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计策现(2 / 3)
府中最为舒适的院子,隐匿性又强。
她愿意,就将邵衍锁在那里,只许他跟她说话,每日每夜都缠着他。
一道从天擦黑到鸡鸣,热烈地交缠着肢体,让他全部进去,埋在她里面,射到什么都射不出来,疲软地停留在那里,毫无羞耻地连在一起。
温柔的邵衍。
可怜的邵衍。
情动的邵衍。
他的微笑、他的欢喜、他的高潮只能由她赐予。
宝知有些脸红。
两辈子都没有实战过,脑子里幻想尺度倒是挺大的。
她忽然对自己产生了新的认识——她远比自己认知中的还要强大。
就像刚刚她想,就可以杀了那些人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将长剑刺入那人脖颈时发出嘎哒的声音,血喷溅了一地。
她先是震撼惶恐,手也抖得不行,脑中却忆起师傅授课第一日冷酷的结论“你不杀他,只有他杀你的份”。
随后一切都是顺顺当当发生。
她现在甚至可以云淡风轻地嚼着红肉。
不知道是不是愈想愈兴奋,她的胆子忽地大起来,想起先头起的又很快被划掉的念想。
虽说太子有治国之能,是名副其实的储君。可古人常说功高盖世,为主上不满,卸磨杀驴为常有之时。
当下,在这荒郊野岭,她拼尽所有,若是得手,再取物交予郡主娘娘。
宗室中多的是刚出世未晓事的婴儿。
“姑娘何时开始谋划?”
树林的寂静被男子清冷的声音打破。
宝知亦从沉思中清醒,装作不知:“什么?殿下说的臣女怎的一点都不懂。”
太子道:“或是问,姑娘如何想到如此计策?”
宝知天真烂漫地望着他:“殿下误会臣女了。臣女全然是按照长辈们的指示行事。”
太子不理会,继续道:“是从五马山崩时就开始布局了吧?”
“梁大人一直在寻找的器物,姑娘应该知道是什么,且已有头绪。”
他直白道:“孤虽不知是何物,但必然是重要到令燕国公夜不能寐,故而这些年苦苦搜寻。”
宝知笑道:“臣女不过一介孤女,已被南安侯府厌弃,失了名声,毫无价值的废人罢了,殿下与其套臣女,不如去同家中小弟相接。“
太子道:“是,这招虽好,可惜被无关紧要的人坏了事。“
他歪了歪头,目光轻飘飘落在面朝下的元曼身上。
宝知即可懂的:“所以说,前些日子京中大量收买止血类军用药材的就是谢姑娘?”
这是为何?难不成她未卜先知?
毕竟作为一个穿越平行宇宙的人,跟她的经历相比,有些先知术有什么奇怪。
太子未语,看元曼的眼神跟看死人般。
宝知摇摇头,神女有梦,襄王无心啊。
“姑娘为着九年前闽江惨案而搜罗,多次回梁府,该是在梁家书馆里头寻着不少秘闻。”
宝知脸上的笑缓缓褪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
太子毫无惧色,虽仍是仙子般,宝知却从中嗅到同类的气息。
他现在得趣的紧。
“那东西就在成安。”
“既在不被燕国公与齐太妃察觉意图的情况下离开京城前往成安,又要与南安侯府脱离关系,以免败露牵连,所以姑娘选择以情爱为介,借婚事矛盾而与南安侯府决裂。”
“京中人人皆知郡主娘娘宠爱梁姑娘,为了叫燕国公一派确信,姑娘不顾礼仪,公然同邵衍外出,只为污了名声,叫旁人所知外祖母厌弃了你。”
宝知道:“殿下此言差矣,都是那封家二公子出事,那文老太君出言不逊才惹的郡主不快。”
太子道:“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果真是多智近妖。
太子接着道:“姑娘这般谨慎人,元宵夜不戴帷帽上街,就是叫旁人辨出姑娘,且竟在府外同世子争嘴,落人口实,直接离开,想来就是为了叫旁人知道姑娘连南安侯的面子都不顾。”
宝知道:“这如何怪臣女,是世子出言不逊在先。”
太子道:“若是按照寻常,姑娘从不放心上,且最是喜欢圆场,装作若无其事,面上皆大欢喜。”
“这般,既冲撞了南安侯,又失了郡主喜爱的表姑娘,本打算按计划寻个时日再同邵衍接触,随后叫郡主装出大怒,两方争执,不想出变故,封三求娶,故而离京计划提前实施。”
侍卫们像是死了一般,皆是低着头,或是摆弄火堆,或是低头发呆。
宝知忽地笑出声,不住拍手:“妙啊妙啊。”
太子面不改色:“谬赞了。姑娘若有若无地引导孤回顾了整盘棋,亦是教学相长。”
果然,现下宝知可以肯定了,太子跟她是同类。
且刚刚他已经意识到她一闪而过的恶念,当下正坦白的招揽她呢。
跟施舍似的。
跟他,或者也可以说跟她这般人接触,两人既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亦是旗鼓相当的伙伴,就要坦诚一些,攻破这类人的诀窍也便是坦诚。
宝知道:“不错,殿下所言皆中。”
太子问:“到底为何物?”
宝知却答非所问:“殿下可了解梁家?”
太子沉思一息:“梁家……现下虽无过往辉煌,但不可否认其百年世家的地位。”
宝知道:“是,梁家自前朝时便屹立于世家之中,一朝国灭,梁家本宗退居文州,而家严所处的京城嫡支随着新主定居京城。”
她神秘一笑:“前朝末代皇后……正是出身京城梁家一脉。即便是梁家众人以命相搏,那末代太子还是死在梁家密室之中。”
“只有梁家京城嫡系流传的手札中确实记载了些许梁家秘闻。”
“梁皇后与其子的东西,也一道流传下来。”
太子道:“孤查皇室秘闻,前朝一宗亲喜江湖武林,盖招募能人,组成七十三人军,人称黑云骑,各通万事,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且每一任黑云骑至而立之年,便寻优良孩童,训其练其,以备下一任。后该宗亲犯事,献上黑云骑以换的全家安宁。传说持信物现身,黑云骑便会认主,为其所用。”
“莫不是……”
宝知纤细雪白的食指轻轻靠在唇上,美人唇红,殷赤落雪,实在动人心魄,太子亦止了话。
她盈盈叩首。
“无论是家严家慈,亦或臣女,皆效忠于殿下。”
“只求殿下以百姓之乐为己乐,破除毒瘤,扶正秩序。”
太子看了一会,淡漠道:“姑娘之心,孤自是懂的。”
宝知知道他不高兴她先头的异心,心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真难搞。
他们是上级下级关系,她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懒得打感情牌。
还是邵衍最好,即便她黏黏糊糊地跟他开玩笑,装作生气,他都柔柔地哄她,顺着她,陪她嬉戏,情绪非常稳定。
真是越拿遇到的人跟邵衍比较,越显得邵衍的优秀。
“待天明再行事,劳烦两位大人守夜了。”
她自顾自将衣袖蒙着眼,枕着剑睡去。
除非太子疯了,今夜她可以顺顺当当睡上一睡,不用担心因有三个男人在场而警惕。
太子默默看着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