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1 / 2)
江知许最后没有选择走沈庭书的路学化学工程。他在国内数一数二的政法学院念法学,这也是陆斯泽母亲的毕业院校。
四个人四个学校,一个在政法学院,一个在帝国理工学院读工商管理,一个在警校,一个在军校,裴宇玩笑说以后见面吃饭比登天难。
其实不然,江知许和他都是过正常的大学生活,只有陆斯泽和傅琛,警务化管理和军事化管理让自由受限,请假外出要看名额,通过层层批准,还有时间限制。
尤其傅琛,连手机都受管制,每天只在固定时间内可以拿到,和家人朋友聊天,或者打游戏放松身心,其余时间处在“失联状态。”
因此江知许和他的聊天内容十分有限,除去寒假短暂的十五天,从开学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他们的聊天页面一翻就可见底,基本上都是日常问候,互道早晚安,没有情侣之间的甜言蜜语,甚至没有一个视频通话。
简繁看了之后翻一个巨大的白眼,边将手机还回去边说:“我真怀疑傅琛是不是性冷淡。”
他口出狂言,江知许毫无防备,被白开水呛到连连咳嗽,脸都红了。
待平复下来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你觉得这很正常?”轮到简繁无法理解了,他一摊手,然后就是“炮”语连珠——
军校生活跟部队没差别,基本上都是alpha,身强力壮,正值青春,成天挤在一起,无处发泄的精力和荷尔蒙。
他点到为止不再深入,江知许懂他话中意思,无奈一笑。
简繁就像“娘家人”,看不了好朋友受委屈,上次oga深夜给他打电话,问他自己是不是太别扭、太矫情,他理清事情原委后气的不行,如今新仇旧恨一并了结。他忍不住为好友鸣不平:“我不明白傅琛,怎么会放着你这么好的未婚妻不喜欢。我不是在偏袒谁,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无论是自身条件还是家庭背景,你都不输他,我想看一场势均力敌的爱情怎么这么难?”
江知许比他想得通透,闻言回答感情的事不好勉强。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活在当下就好。
而简繁不认同他的观点。oga此时就像个激进派,拉过他的手强调:“你不能这么想,你们大学毕业后肯定要领证、结婚。时间那么长,足以打动一个人的心。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你如果止步不前,那么很大概率就是错过。”
oga鼓励自己大胆追爱,江知许却想抽回手。他不做爱情里的胆小鬼,可他和傅琛之间的关系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易处理,有更深层次的、无法言说的原因。
多年暗恋、成结标记、怀孕、流产、白月光、阴差阳错,一次又一次。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刚好手机屏幕亮起,打开看,是裴宇在他们四个人的群里发消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快乐。
四个人隔了一段时间未见,裴宇显得特别想念,却见到陆斯泽第一眼愣住了,随之而来的是肆无忌惮的大笑——他是第一次见好兄弟剃寸头。
不是丑,就是看不惯。
陆斯泽被人笑得嘴角抽搐。他本就对外表在意,要不是学校规定男生一律板寸女生一律齐耳短发,他也不会剪掉精心打理的头发。他选择不理睬,拉过椅子坐下问什么时候上菜。
警校生活可不像高中那么自在无拘无束,学生管理手册厚得堪比法学专业的民法典,几百条明文规定的禁止事项。早起跑操,整理内务,洗漱吃早餐,然后去教室上课,期间手机要求统一入袋。下课来食堂吃饭,大多是预制菜,晚去就变成预制的剩菜。高中逃的晚自习全在大学补回来了,回寝路上还要警惕督察,万一要是警容不整被逮到就是你好同学,麻烦报一下警号。好不容易结束一天课程,打开手机看到班群,教官要求准点集合,今晚加训两个小时。
感觉这辈子都完了。
他发誓剩下的半天要在赛车馆消磨殆尽。
“傅琛不是还没有到?他大概需要多久?”
江知许于是拿起手机正要给alpha打电话,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
两个月不见,alpha似乎更成熟了,比开学前更瘦一点,肤色更深一点,面部轮廓也更深邃一点。
他合上门,主动解释迟到的原因:“路上有点堵。”
裴宇才不在意,见人都到齐了便让服务员上菜。
傅琛在江知许旁边的空位坐下,oga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他问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江知许便问军校里的生活是不是有点辛苦?
“还好吧,刚开始是有点不适应,现在已经习惯了。”他如实回答,挽起袖子,袒露出青筋曲张的小臂。
吃完饭一行人走下楼梯,在前台结账时,遇见了熟人
是大江知许一级的学长,同一个辩论社的。
“知许,好巧啊,你和朋友也在这儿吃饭?”
学长热情地打招呼,江知许点头表示肯定,看向alpha旁边的女性,还没开口,alpha就像急于解释什么,有些匆忙地介绍:“哦,这位是我姐,我们一起出来吃饭。她也是政法学院毕业的,现在在最高院,和你师出同门。”
“师姐好。”江知许听完介绍后礼貌地同人握手。
“下午你要回学校么?”
“是要排练么?”听人这么问,江知许想到下周二要在模拟法庭举办刑事案例辩论赛半决赛。他是队里大一新生中算优秀的那类,在只学习了法理学这类基础课程还没有接触到刑法时就能凭借自身能力进入半决赛,和一群大二大三的比。
可傅琛下午要回别墅…他回头看了alpha一眼。
对面男人大概以为他下午和朋友约好了,于是说:“对,不过你有事的话就算了,对你来说不是非要参加,我相信你的能力。”
傅琛在旁,不知为何,莫名不爽,他在俩人对话时一直没有开口,这时突然喊oga名字。
江知许应了一声,见alpha很自然地揽上自己肩膀,低头像宣示主权般说道:“和学长聊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走吧。”
回到家,进门的第一时间去卧室拿换洗衣物,然后进浴室洗澡。
江知许去了书房,在书架上找了几本法学相关的书籍,翻看几个刑法经典案例,在纸上写分析。他们是公诉一方。
傅琛洗完澡出来,只裹了一条浴巾,赤裸的上身肌理分明,线条流畅,人鱼线往下收束在白色浴巾里。
他敲门问:“打扰你了,家里有没有备用抑制剂?”
江知许闻声思考几秒,摇头。家里仅有的抑制剂是针对他病情开的,以备不时之需,和普通抑制剂不同。
“是易感期要到了么?”
对方嗯了一声,走进来。抑制剂也有价格差异,学校定期分发的抑制剂是最平价的那类,他平常用惯了贵的,一时无法很好接受。而且作为一个标记过oga的alpha,心理上或多或少受到标记带来的影响,对易感期使用药物注射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这就好比原始人类,刚开始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在之后发现火种,并第一次尝试到用火烤出来的食物后,就不会想再生吃。
他合上书,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傅琛倒主动提了,凑近一点问:“能不能给我一个临时标记?”
温热的气息扑在鼻尖,很痒。江知许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乖顺地转过身,微微低头,露出oga身上最脆弱的部位——腺体。
有一种将致命点暴露在狩猎者视线之下的危险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