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一场名为救赎的谋杀(2 / 7)
才说道:“琴酒他…他没什么明确表示。只是说如果boss决定了的话,他会亲自动手。”
赤井秀一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沉默地结束了这场短暂的谈话。
而一边的安室透除了这些信息,还收到了朗姆最新的通知,得知了最后的结果,甚至可能再次亲眼见证南枫的牺牲。
此刻关押南枫的屋子里被打扫得很干净,南枫的两只手也被铁链高高吊起,这个高度让他只能跪在地上,呈现出一个屈辱的姿势。他的正前方还架起了一台未开启摄像机,记录他死时最后的模样,之后录像带会寄给公安,杀鸡儆猴。南枫静静地看着这些人精心布置着他的死亡现场,平静得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没等多久,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琴酒,南枫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仰头看着琴酒,嘴上带着一抹释然的笑意:“没想到,是你来送我最后一程。”
琴酒渐渐靠近他,但并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距离的拉近,迫使南枫把头仰得更高才能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南枫有些受不了这样安静的氛围,忍不住开口调戏道:“怎么还不动手,舍不得我?”
“或许吧”
南枫没想过琴酒真的会回答,虽然回答得模棱两可,但任然足够让他惊讶。反应过来后,不由低头苦笑:“这算是临终关怀吗?你不用这样,你这样我会以为…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南枫后面的声音很轻,轻到即使他们离得那么久琴酒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还有什么心愿”
“怎么,你要帮我完成吗?”
“看情况”
不是尽我所能,而是看情况,南枫把那句“若是以后见到南汐,能不能帮他照拂一二”的话咽下,算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能做个普通人,不当警察了,再也不做卧底了…”也不再遇到你,最后这句话南枫没有说口就被琴酒打断了。
琴酒的手摸上他的右手,缓缓摩挲着南枫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和之前琴酒丢掉的那个是一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道:“那时候,我不会再放过你了。”墨绿色的瞳孔像是要将人吞噬一般,紧紧地盯着他,南枫莫名地感觉胸腔闷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让他喘不过气来。
“好”
他看着琴酒,无奈地笑笑,莫名应下了。
摄像机开启,南枫也闭上了眼,“砰…砰…”连续的两声枪响,射出两发子弹,一颗子弹射入脑中,一颗贯穿心脏,他要他脑中有他,他要他心脏永远铭记。
安室透在琴酒走后进入室内,看着倒在血泊里南枫的尸体,沉痛的现实将他预想全部推翻,如同累积堆砌许久的高墙,忽然变得摇摇欲坠。即使对南枫的结局早有预料,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证他的死亡。他以为琴酒对南枫是几分偏爱的,不然也不会明知南枫是卧底也要把人留在身边,可他怎么忘了他是琴酒啊。
琴酒生于黑暗,长于黑暗,也忠于黑暗。他不会因为喜欢一朵阳光下玫瑰而背叛黑暗,他只会摘走玫瑰,强迫玫瑰在黑暗里陪伴他,即使玫瑰受不了黑暗枯萎凋零也绝不会放玫瑰回到阳光下。玫瑰和黑暗,他当然选择黑暗,这是他赖以生存的土壤,他的故乡。
“那就是南枫的弟弟啊,和南枫长得还真像。”
“要不人家是亲兄弟,还是个oga呢,刚回来的时候你是没看见,身上青青紫紫的。我听说他现在的腺体是人工移植的,什么情况下才换腺体啊,红灯区那些卖身的oga都没几个换过腺体的,而且他连生殖腔都被弄坏的,也不知道被多少alpha上过了。”
“犯罪组织那种地方哪会心慈手软,没被玩死就够好的了。”
“哎,也是可怜,好像还是未成年吧?怎么就摊上了这事,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操心那么多干嘛,南枫总不会抛下他弟弟不管。”
“南枫回不回得来还不好说呢,他现在自身难保,何况是他弟弟。”
“还真是难兄难弟。”
说着,几人看了一眼那扇虚掩的房门,隐约瞥见了那张苍白的脸,也看到了那无神空洞的眼睛里氤氲着死寂与悲哀,像是什么精致脆弱的瓷娃娃,好像一碰就会碎掉,好不可怜。
“真可怜呐”
聚在一起的几人长吁短叹,诉说着他的遭遇,感慨着他命运多舛。
说吧,尽情地说,尽情地议论吧,用你们的流言蜚语,用你们高高在上的怜悯,用你们自以为是的拯救杀死我,杀死受害者。
当痛苦成为一种习惯,就只剩下了麻木的承受。干净的纯白,被沾染了脏污,困陷污泥,腐朽溃烂,只等一日终,寂寥落幕。
这天公安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是一份录像带,录像带里的内容正是南枫死亡时的场景。
公安的人一阵头大,他们前脚才把南汐救出来,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组织后脚就杀了南枫,从根源上摧毁了他们的谋划,甚至寄来了这盘录像带,这举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可公安偏偏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演下了这口气。
这局,是他们大意了,棋差一招,以为人质在手就万无一失,没想到组织如此果断,得不到就毁掉,没有斡旋的余地。看来南枫在琴酒心里也没多少份量,还以为琴酒会舍不得,至少不会因为他们抢了人质就放弃南枫。毕竟他们还有信息素控制的手段,而琴酒同样也依赖南枫的信息素,按常理并不会动手,至少不会那么快,但他们就是那么做了。究竟是因为他们自认控制的手段无法比得上南汐在南枫心中的重要性,所以失去人质后就彻底放弃了南枫,还是他们已经研发出了相关药物,可以缓解琴酒的症状,对他而言南枫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才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杀了他。
人死了,该走的程序还得走,整理遗物,档案封存,通知家属,fuck!唯一的家属还押在他们这当人质,未成年、精神还出了问题,无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负责人犹豫了,通知还是不通知是个难题,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他突然想起在遗物里看到的那张合影,还有那封信每个人在卧底任务前,都会提前写一封遗书留存,以防将来遭遇不测时无法及时交代后事的寄件人,也算是家属吧,至少是很亲近的人,不然怎么会把信留给他呢?还是先通知他吧。
因为南枫的事,安室透被拘在组织里好几天才忙完了朗姆派给他的活,终于有了时间去看看南汐,可到了地方却没有南汐的身影,连生活用品都不见了。
他急忙联系风见裕也,询问南汐的下落。
见风见裕也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难得动了几分火气:“我不是让你照顾好他吗,怎么,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对不起,降谷先生,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一时疏忽就…我现在就去查…”
风间裕也就纳了闷了,他公安怎么搞得,转移人质也不跟他通个气,破坏他被上司心中的形象。
“降谷先生,查到了,在西沙精神病院。”
为什么…会在那…安室透愣住了,这个答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南枫已死,公安自然不会再浪费精力在南汐身上,一个疯子,精神病院自然是最适合他的地方。烈士的家属,出于人道主义公安会大方地负责治疗的全部费用,治不好也没关系,他们同样会为他支付住在那里一辈子的费用。
安室透见到南汐时,南汐正被几个护士按在床上,其中一个护士正拿着一管不知名的针剂,眼看就要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