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剧情章)(1 / 4)
1、
“oga,腺体发育良好…”
我17岁那年的分化单这样清清楚楚地写着。
医院的工作人员误解了我的沉默,微笑着向我解释,尽管我的父母都是beta,但我分化成为了发育健康的oga,这种情况虽属罕见,却也并非孤例……
总而言之,我的信息素已经收集完毕,系统正在自动匹配最适合我的alpha,也就是所谓属于我的命定之番。
父亲喜上眉梢,似是想昭告天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拉住路人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家孩子会嫁给alpha!”
母亲则眉头微蹙,拉着我悄悄叮嘱:
“你若是有什么意中人,要尽快和人家说清楚才行…”
可我并不在意父母如今或忧或喜,也不想知道我的命定之番在哪里,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张薄薄的单子。不知怎的,我的脑内忽然响起他的声音:“不管你分化后是alpha是beta还是oga……”
“脸红什么红?”母亲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你究竟在不在听!”
我连连点头称是,又赶忙摇头,否定母亲话里“意中人”的存在。
没错,我才没有什么意中人——只是想起那个骗子的花言巧语时,我的心不受我控制地怦怦乱跳而已。
2、
尽管分化为oga,我却一次也没有来过什么发情期。
哪怕医生用一个个装有微量alpha信息素采集样本的试管来诱发我作为oga的本能,想要通过观测我的表现来判断我每次抑制剂所需的剂量,我的表现依然令人失望。
那些alpha的信息素不但没有让我强制陷入求偶状态,反倒让我的头脑更加清醒。
在我品鉴了花露水、风油精、红花油等无数叫我提神醒脑的信息素后,医生依然越挫越勇,声称他将因我而完成他今年的论文指标。
于是我成了医院近一年来的常客。
“放轻松,这种信息素在你的感受中是什么味道的?”
我思索着说:“又香又苦又臭。”
“你能把感受再描述的清楚一点吗?”
“像是小时候被带到一个信佛的远房姨婆家时会闻到的气味——封闭的空间里,浓郁劣质的檀木香里混合了她身上的老人臭。”
“好吧,你试试这个?”
“我把喝醉的父亲扶进卫生间时,他带着胃酸的呕吐物和厕所堪忧的气味相互交杂。”
“那这种又怎么样呢?”
我忽然愣住,这是一种令人怀念的滋味,它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与母亲的厨艺。
于是我试探地问道:“医生,你尝过西红柿炒青椒吗?糊掉的那种?”
……
又是无数次的重复实验,医生终于释然地笑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忍不住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一种种的试?难道系统还没匹配到我的alpha?”
医生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系统的具体情况。
3、
我从“信息素”的科室走出,透过窗户一瞧,外边的天色已有些黑了。
正当我加紧了脚步,准备回家时,我听到了“咦?”的一声疑问,一道关注我的视线射来。
我转头一看,那是一个面露惊讶之色的青年。他身量偏高,肤色稍黑,衣着干练,一副职场浸润已久的成熟外表,唯有嘴唇微张的神态给这张陌生的脸上添了几分青涩的意味。
信息素种类品鉴的越多,我的感受就变得越发敏锐,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味道,因此我确定这是一个男性beta。
“不好意思,我认错了人。”他挠了挠头,向我解释。
我的记性一直很好,我相信我此前与他未曾相识,然而这个在人群里看似寻常的家伙却让我没来由地心生亲近之感。
于是我一时兴起与他交涉:“你把我认成了谁啊?”
他眼神闪躲,像是没想过我会向他追问。
“我的弟弟。”他迟疑片刻后这么说道,接着他的面上又显出几分怀念与悲伤,“我们已经看不到他了……他也曾在这所医院进行治疗,只是这所医院当时并没有解决他的情况。”
我试探道:那现在呢?
“现在我正在为他办理转院手续,那里有更好的医疗条件。”
我嘴上预备说出的“节哀顺变”中“节”的口型,凝固成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4、
可正当我打算重新措辞,抬眼却捕捉到了他眼底一丝转瞬即逝的忧色。
这家医院已经有这里最好的医疗水平,连这里也解决不了的病症想必十分严重。治疗重病以及转院的种种花费估计数目巨大。
我忽地忍不住揣测他转院花销的来历——在这个世界观里,这种让人心生亲切的beta越是普通,在某些有权有势的alpha眼里想必越是诱人……
我晃了晃头,企图把其中肮脏的念头抛之脑后,心中念道:我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好oga,我是一个守法遵纪的好公民。
正当我意识到或许我神游太久,对方或许会不耐烦时,他忽然笑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被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眼睛,呆头呆脑地如实作答。
他也随之报上了姓名,又说道:“你一个oga这么晚在外面太危险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他又连忙补充:我是beta,不会有什么冲动冒犯的……
我看着他诚挚的双眼,反省着自己龌龊的思想,推辞了他的好意后,转身离去。
5、
我在遇见那个青年beta的两天后收到了系统寄来的邮件。
邮件的资料让我了解到,我的命定之番出身在一个挺有名气的alpha世家,是一个比我大五岁的alpha,证件照看起来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
不久后,我收到了对方发来的邀约,遣词文雅,用句体贴,与人们刻板印象里的alpha全然不同。
唯一让我稍微不满的是他的姓氏——和当年那个骗子一样,不过一来这个姓氏并不罕见,二来骗子应该与这个家族并没有什么关系。
约会地点是一个虽然离我家不远,但我听也没听说过的餐馆。
我按时前往,可我并没有料到,在那附近我又遇见了那个面目可亲的青年beta。
“真巧,你也在这里!最近过的如何?”我向他问好。
“我很好!”他面带笑意,紧接着补充道:“我的新上司给我涨薪了,待我很不错,他是个挺好的人!今天你也会玩的开心的!”
我推测也许他弟弟的病情在转院后好转了不少,只是我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上司好不好与我今天过得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6、
我准时来到餐馆,对方却像是等候已久。
在真正接触到我的命定之番本人以前,我一直认为我是讨厌酒的——一方面,我讨厌这种通过麻痹神经从而让人获得短暂快乐的东西;另一方面,酒总让我联想起他人烂醉如泥时的丑态与无数新闻中因酒产生的事故惨案。
可当这位alpha真正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才稍微理解起那些酒鬼所谓的追求:那是一股醇厚浓郁的香味,混杂着些许谷物发酵的酸,而这股酸意又衬得那香味的层次愈加丰富,让我恍若置身于春夏之交的麦田,温暖的阳光与凉爽的清风使人浑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