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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去扯景元的领子,景元也跟着伸手去拆刃的腰带。他们在不想分开的亲吻里去扒对方的衣服、并且毫不在意地将脱下来的布料、饰品、轻甲甩到一边。刃在亲吻中终于将手伸进景元的衣服里,时隔数百年再度触碰到恋人的肌肤,让刃无法控制地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揉捏着雪白的皮肉,又埋下脸在锁骨上往下亲咬,一只手便顺着肌肉流畅的线条摸下去,摸到了水润润的穴口。
星核猎手顿了一下,抬眼去看景元的脸。
罗浮的将军用一如既往含笑的表情看他。景元一只手伸进刃的头发里,搂着刃有意眨了眨金色的眼睛。
——事情的走向果然按照景元的预想进行了,刃却并不觉得不高兴。明明今天很多次他都莫名其妙的气得不行……
他抬起头,给了景元一个更深的、更亲昵的深吻。下身被这短暂的前戏唤醒、很轻易就硬得不行的阴茎找到了那个阔别已久的穴口,缓缓挺了进去。
景元的痛哼和愉快的呻吟都被刃的亲吻吞掉了。
07
身体和心灵都心满意足之后,景元躺在床上,轻轻踹了刃一脚。
“去给我弄点喝的嘛。”景元说。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意料之外的很娇,甜腻腻的语气让景元自己也惊了一下。
这简直有点像当年做云骑骁卫的景元了。
刃倒没意见,随便搭了一件外套就去倒热水。把水杯递给景元之后,他去把围炉煮茶的炉子搬到床边,重新打开了能源阀。
“还接着玩吗?”景元看起来有点震惊。刃重新回忆了一下景元一路上买东西时的表情,确定了之后回答他,“因为你确实是想玩吧。”
景元眨眨眼,轻轻笑了。
那笑容如艳阳高照大日凌空,让刃的心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
有点痒。他盯着炉子,发着呆想。
-1
现在想来其实挺失礼的,但景元最开始接到卡芙卡的联络时,第一反应还是“星核猎手有何目的”。
刃是通缉犯。在仙舟的通缉令上、并且直至星核一事结束都没有撤下。这不仅是因为“刃”是公司的通缉犯、罗浮身为盟友要帮助公司进行追剿,更是因为“应星”在罗浮身犯不赦十恶,十王司绝不会轻易放过他。这样的人要放在罗浮将军身边……
作为“景元”,他十分高兴;但作为“罗浮将军”,他开始思考:星核猎手想要通过他达到什么目的?我应该直接拒绝,还是要留下刃、利用他反过来探探“命运的奴隶”的底?
但卡芙卡说服了他:既然艾利欧能够看到不同选择导向的结果,那么在“罗浮将军景元是个不好糊弄的聪明人”这个大前提下,星核猎手必然会选择对双方都最有利的选项。星核之乱期间,穷观阵证明了星核猎手的诚意,那么他们对罗浮的善意就成了一切行动的底色。
想要得到“罗浮将军景元”的善意、想要维持他的善意,对这个臭名昭着的组织来说是很难的。既然得到了,更不会轻易丢弃。
——因此,他们是真的、单纯的想要唤起一点刃的求生意志而已。
“景元”感到欣慰、感到快乐、感到期待,“罗浮将军”却开始思考要如何用这件事为罗浮争取最大的利益。他心里对这样的自己觉得有点想吐,脸上却能够露出一如既往的、分毫不动摇的温和笑意。
为了分散注意力,景元在心里漫无边际地想,之前短暂见过的几次面,他除了性情因魔阴身变得不稳定之外,性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也许他的本性其实没什么变化。
……那么,把以前逗应星玩的那些手段拿出来、改一改,抖抖蒙灰了的记忆、小小的撩一撩……应该也不至于变成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吧?
00
永不停息、永不消散的血腥气。
像是在提醒他曾经趟过流淌着多少罪孽与鲜血的河流。像是在警告他如今是怎样可耻而令人痛恨的孽物。
血腥气浸透了他的身体。那气味来自于身上永远也好不了的伤口,来自于每一次以伤换伤的战斗,来自于内脏破裂开来泛上的血沫。有时会吐出血来,有时会呕出内脏,有时会有宛如凌迟的碎肉掉落在地,有时会被干脆利落的枭首。
血。血。血。
不曾淡去的,宛如过去的罪孽缠绕上来的东西。
血。血。血。
——直到某一天,他尝到了甜味。
01
事到如今,和刃之间的关系,景元也只能叹息一句“微妙”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看起来冷森森的,但景元还是本能地感觉到其中有人。于是他打开灯,在暖色调的微弱灯光下,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男人的呼吸很浅,即使在这里坐了不知道多久,也没有给空无一人的卧室里填上哪怕一丝活气。他抱剑端坐,眉目冷寂,脸上没有表情,动也不动的模样宛如一尊毫无生命的雕像。他伴着亮起的灯光睁开眼,宛如烛火一般的红色眸子专注地盯着景元,但随着景元走来走去的动作而移动的也唯有一双跃动着的烛火一般的瞳孔,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模样,让不熟悉的人看了,只会觉得更加恐怖吧。
但很不幸的是,景元已经习惯了。
年长的将军叹了口气。
在卧室里的人不必再端着将军的架子,对于刃动不动就跑过来在卧室黑沉的影子里等他下班的举动也不得不习惯了。他顺手把身上的轻甲脱掉,只一身单衣地凑过去,不抱希望地问道:“又怎么了,刃?”
刃没说话。
如同雕像一样僵硬的男人微微动了一下。
即使只是侧过脸的动作,至少看上去也不再如同什么毫无生命的物品。刃一如既往地没有回答景元,而是微微抬起脸,吻住了景元的唇瓣。
景元习惯性地与之亲吻。
打开齿列、让刃的舌头进来。柔软而温热的软肉和男人似乎无欲的冷寂感不同,显得很热情地让舌与舌纠缠。舌尖轻轻点动上颌,渴求地吮吸,恋恋不舍地纠缠着口中这一条软肉,以唇磨蹭着唇瓣。
刃亲得很久、又很用力,以至于景元感到唇肉都有些疼痛。然而这一点不明显的疼也让人习惯了,景元轻轻推了一下刃的胸口,让两人分开,随后很顺手地摸了摸刃的头发。
星核猎手垂下眼睛。
刃的性子已经变到景元都不敢认了。至少当年他要是敢这么摸应星的头发,哪怕不被打掉手,至少也会被用“你有什么病”的眼神瞪一眼。然而现在的刃低下头,不仅没有让开,甚至还往景元的方向蹭了蹭,把脑袋埋进景元的胸口。
但即使肢体动作里表露出依赖和亲昵感,刃依然一个字也不说。
好吧,又是这样。
景元再一次叹气。和刃重新构筑起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关系以来,短短几年里叹的气比他之前七百多年叹的气都多。景元继续像摸猫一样地摸着刃的头发,从脑心开始,安抚性地向下滑动,长发干净顺滑,被丰饶的诅咒永远固定在盛年时丰茂柔软的模样,摸起来的手感也有些像毛茸茸的动物。景元摸了多久,刃就在景元胸口抱了多久——但也仅仅是几分钟,刃便重新抬起头,再一次亲上景元的唇。
刃的每一次亲吻都亲昵缠绵至极,吮吸着景元口腔的模样彷如他们是什么矢志不渝的爱侣。而当他离开景元的怀抱,扭头跳窗离去时,从不曾回头的模样又显得有些绝情。
而景元永远只是目送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