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火葬场前奏)(1 / 6)
不计前嫌。
话是这么说,谈鸶琢都离开奉宅了,以后跟他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即使不计前嫌,也完全没有什么意义。
项链很美,也确实意义重大,因为奉怀阅的亲手修补,它的意义又一次上升了一个档次,但谈鸶琢没了戴它的欲望,只将它收在抽屉。
她想起那天李柏逸说的奉怀阅把他爸爸带走了是怎么回事,听上去似乎跟她有关,可她却毫不知情,更不知道奉怀阅和李家之间有什么恩怨,上次在慈善晚会见面时两人倒是客气得很,不像有纠葛。
她想联系李叔叔,却拨不通电话,唯一剩下的联系人就是李柏逸,可他昨晚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她也没法联系他了。
思来想去,她竟只剩下找奉怀阅这一条路。
为了避开和他见面,她只在手机上给他发了条信息。
“奉总,之前听说你把李叔叔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刷卡进了地铁站,将手机放进包里,没再理会。奉怀阅一般不会回得太快,这回却很快给她回应,只不过不是消息,而是电话。
她没想到奉怀阅会打电话过来,忙在地铁入口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接听。
“奉总?”
“鸶琢,”他仍这样叫她,亲密的称呼让她很容易想到昨晚,脸“唰”地红透,又听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质感传过来,“李家人对你图谋不轨,我替你教训,你会怪我吗?”
他声音竟有几分故意做小伏低的可怜,仿佛真的怕她怪他。
“不,可是…”她疑惑:“李家人对我图谋不轨,指的是……那天晚上吗?可是那晚之前,你已经把李叔叔带走了。”
“嗯,在这之前李威斯特就对你有利用的心思,你无父无母,他想控制你,再容易不过,早就对你有所图。”他语气宠溺地编造谎言,就差将“为你好”这三个字写在脸上。
想到李柏逸那晚的行为,和奉怀阅的及时赶到,她自然是信了。
“你那天晚上,怎么会来?”她问之前犹豫许久,几乎是鼓足勇气才问出口的,毕竟那件事情对她太过羞耻,她实在不想提起。
“刚刚告诉过你,”他轻笑,仿佛事事在他掌控之中,“他们对你早就有所企图,那天的事情也是提前计划好的,我带走了李威斯特,想知道这些十分简单。”
他把玩着办公桌上的钢笔,心里有一丝愧疚,他骗了她,事情的真相与他说的完全不同,但这一丝情感很快就被冲淡,他背负着太多东西寻找一个目的地,为了抵达那里,谎言不过是最不值一提的手段。
“谢谢你,奉总。”她却真挚地道谢,“那天……其实多亏有你,我请你吃个饭吧。”
对她来说那是一场噩梦,被信任的玩伴背弃,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在与曾经自由快乐又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背道而驰,而奉怀阅的出现无疑是将她引向前路的光,即使他看到了她最丑陋不堪的样子,但他实打实地给予了她帮助。
更何况她从奉怀阅的话中听出了关切——她离开他一个月,可他却对李家针对她的计谋了如指掌,还提前准备好了如何帮她,又英雄般及时出现,这是否说明在这一个多月里他也时常想她?
奉怀阅“嗯”了声,“我明晚有时间。”
“谈小姐,奉总已经在包间里等您了。”
谈鸶琢点点头,将围巾摘下递给侍者,餐厅里的气温还没能让她暖起来,她搓了搓手,等身体暖得差不多了,将厚重的外衣脱下,理了理身上的浅灰色毛衣裙。
奉怀阅挑的地方不会普通,有人替她拉开门,她只管走进去。
店里的装潢是日式风格,她在门口脱了鞋子,踏上木质地板。窗边是竹子和石头的组合装饰,极具自然的美感让她感到舒适几分,低矮的桌子上摆放简约,灯光昏黄,衬出几分日本电影般的浪漫。
奉怀阅变化不大,也是,一个月罢了,能变到哪里去呢?还是那副商业精英的模样,永远直挺的腰背和眉间睥睨一切的架势,让她觉得他更适合在灯光灿烂装饰华丽的西餐厅。
她在奉怀阅对面盘腿坐下,奉怀阅也是同样的姿势,她心中偷笑,看来两人都不习惯跪坐。
餐品现做,倒是给了两人谈话的时间。
奉怀阅一直不开口,她只好开头。
“奉总,吃得惯山葵吗?”
他点头。
室内又一次陷入沉寂,让谈鸶琢不明白他的意图。既然不说话,又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何必答应她出来吃饭,总不能只是为了宰她一顿吧。
她不是软柿子,对奉怀阅也没了以前的敬畏,心里想了就说出来,谁知奉怀阅听了她的想法竟有些惊讶。
“那晚之后,我以为你会不想和我沟通。”
他主动提起那晚,是让谈鸶琢觉得有些难堪,但他都毫无负担地提起,她也没必要看得太重。
“不想和你沟通还请你吃饭做什么?”
被她不算太狠的呛了一句,奉怀阅垂眸笑了,招手让侍者给她到了这里特色的桃香的茶。
“吃过饭就算是还了人情,互不相欠,一拍两散,我以为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几天不见,他这么尊重她了?惊讶的成了谈鸶琢。
她摇摇头,“那我就不会请你了。”
奉怀阅狭促地笑着追问:“所以你愿意和我不计前嫌?”
她眼睛咕噜一转,“那还得看你表现。之前清零,给你算0分,后面能加几分就看你的本事了。”
她恍然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中成了主导,暗暗爽了一下。
奉怀阅答应下来,一顿饭吃得融洽舒服,临结账时,他却拦下谈鸶琢。
她一脸不服,“说好了我请你的。”
“本来我也这样想,”他勾唇,“但我现在急着在你心里加分。”
话音落下,谈鸶琢耳尖红了,“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他开车将她送回学校,恰好被眼尖的刘西看到。
她们剩下的三个人刚好晚上去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还给谈鸶琢带了串串,没想到却在学校门口碰见她从一辆豪车的副驾驶走下来。
给她打开车门的正是上次在盛辛楼碰见过的奉总。
几人分明等那辆显眼的车开走后才冲上去问谈鸶琢发生了什么的,可正在谈鸶琢支支吾吾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的时候,奉怀阅却从几人的背后忽然出现。
他笑得绅士礼貌,“鸶琢,你围巾落在车上。”
谈鸶琢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缺了东西,车里太暖,以至于她直到下车都没发现。
她点头道谢,想着奉怀阅应该走了。
刘西向来胆子大,一歪头:“奉总,您在跟我们鸶琢谈恋爱吗?”
谈鸶琢吓了一跳,忙去看奉怀阅的眼色,又看到刘西走得太靠前,恐怕已经超越了奉怀阅所谓的“安全距离”。
奉怀阅却并未退步,而是直直朝刘西伸出手,“你好。”
他又与其他两人握手问好,混不在意她们手里还拿着带油的串串纸袋,最后摇头:
“是我在追求她。”
此话一出,不仅三人愣住了,谈鸶琢也愣住了。
他却无事发生一般对谈鸶琢说,“早点回去,外面冷。”
奉怀阅走了,徐含露在刘西和赵雅的尖叫声中走到谈鸶琢身旁,碰碰她的肩膀。
“真的?”
她竟不知道怎么回答,片刻后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