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沉沦(3 / 10)
然开口。
厨房里面的水声停了,瓷碗磕磕碰碰的声音也停了,只有他弟的声音穿过重重阻碍传进他耳朵:“好。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池云尽这一句话不长,却好像夹杂了千言万语,道明了赤诚的心意。
池晓洲面朝墙壁,心有所感地低下头,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过了一会,他又极慢地做了个“对不起”的嘴型,一字一顿,脸上的血色随之一点一滴褪去。
如果我要做的事,是背叛你呢?
池晓洲仿佛看到池云尽亲手将鲜红的心脏从身体内刨出,虔诚地捧到他面前,诉说热烈的爱慕。
池晓洲也是一样的。
假如每一次的亲吻都需要消耗一年的寿命,池晓洲愿意没有停歇地亲吻他弟的发丝、眉眼、喉结、嘴唇直至飞蛾扑火般燃尽自己的生命,只为传递卑微的爱意。
可现实却将锋利的刀递至他手里,命令他用这把刀。要么取他弟的性命;要么把赤诚的心划破,以血淋淋的代价换取之于二人难求可贵的平安。
他握紧拳头,平时仔细打理、长短刚好的指甲整个没进掌心的肉里。
“哥,你怎么站在这里?”
直到听见他弟近在咫尺的声音,池晓洲才猛地抬起头。
对上他弟意味不明的眼神,他突然拿不定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慌张地把头偏到一边。
殊不知池云尽从较高处俯视的视角里,将他哥眼里的沉痛、踌躇、毅然看得一清二楚。
习惯了他哥的怯懦畏缩,那几分决心让他觉得新奇,打心底为他哥高兴。
然而欣喜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池云尽垂眼看到地上格外显眼的血色,似有所预感般欲将视线投向他哥的手。
被挡住了。
他哥刚才偏头的同时把手往背后藏住了。
池云尽在心里冷哼:欲盖弥彰呢。
池晓洲现在连小小的伤口也要瞒着他不和他说不给他关心的机会吗?
啊。他哥从自己坦白对唐铭昊略微施以惩戒后,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看他都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
池晓洲是害怕他吗?
池云尽越想越躁,越躁越慌,越慌越惧。
他呆呆地收回视线,不说话,也不走开,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二人之间的空气沉寂了片刻。
池晓洲心道奇怪,调整好情绪回头,却看到他弟的眸中盛着的一潭死水。
死水不停上涨,溢成悬在下眼眶的两行泪,贲泄不止。
池晓洲没料到短短几秒内他弟的情绪变动这般大,顿时慌了神,有些手忙脚乱,不自觉地压下嗓音:“小尽,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说着,手习惯性地就要去顺他弟的背,却被池云尽生硬地挥开。
池云尽的泪眼中有种被抛弃的孤独感,看得池晓洲的心抽疼抽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可直觉叫他两手攀上他弟的肩,踮脚吻上他弟眼角的痣。
池云尽还不懂事的时候,曾经也像现在这般哭着问他会不会因为那颗痣太丑不要他。
他弟也真是的,明明是令人艳羡的锦上添花,硬是整得跟世界末日一样。
池晓洲的心里陡然冒出一个狂妄到令他心惊的想法:被自己抛下的那天,也许真的是池云尽眼里的世界末日。
池晓洲模仿当时他安慰他弟的动作,舌尖轻轻地触上那颗泪痣,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不会因为池云尽总是怕自己不要他,哭了太多太多次,才长出来的吧?
拿得起,放不下。
池晓洲有时候会想,他弟是有点倒霉的,出生后没有见过亲妈,长大时要挨亲爸的打,还摊上了他这么个衰到底的亲哥。
即使池晓洲使劲浑身解数把池云尽当宝贝供着,却还是老让他弟受伤,甚至是支离破碎。
下辈子,别再遇到我了吧。
池云尽终于开口,却是委屈巴巴道:“哥,他们都说我有病。”
池晓洲一下明白了他弟口中的“他们”是何人。他上了瘾般继续舔那颗泪痣,企图化去池云尽的心防。
池云尽面对他哥时,总是很快缴械投降,在旁人面前的冷漠与利用,不复存在,消失无踪。
“你也这么认为吗?”
“跟妈一样,你也不要我了,是吗?”
池云尽整个人几乎快碎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流,却尽数淌入他哥的嘴里。
池晓洲踮得久了,脚尖发酸;听到这话,心头更酸。
窗外响雷,轰隆一声,瓢泼大雨忽降于大地,茵城的天总是这般多变。
屋内的灯骤然熄灭,应当是由于雨雷天,老旧的电路坚持不了超负荷的运行,于是干脆罢工不干了。
房间本就因为处于背阳位置而显得极为昏暗,此时阴云又完完全全兜住倾泻而下的阳光,房内的空间霎时被拉入更深的幽暗。
既然已经决定狠下心离去,池晓洲清楚自己本不该在此地徘徊。
然而在将刀刃对准他弟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
于是他亲手剥开自己,为他弟送上自己临行前的最后一颗糖。
池晓洲把他弟扑倒在床上,泪眼朦胧,和他弟唇舌交缠,刚刚被掐出血的那只手坚定地往他弟下身探去。
因为眼睛没法往下看,解松紧带的时候池晓洲卡了一会,最后还是池云尽的手握上他的手腕。
结彻底解开,裤头被扯至膝盖。
池晓洲颤巍巍地扶住那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手上的伤口不小心蹭到上面,血管中冷却的液体被温度融化,血一下子涌得更多了。
他看进池云尽的眼瞳深处,着了迷般看着那个在死水潭里拼命挣扎的自己。
“小尽呀,我也有病。”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说,我们是命中注定,是天生一对。”
话音刚落,池晓洲屏住呼吸,后槽牙咬得死紧,猛一用力,主动让身形下坠,脚趾头蜷起,抓得床单凌乱无比。
没有犹豫,没有缓冲,只一瞬间,他将他弟的阴茎一整个用身体含住。
柔软的肠壁与硕大的、刚硬的外来物剧烈摩擦,急急分泌肠液保护自己,却还是慢了一步,有几处被硬物上的凸起划破,向主人传达遇到危险的信号:
池晓洲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再继续下去,他会死的。
然而池晓洲的大脑只剩白茫茫的一片,灭顶的快感和痛感冲击着他的理智,冲垮他的防御意识。
池晓洲觉得有把刀毫不留情地捅进身体的内部,本能让他绷紧肌肉,于是甬道的肉越绞越紧,使甬道里的外来物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池云尽撑起上半身,头妄图一整个埋进他哥的肩窝,软塌塌的发丝在他哥锁骨上挠,像一只孤苦伶仃的小兽乞求他哥的怜爱。
他带着哭腔道:“哥,我信你,我只信你说的。”
“只要你不走,我怎么样都行。”
语气卑微到了极点,身下却随着他突然挺腰的动作更深入地占有他哥。
池晓洲痛苦难耐地仰起头,闭上眼,泪水被强行切断联系,滴落在两人身下紧密交合的地方。
池晓洲动作间无意识地将胸膛递至他弟面前,靠近心脏的一边被他弟顺势放到嘴里小力地啃咬,而另一边被一只灵活的手反复地揉捏挤压。
池晓洲胸前两点及附近很快浮上红晕,痛感和痒意化作潮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