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1 / 14)
小姑娘显然不喜欢父亲的安排,可是在娱乐圈,男演员安排自己亲生nv儿出席酒局,甚至陪玩,那是再常见不过的事,这是变相在给大佬们交纳投名状。
但宁愿知道对于小姑娘而言,呆在这里,实属一种巨大的折磨。
“不喝啊,小老弟,看来陈总不给你面子哎。”坐在陈枭附近的秃头男,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男演员还没赔笑解释,另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我看不是不给小老弟面子,是不给这个小姑娘面子。小姑娘你不说点哄男人高兴的话,陈总怎么喝?你是没出来敬过酒么?”
见陈枭许久未有反应,男演员也是急了,扭头,怒气冲天瞪着小姑娘。
小姑娘垂着头,一身清纯的蓝白冬季校服,握酒杯的手指轻颤,泼洒出一片紫红se的酒ye,眼尾也跟着泛起了红意,眼看着要淌下泪来。
宁愿虽然胆子小,但此时的场景还是激起了她心底汹汹的正义感,椅子和地面发出猛烈摩擦,猛地站起身,正yu冲过去。出乎她意料,男人抬起他那双矜贵的眸眼,看了一眼面前窘迫的小姑娘,伸手,接过她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饭局上的人也都惊着了,一向眼高于顶的陈总,往常北城多少达官贵人给他敬酒,都不搁眼里,今晚居然喝了一个r臭未g小毛丫头的酒,要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
“呦,小姑娘挺有面子,也来敬叔叔一杯。”赵爷挥挥手,像招呼小猫小狗似的。
小姑娘不愿意,但亲爹在旁边已经替她斟满了一杯酒,推搡着她肩,示意快些去敬酒,莫耽误了老子的前程。
水晶灯的璀璨落在男人纤密眼睫,嗓子泡了酒jg,磁x中溢着一gu子苏沉:“敬了陈某,再去敬别人,似乎缺了那么点诚意。”
他掏出赛银烟盒,敲出一根细烟,整桌饭局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打火机咔嚓一声。
喉结微滚,深深地x1了口,皑白的烟雾缕缕升起。
往日在外呼风唤雨的衮衮诸公,皆沉默了下来,这间屋里,除了陈枭,就是赵爷最大,现在陈枭为了给一个小姑娘解围,当众给赵爷没脸,等会还不知道会如何腥风暴雨,所以都屏气凝神,等着赵爷的反应。
小姑娘知道自己不用再向这些老男人一杯杯的酒敬过去,脸se显然b方才放松上许多,那位中年男演员见状还以为是自己nv儿吃香,出席一个饭局,竟被两位大佬争相抢夺,腮颊亦是洋洋有得se。
长袖善舞的制片人一时也无话,不敢开口,生怕说错一个字,当了pa0灰。整张餐桌上唯有宁愿神态自若,挟了一筷子小炒h牛r0u,慢慢吃起来,有些辣,又喝了两口微酸的鲜榨橙汁。
他的事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她再也不要为了他费一点点心。
“谁敢对陈总不敬呢。”没想到,率先打破僵局的竟是赵爷本人,他主动笑道,“小妹妹看上去也累了,明天有课,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省得明天上课没jg神。美丽的祖国花朵,七八点钟的太yan,不得不ai惜着呀。”
一番话毕,大家都很给面子地哄笑,除了吃小炒h牛r0u的宁愿,和冷着脸看她的陈枭。
饭局上少了俩人,倒是无关紧要,但有眼尖的瞧出了赵爷不开心。
“我一看到包厢里的这面金鼓,就想到西施。当年越王g践为了向吴国报仇,特地将多才多艺的大美人西施献了过去。令吴王深ai西施的便是她站在金鼓上跳了一支舞,取名响屐舞。”
秃头男是编剧,扯起风花雪月来一套一套。
“听说宁愿小姐本来在西游记里,不就是扮演孔雀公主跳了一支舞么。角se虽然没了,但也别浪费呀,正好今晚在我们这里展示展示。”他咧着油汪汪的大嘴,把矛头对准宁愿。
“什么孔雀舞,响屐舞的,我看你就是想看nv人跳舞。”
秃头男回击:“你不想看啊?谁不喜欢看年轻漂亮的nv人跳舞?太监才他妈不想!”
