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贱种的旧情人(1 / 8)
刘叔的车正在开往去玉封湾的路上,许孟祉刚回国,接风宴许家那边定要给他风风光光大办了,干脆就把酒会安排在了许宅。邀请了各方大家的少爷小姐为许孟祉通通人脉。
许宅临海,是套海景别墅。许父当了半辈子海军,就连别墅都坚持要买海景的,说看不见海心里不踏实。我幼时常去许家找许孟祉玩,每次去许叔叔都会给我准备空房,说我这么喜欢来他家不如住在这里算了。
我住不惯海景房,所以鲜少真的留下过夜。
此次会面,我给许孟祉备了见面礼,还给其他人也准备了登门贺礼。毕竟许家对我也算照拂有加,虽无亲缘,可早就情比金坚。
许叔叔和许阿姨在我看来和我的亲生父母也没什么差别。
凌钰就坐在我旁边,经过了我的允许挽着我的手,头靠在我的肩上,显然一副温顺可人的形象。从我的视角正巧可以看见凌钰锁骨上悬挂的铃铛,金色的光泽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嫩。
“主人~”他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他放软了声音,听着像碧波里的秋水,充满柔情。
透过后视镜,刘叔可以看见后座的情况,但他没出声,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开他的车。
如果是以前的凌钰,我肯定会一巴掌扇回去。但是现在,我和他的关系有点混乱,说是兄弟,我们已经上过床了。说是情侣,我并不喜欢他。说是主仆,我又搞不懂他对我的依赖感来源何处。
很麻烦的一种情况。
“凌钰。”我唤着他的名字,感受着轻启唇角带来的陌生的感觉,我似乎很少以这样的情绪喊他的名字。
“嗯。”他像一只过于粘人的小猫,好像生怕主人丢弃他,拼了命地去讨主人开心。就算主人用石头砸他,用脚踹他,他依旧会腆着脸跟上来。“主人终于不讨厌我了。”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久久没有说话。
我以前会觉得他的脸过于女性化,面部五官都太柔和,就连皮肤都是赛过女孩子的白净,这样的他,太过脆弱了。可是如果他只是一只缺少疼爱的小猫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小猫会让自己看上去更温顺,以打消饲养者的戒心。
很狡猾的做法,也确实很有效。小猫已经成功得到了他主人的欢心,下一步就是开始试探主人的底线了。
我亲吻他的眼角,看着他的眼睛因绯红而布上水雾,在朦胧的雾霭云涌之中,眼角的薄红像是一抹朝霞,辉映在晨光的映照下。雾水凝结成露珠,划过他绯颜腻理的脸颊。
“你哭了。”我的语气听不出感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我并不讨厌这样的凌钰,眼泪让他看着更加易碎。
他只能依靠着我。他是一株生长在荒原的菟丝子,攀附在我这棵宿主身上,没了我他就很难活下去。其实他的心理并不难想,凌钰初到凌家,最早接触的人就是我们的父亲,为了在这个地方快速扎根,他选择爬上我父亲的床,这个最好拿捏的人。想来是我父亲没有拒绝他,所以从让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仅仅傍上我父亲当然对不起他的胃口,从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也可以看出,在这个家里,父亲并不是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在餐桌上寻求我的意见,让凌钰意识到讨好我的重要性。
至少在这个地盘,我比我父亲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家里的下人大都听命于我,而不是我父亲。
所以,他就来费尽心思讨好我了。你说是吧,凌钰?
凌钰的眼睛眨了一下,显得俏皮可爱,他嘟起嘴:“没哭——是主人看错了——”
我对上他的眼睛,纯黑的墨瞳看不出一丝杂质,干净得像是蒸馏水一般。太过干净,反而会引起怀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一个在风月场所工作了一年的小鸭子,哪里能完全将世俗红尘排除在外呢?
“刘叔,把后座的挡板拉下来吧。”我先去吩咐刘叔,等挡板落下之后,便把凌钰按在车内沙发上吻他的唇。
拉挡板只能隔绝视线不能阻隔声音,我的目的也并非躲着刘叔。只是为了增加一点游戏的情趣罢了,太过无趣的游戏显然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不能弄脏衣服,就先不做了。”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像极了一头饥渴的狼,我的猎物就在我的眼前,随时都可以品尝。
我轻轻咬住他的唇瓣,用牙齿厮磨他的薄唇。他湿热的鼻息扑打在我的鼻尖,他微凉的鼻头触碰到我的脸颊,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狭小,以至于连心跳都那么明显。
“凌钰,你说你喜欢我,说说,你喜欢我什么?”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本以为他会回答一些耍流氓的答案,却不曾想他拂过我额前的碎发,帮我别至耳后,捧着我的脸,用端详艺术品的眼神看着我。他吻过我的脸,轻声告诉我答案,“我贪图你长得好看。”
“你是我见过的,天底下长得最好看的人。”
过往,我只自知自己是个不算丑的人,我会保持体型,每周有严格的形体课,专业的形体老师严格把控我的食谱与运动量。因而我的小腹上也有了薄肌,或者说人鱼线。
身边夸赞我美貌的人不少,但都是些虚情假意的奉承的话而已。
而且,长得好看这种评价,对我来说并不是很有用的东西。
凌钰的手指点着我眼下的一颗痣。“凌昀,我可以再亲你一下吗?他们说,长着一颗痣就是在告诉你的爱人,亲这里。”
“你只是我的宠物而已,别自作主张了。”
车子停靠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刘叔替我拉开车门,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姿势。我迈出车门的一刻,海风的咸就扑面而来,我不太习惯闻这种味道,真佩服许家竟然还能住这大半辈子。
凌钰随着我的步子下了车,见我不舒服就上来扶住我。我推开了他,并不领情。
在车上的时候也就由着他去了,下了车有人看着,我就有点反感和他的接触。说到底,我不过就是一个恶人。
穿着笔挺的高定浅色西服,踩着价格昂贵的限量皮鞋,发型是日薪过万的造型师精心打理的,从下车那刻起,我就博得了全场目光。
“是凌大少爷。”四周的人自以为小声地议论着我。父亲不会把凌钰扶到明面上来,我还是光明正大的大少爷。
“他怎么也来许家……他不是已经和许家退婚了吗?”
“你忘了?就算退了婚,许家老爷子和凌家老爷子还是故友,况且许家近来有移步商圈的打算,估计还得多仰仗凌家,可不得把他们大少爷叫来嘛。”
“话说他旁边的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我用手肘碰了碰凌钰,小声问他:“你认识?”
凌钰点点头,沉了沉声音:“王家大少爷和表少爷……不算认识。”
他这话说得颇有歧义,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我朝他挑了挑眉:“和你上过床?”
“嗯……”
凌钰以前呆过夜色,接待的都是上层客人,赴个宴会都能碰上老相好。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就是这么骚的婊子,靠买屁股赚钱。可不知为何,我心里竟有一丝不爽。
许孟祉在正厅接待宾客,他和我想的一样,一副世家公子、陌上无双的气度,他穿着看上去价格不菲的西装,举手投足间便皆是优雅。此刻他正在和他眼前的人闲聊,看到我来了便支走了对方。
“许少爷。”我有意打趣他,半开玩笑的说。
他见了我,舒展了唇角,显得不那么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