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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从情绪里缓和过来的楚子航这么回答。
这是个平静的夜晚,如果假设之前的一系列事情都没发生的话。
窗外明月皎洁,路灯的暖黄色灯光照进屋内,在窗下落下一个小小的半圆。
楚子航找出来自己几乎没怎么用过的投影仪,忘了是狮心会的哪个成员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和路明非两个人窝在他的床上,看了英文原版的《马达加斯加》第一部。这部片子楚子航其实看过了,但他不介意陪路明非再看一遍,本来就是动画片,不用太费心思。
两个人吃了一盘水果,分着喝了一小瓶可乐,到片尾曲的时候路明非犹豫着开了口说师兄我们下次要不还是看爱情片吧,我感觉这一个多小时下来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么。
楚子航就靠在他怀里笑,心说看来你确实已经不是看动画片的年龄了,嘴上应着好。
高中时期他们也有类似这样的温馨夜晚,但是不多,没时间还是其次的原因,自打开了荤之后年轻人就像是精力用不完一样,恨不得把他们有限的相处时间都用在干那档子事上,直到楚子航忍无可忍的喊停。不做的时候也是恨不得黏在楚子航身上,全身上下的肌肤相贴不愿意分开。不知道是心智成熟了,还是什么不太好说的原因,今天路明非一直挺安静的,就连搂着他坐在床上,如此亲密的姿势都没伸出咸猪手摸这摸那,反倒让楚子航觉得不太适应。
他向后仰头靠在路明非肩头,一偏头就能看到男人的侧脸。路明非也稍微歪头看他,黑眼睛闪闪发亮。
这一点是不科学的,黑色是吸收光线的颜色,所以不会发亮,它只会把光线像是黑洞吸引周围的物体一样拖进去。
这么说他注视的是一个小型黑洞?楚子航失笑了,路明非不明所以也跟着笑,眼神乖巧地盯着他看。
“恭喜你的第一次屠龙任务圆满成功”这话讲得有点官方腔调,都快把气氛破坏了,楚子航忍着笑意道:“我决定给你一个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嗯?”
他到底还是脸皮薄,不想主动做些引诱人的事情,往常都不需要考虑谁来主动的问题,就像家里养狗的人无须担心回家之后没有一大只或是小只的狗狗转着圈狂摇尾巴表示欢迎。
这话说隐晦也并不隐晦,说明显却也不算明显,至少他家里的笨蛋小狗是听不明白的。
“我只要师兄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啊”路明非用下巴蹭着楚子航的发顶,“还有就是师兄能平平安安的,身体健康,然后——”
楚子航抬手把他的脑袋往下按,距离太近了那双黑色瞳孔有些失焦,随即忽闪着睫毛闭上了眼睛。
就像他总是不会拒绝路明非那样,路明非也总是不会拒绝他。
年轻人托着楚子航支撑他的上身,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即使闭着眼睛还是精确地捕捉到了他的双唇。两个人尝起来都是可乐的甜味和水果味道,热情而柔和的唇舌交缠,在宁静的夜里不时碰撞出轻微的水声。
并不激烈的吻总能持续很久,如果不在意两人逐渐灼热的呼吸和躁动的身体,哪怕像楚子航这样冷淡的性格,身体也不可避免的要受欲望支配。但这样的感觉,他并不觉得讨厌。
又在一个接吻的间隙,楚子航坐直身体,收回一直压在路明非身上的重量,虽然他这样靠在人身上一整晚路明非也不会喊累,反而甘之如饴也说不定。
他换了个比刚才的姿势更暧昧的动作,两个人相对坐在床上,他的双腿分开,搭在路明非张开的大腿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种性爱的姿势,虽然没尝试过也并不想尝试,这种稀奇古怪的体位到底是谁发明的?
虽然看上去很有色诱的嫌疑,但他这么做真的仅仅是因为觉得坐到路明非腿上去,自己就要低下头才能和人接吻,不太方便。好在这会路明非的脑袋还算灵光,双臂环住他的腰拉近了距离。
失算了啊,楚子航暗自咋舌,他怎么就忘了这样的动作两个人上身都自然地后仰,想要脸贴近脸,就得从下体到前胸贴在一起才能做到,好在他俩都算是不胖而且柔韧性也还可以的。
不,这哪好了啊!暧昧中还带着一丝尴尬,要不是他有着极高的笑点现在怕是要笑成虾米了。
也觉察到这样的姿势不对劲,路明非难得靠谱了一次,把手沿着楚子航的大腿伸进他屁股下面,双手把他托起来,然后轻放到自己并拢的双腿上坐好。被像是抱小孩那样抱起来,楚子航一时有些脸上发烧,但还是乖乖搂住了路明非的后背。
路明非放在他身上的手一如既往的比楚子航体温稍高,呼出的气息沿着他敞开的睡衣扣子钻进去,接触到皮肤有些发痒。楚子航心下一动,伸了只手进路明非穿着的睡衣下摆,向上去摸他的腰腹部,直到摸到那块光滑皮肤上有些凸起的粗糙部分。
“还疼吗?”
“已经好了。”路明非说着解开睡衣的扣子,让楚子航能看得更清楚些。“伤口缝了几针,过几天就不明显了。”除去颜色鲜艳看起来明显的伤口外,路明非身上还有其它几处看得不明显的伤疤,以他的身体恢复能力,不知道要怎样的伤势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但楚子航却莫名有些庆幸这些伤口,这是作为人类的证明,不管路明非的能力有多像是个怪物。
“我觉得学院应该给你几天休假,额外的。”绕开不太愉悦的话题,他打趣般说道。
“但是放假的话我也会很无聊的啦。”路明非想了想说,“毕竟是很难得的学校时间,要是能和师兄一起上课就最好了!”
“除去学习应该还有其它找乐子的方式吧——”楚子航觉得自己说这话像是被恺撒给附身了似的,不对,恺撒也说不出这种堪比性暗示的话语来吧,他今晚这是怎么了,第二次了。
路明非显然又一次忽略了他的言外之意,撒娇般靠在他肩上应道:“对啊,只是和师兄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实话说楚子航并非对他们的团聚之夜没有一丝期待,也不是小别胜新婚什么的,吵架看似不太美好,但不失为一种高效的沟通方式,直面问题而不是逃避问题,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他很难想象他们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因为日常的琐事而吵吵闹闹的样子,更别说等到他们两个都成了须发皆白的老头子那时候还在一起的模样——并不是对感情不报期待,而是死亡的阻隔,如果能碰巧死在一起,或许也不失为他们两个的好结局。
人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爱想这些有的没的无聊的事情,用手脚圈紧身下的男人,楚子航把下巴抵在路明非头顶,感受他的温度,心跳和呼吸。
“你今晚,不打算留下吗?”
路明非无言地抬起头来看他,眉间隐隐有几分困窘的情绪。看来这回他是真听懂了,不过这副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师兄你不是有洁癖的吗?我以为你会因为我和别人……”
“你知道我有洁癖还抱着我不放?”楚子航故意拉下脸反问,虽然考虑到他面瘫的程度这种表情不会比他平时的冷脸多出多少攻击性。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稍稍放松围在他腰间的手,但没彻底放开,继而视线落到楚子航围在他后背的手臂上。几乎都能猜到他的下一句话是:师兄你搞反了吧,是你抱着我不放才对。
为防止路明非真的讲出这句话来把气氛转向搞笑,楚子航决定截住他的话头。
“除非你把人带到我们的床上来,我都不介意。”
路明非闻言搂紧了他的腰,“那不可能”。
当然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怎么能让别人插足呢,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