制片人想着缓和气氛,更想讨好赵爷,催促道:“是啊,宁宁,别害羞,表演一个,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让赵爷欣赏欣赏。”
宁愿淡声拒绝:“我穿着靴子,不方便。”
“把靴子脱了跳,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赵爷?”
赵爷仍为敬酒一事生气,一张马脸拉得老长,那个陈枭不是摆明不把他放眼里,也不把他那位当市委书记的兄弟放眼里么?
眼看赵爷发了话,制片人更是催得不行,恨不能站起来替宁愿。
宁愿余光在众人身上扫过,都是一群流着口水的豺狼虎豹,她才不要在他们眼皮底子下跳舞。
当她是什么了,夜总会的sanpei么?
她咬着唇气呼呼看了陈枭一眼,他方才为小姑娘解围,现在应该也会帮她吧?毕竟只是顺手的事,她知道这里坐着的,没人敢惹他。
烟灰烧到指尖,陈枭微皱了下眉,那nv人的眸光落在他脸上,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一帮老男人催得如阵前擂鼓,制片人坐不住,凑近宁愿耳畔:“那个角se,你是准备不要了?”
宁愿脸se骤变,拍电影上大屏幕,是每个演员的向往,她当然也不例外。想得到这个角se,特别是在接连失去代言后,不少导演真的以为她背后有雷,本来在谈的合约也因此h了好几个。
毕竟一部戏从剧本筹备到戏份杀青,最后上映,谁能承受因为某个演员的个人问题,而导致整部作品惨遭封杀,无数资金心血付之东流。
宁愿犹豫。
“怎么,不给赵爷这个面子?”见宁愿仍旧坐着不动弹,赵爷脸明显沉下来。
制片人慌了,方才这位赵爷在陈枭那里就没讨得好,如果现在叫个小演员跳支舞都不愿意,那一场饭局被下两次面子,这后果可是他承担不起的。
宁愿头皮发麻,迎着制片人凌厉眸光,尽量笑得璀璨:“赵爷,我真的是不方便跳,今天身t不太舒服,请您见谅。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好么?”
说着,素手盈盈举起杯盏,可是对方连吭都没吭一声,显然不卖她这个面子。
宁愿余光偷偷瞥向座位上的陈枭,同方才一样,垂眼,削薄矜冷的唇线紧闭,光影落下,淡金蜜珀的英挺的脸,人似端坐在青莲台上的法王,一切红尘浮事都不再沾染。
感觉到她的视线,甚至抬眸,与她静静对视了一眼,而后漫不经心移开,筷箸夹了瓷碟里的荷花姜,雕塑线条般的下颏微动,认真品尝。
完全没有开口为她说话的意思。
泪珠儿堵在眼眶,宁愿在十几个大男人的注视之下,脱了过膝长靴。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长至大腿的暖灰se毛衣裙,现在长靴脱了,等于半0着身子,绽出两条白莹莹细腿,她都可以感受到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浑浊,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的目光,将她几乎剥了个jg光。
她抱着一丝希望,那个曾在床上同她翻云覆雨的男人会出手相助,可是直到她鲜血淋漓地跳完,他却仍保持方才的坐姿,甚至还淡淡地睇了她一眼。
雨横风狂,b仄的巷子,男人哭喊声划破天际,无数拳头往他身上砸。
陈枭示意揍人的保镖让开,冷峻的步伐上前,克制地调整了一下呼x1,抬手猛地揍在秃头男脸上。
秃头男被打得脸直往右偏转,喷出一口血来,身t跌在脏w的水塘,上身格子衬衫sh透。
陈枭尤显不解气,揪着他领子,又给了他一拳,敢怂恿他nv人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