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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蒙蔽,利益最大化,才是商恪的选择。
“我在规避风险。”商恪侧目,镜片反射的冷光映进应再芒怔愣的眼睛里,“如果精神病院是个捷径,那你现在不会有机会向我提问。”
应再芒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原本想问如果我也有风险,那么你要如何规避我呢?但转念一想,他实在是没有问这个的必要,为什么会出现对商恪失望的情绪?这实属不该,他是个欺诈者,或早或晚都要离开,他在对商恪寄予什么?
应再芒看了眼时间,假装很开怀地对商恪说:“哥,我到时间该去学院了。”
商恪轻轻点头:“去吧。”
应再芒又想起什么,对商恪嘱咐道:“哥,如果家里出现情况的话,要随时联系我哦。”
商恪说:“不用担心。”
应再芒笑笑:“那我走啦。”
应再芒刚走了没几步,又回头,跑到楼梯,风风火火的:“我去跟妈也说一声!”
到达学院时时间还早,因为他突然不知道该跟商恪说什么,僵持着也是尴尬,所以就逃走了。图书证的办理因为商恪叫他回家而被迫打断,所幸现在时间还充裕,应再芒背上包,慢悠悠地向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图书证的办理的比想象要快,应再芒本想再随意看看图书馆内部,但时间不够了,便动身去即将上课的大教室。
进入教室,应再芒习惯性地要找一个角落坐下,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坐在左侧第三排的段聿对他招了招手:“商宁!来这儿!”
应再芒走过去,刚一坐下,段聿一连串的话语便冲了过来:“我都忘记了!上次说好公共课咱们坐一起,我拿起手机想找你说我占好位置了,才想起来我都没问你的联系方式!”
应再芒笑笑,拿出手机与段聿互加了好友,段聿晃晃手机:“好啦,以后我占到座位就喊你。”
段聿一笑,就露出了他的虎牙,眼睛弯弯的,所呈现出的是那种没有被生活压迫的轻松恣意,一瞬间让应再芒恍惚,好像他真的回到了那段最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
但在这所商学院里出现的人,绝不会是他上大学时,周围处处环绕的普通人,这里有低调的公司老董,也有家喻户晓的成功企业家,再有就是像商宁那样,富贵人家的小少爷,段聿为人随和,热情,没什么架子,但他的衣着以及用的东西都价值不菲,应再芒能肯定他不是普通人,但到底有什么背景,现在不好问的太细。
不能怪他势力,他工作时天天琢磨这些东西,已经潜移默化成为了习惯。
应再芒拿出电脑,商恪在他入学前一晚就给他配好了一系列电子用品,但应再芒觉得没什么用,完全属于差生文具多了,打开后,装作不经意地问段聿:“你从商学院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啊?”
段聿一听,就苦了脸:“你怎么问的跟我爸一样,我爸就天天问我这些东西,规划规划,规划的再好有什么用吗!”
段聿一手支着下巴,颇为苦恼地鼓了鼓嘴:“我没有自己的打算,我爸送我来读商学院,就是为了让我以后帮他。”
应再芒觉得段聿这个样子很可爱,同时心里也有了大概的定夺。
“但是商宁,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些,我对金融一窍不通!”段聿手舞足蹈的,“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兽医!”
应再芒笑出了声,说:“那确实太渺茫了。”
两人插科打诨到上课,令应再芒出乎意料的,段聿上课的样子看起来非常认真,搞得应再芒也不好找他说悄悄话。
今天的排课很少,只上午这一节公共课,下课后,段聿兴高采烈地说:“商宁,走啊去喝奶茶,就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家咖啡厅,奶茶也不错的,我请你!”
“等下。”应再芒拿出手机,确认了今天有约好小提琴课,遗憾地对段聿说:“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还有小提琴的课,要是不去我哥会骂我的。”
段聿一脸讶异:“你哥管这么严吗?”
应再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很快段聿表示了理解,并颇为羡慕地说:“真好啊,我也想有个哥哥,那样我就不会被我爸抓着摧残了。”
应再芒又被逗笑,背上包,安慰地拍拍段聿的肩膀:“下次我请你。”
坐上车,出发去往商恪为他找好的练习室,在他的身侧,躺着的是那把商恪给他买的非常昂贵的小提琴,应再芒都要用双手捧着,生怕磕了碰了。
今天是第一次去,应再芒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他很怕被小提琴老师看出来他完全没学过,继而又向商恪汇报,以此引来商恪的疑心。但也没办法,行骗的过程本就如履薄冰。
练习室距离学院的距离不算远,到了之后应再芒背着小提琴下车,乘坐电梯上楼,小提琴的授课还不是类似于培训班的那种,商恪直接找了个老师一对一教他,让应再芒连蒙混过关的机会都没有。从电梯出来,应再芒深吸一口气,接着敲门。
门一打开,看到对面的老师,应再芒心道:完了。
这位老师身上的气质很突出,应再芒觉得她实在太像他上高中时那位年级主任,专断、凌厉、一丝不苟。
小提琴老师自我介绍,说她叫乔嫣然。应再芒乖乖说道:“乔老师您好,我叫应……商宁。”
乔嫣然一板一眼的:“商总跟我说过你有基础,想必我就不用介绍太多了吧?”
“用的用的!”应再芒急忙道,接触到乔嫣然疑惑的眼神,应再芒硬着头皮,又开始编瞎话:“情况有些复杂……我小时候走丢过,伤了头,所以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包括小提琴。”
“我现在……其实和新手没有区别的。”
乔嫣然没有过多地问也没有表示出怜悯,公事公办地说:“好,我先简单介绍一下。”
接下来乔嫣然非常专业地介绍了小提琴的起源与演变,乐器的组成、材料、音色以及如何发声。应再芒就是个新手,第一节课自然拉不成曲子,首先学习握琴的姿势,和一些非常简单的入门音律知识。
这一下午应再芒只觉心神俱疲,比在商学院还难受,在商学院就算上课时间他也能感到是自由轻松的,不像现在时时刻刻被人盯着,压力剧增。况且还有个看起来非常严厉的老师。
终于捱到结束,乔嫣然说应再芒背来的那把琴从下次上课开始就不需要带了,他是个新手,用再好的琴也是无益,反而糟蹋了。她这里有练习的琴,并且毫不留情地指出,以应再芒的生疏程度,未来一个月都别想拉曲子的事。
应再芒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吃饭时也闷闷不乐,也是他故意装给商恪看的,他上班时遇到的事比这难受多了,还不至于难以接受,应再芒想装一下,看能不能引起商恪的可怜,继而取消小提琴的课。
果然,应再芒脸上的哀怨太过明显,实在不能让人忽视,很快他就得到了商恪的询问:“怎么没精打采的?”
“哥……”应再芒垂着头,看上去很累,“能不能不学小提琴了啊?”
“理由?”
应再芒咬咬嘴唇,为难地说:“好难啊,我不可能学会的,哥,求求你了,能不能……”
应再芒还没说完,就被商恪不留情地打断:“不能。”
“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别拿得过且过那一套来对付我。”
应再芒哑口无言,又被商恪过于冷血的态度气的吃不下饭,却不敢发作,只能在商恪垂眸吃饭时才狠狠瞪他。
商恪眼睛都不抬:“骂我?”
应再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