人在主动聊天,但他总觉得聊天的目的是因为他。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廖宜榅在进那个审讯室一般的房间前还被招待了一番,又是温水又是小零食,可能看他精神不是很好,还有刚见一面的警员给他买了一罐咖啡。
问话终于正式开始了。
这次比之前家里的问话要严肃正经很多,远叔只是在旁边看着,不再是主动问话的人,但与廖宜榅目光接触时会笑着点点头。
严肃场景下的特殊对待,会给人一种依赖心理,自身的人格缺点也会暴露更多。
但青年只是看了一眼,之后的问答里面就再也没有与远叔对视。
这次问话比之前还要仔细认真很多,问问题的人打从心眼里就觉得他不对劲一般,玩游戏玩什么游戏、游戏的内容是什么、怎么玩、有没有队友……
挖出了之前廖宜榅隐瞒的直播的事后,又仔仔细细地问了他睡着的时候做的梦,廖宜榅也如实回答了。
他说到给情侣和小姑娘开了空气墙保护罩,语速越来越慢,最终卡在了去找带枪的男人的节点。
廖宜榅在思考要不要把自己的特殊说出去。
他像是迷路了一般被裹挟着逐渐走上了这条小路,如果再往前走,大概只有一条直挺挺的独木桥,尽头一片迷雾,却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然后呢?”
异变之类的一听就不是现实里会出现的事,他现在到底是在梦还是在现实?
“廖宜榅,然后你去做了什么。”问话的人见他久久不说话,便开始施压,语气严厉。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没有回话,他明显有些走神,视线四处飘忽着,然后停在了直直对着自己的摄像头上。
“你再这样沉默,我们有理由怀疑——”
“好了好了,这孩子大概是犯困了。“
远叔打断了施压的话,他站起来,倒了一杯温水,绕了半个会议桌递到廖宜榅面前。
“熬夜了,累了?”见廖宜榅不喝,他又把水往前推了推,“缓一缓,我们问话先暂停,你也没吃早餐,一会儿我叫我徒弟给你带一碗粉,我们隔壁的这家早餐店可好吃了。”
“远叔。”
黑发青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他不再拘束,甚至扬起唇角露出个自然的笑:“你能给我带个陀螺吗?或者其他的能转的东西就可以,能转的久一点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远叔顿了顿:“怎么,嫌无聊了?我只能尽量给你找找吧。”
“好,谢谢远叔。”廖宜榅眨了眨眼,笑意不达眼底,他像是真把自己当自己的地盘一样,没人指示就随意站了起来,活动手臂。
远叔走出了会议室,吐了一口气,他发短信让徒弟去买早餐,这才压了压耳麦:“我怀疑压过头了。”
【不像,刚才他的表情不像是受打击。】
【他在思考,但是……不打算说谎?他不是以说谎为目的在思考。】
【起码我们现在知道,他确实有什么情报,甚至他本人就很特殊,远哥,你一定要多看着点。】
【暂停也好,他要想清楚,我们也要改改问法。】
走了几步,远叔又想起刚才青年的要求:“那个能转很久的东西,我要给他找过来吗?”
没等那边回话,他就听到后头一声“你要干什么!”,他急忙回身,推门进去。
血。
满地的血。
青年的一只手静静地躺在地上,割到了大动脉的血飙的格外高,天花板上都粘到了。
“不太痛……”伤者无知无觉地盯着地板,他的脸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了一些,却从容不迫地捡起了自己的断手,眨眼间接上,“抱歉,我现在有点没耐心。”
与他对视的时候,远叔都悚然一惊。
这个眼神其实不恐怖,青年的情绪甚至算得上平和,但正是因为过于平和,所以才显得诡异。
耳麦的另一边也兵荒马乱,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