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树可爱(1 / 3)
这年冬天格外冷,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好容易放假,裴高树折腾了一路,一回家倒头就睡,睡梦中床边一沉,他被惊醒。
觉浅,裴高树揉揉眼睛就起身,那人给他戴上了眼镜,叫他的名字,撒娇似地讨好意味。
“树树……”
“树树,外面是雪……”
床边是个模糊的人形,五官轮廓尽是阴影,看不分明。
裴高树抖了抖身子缩进被子里,“好冷,你把什么带进来了?”
怪物生出了人的四肢,坐在床边。
它把室外的低温带到了室内,头上身上都落满了白色的雪。
它小心地捧着手心里的一小堆雪,声音带笑,“好看的雪花,送给树树。”
“……它总会不见的。”
房间里没一点火星子,裴高树牙齿都在打颤。
“你出去。”
“等我一会儿哦。”怪物的脚步声像猫,轻悄悄的。
它离开了房间,挪动间纯黑的身躯上白雪丝毫未落,仿佛凝固在那里,不动了。
「去给树树泡奶茶。」
「只想睡觉。」
「火车上太辛苦了吗?」
「你一直要。」
「树树可爱。」
裴高树倏然坐起来,被子里太闷气了,他想找衣服,一只黏软的触手递给了他,他床头盘着一只软绵绵的章鱼怪。
这是火车上……
裴高树穿上衣服,不由自主地走近那只章鱼怪,接着耳边响起了低沉温柔的声音,“树树,我来处理它。”
“树树!”章鱼怪物朝裴高树伸出了短短的触手,声音尖细地扭动着触手撒娇。
裴高树一时移不开眼,如被蛊惑般伸出了手指。
维耶尔是来自星天外的一个互相亲爱的族群,他们都叫维耶尔,他们不分彼此。一只维耶尔,就是一个族群。某天,维耶尔的族群里出现了一只叛徒,它背弃了它的族群,逃出了星天外……
“树树,不要看,我会吃醋的。”
裴高树轻轻答应一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它很像你。”
“不像,再说我就生气了。”
章鱼怪物发出了异常惨烈的尖叫,哀号着叫裴高树的名字,尖细声音刮擦耳膜。
“树树!树树,看看我!”
「叛徒!谋杀族人!」
所有的维耶尔都在咒骂叛徒维耶尔。
「啊,看那个生物!」
有一只维耶尔的目光落到了裴高树身上。
「温柔的母巢。」
「维耶尔的母巢。」
所有的维耶尔都对裴高树表达了好感。
「想进入母巢。」
「一定很温柔……」
所有的维耶尔都期待着进入裴高树的身体。
所有维耶尔的目光都落在了裴高树身上,通过叛徒维耶尔。
裴高树没有问章鱼怪物的事,他直觉不必多问,怪物不会害他。
“叫得有点恶心。”
裴高树简单评价了下刚才怪物的行为。
他和外星生物搞基搞得热火朝天,自然不会有多的心去关注突然多出来的章鱼怪。两只搞基的世界已经过分拥挤了,他绝不想再多几根……想想,头皮发麻。
“下次不会了,树树喝奶茶。”
视野再次明亮,房间里除了裴高树身后古怪的那一只再没出现多余的怪物。
“你这副样子有点吓人。”裴高树喝着热奶茶,身子变得暖洋洋起来。
“我原来的样子也吓人。”怪物情绪稳定,抱着裴高树坐在床上,“明天大超市打折喔。”
裴高树习惯章鱼怪物的样子,一口气把奶茶喝完,“所以?”
“你们学校博物馆有一副骨架,明天借我一下。”它蹭蹭裴高树的身体,“想和树树约会。”
全校放假,学校里丢副骨架没人管。裴高树把杯子给怪物:“那你记得还回去。”
“树树喜欢什么样的脸?”
裴高树想不出来,怪物的手掀开了他的衣服钻了进去。
“别太丑……”裴高树觉得怪物心里应该有了主意。
“明天多亲亲我好吗?”
“看脸。”裴高树很现实地道。
“明白,我会一直做到树树满意为止。”怪物对这方面充满自信,抱着裴高树滚进了被子里……
“唔……”裴高树不小心溢出了一声呻吟,谴责地道,“还做,火车上没够吗?”
所有的维耶尔都想进入裴高树的身体,它们的意志压过了叛徒维耶尔的意志。
“树树,可爱。”叛徒维耶尔什么也没有说,它伸出一只肉色的软软触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关灯!现在是羞羞时间!
过年,亲戚送礼给了瓶红酒,摆在桌上几天无人问津。
一家人吃年夜饭时,裴高树注视着那瓶蒙尘的红酒,忽地想出一个好主意。
“树树,你拿酒干什么?”
裴高树不出意料的受到了妈妈的盘问。
他摸着衣兜里暖热的怪物身体,露出无辜的微笑:“……没喝过,想试试。”
“好哦,酒太凉,妈妈去给你热热。”
裴高树想说不用,可裴母已经拿着酒先一步进了厨房。
趁客厅没有人,裴高树悄悄把怪物拿出来翻看,它团成了一个黑糊糊的圆球,裴高树捏住它的触手拉了拉,它便缠住裴高树的手指完全舒展开身体,数根触手扒着裴高树的手掌站立起来。
裴高树收紧手掌心,一只手刚好可以把它包裹住,它在余留的空间里轻蹭裴高树手指,微痒。
裴高树玩了一阵后便把它揣进了衣兜,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怪物疑惑的发问:“是暖手宝温度不够了吗?”
裴高树一本正经地回应:“对,没事,家里有炭炉,我不冷。”
“想你,我弄完这边的事就快点赶回来。”
裴高树于是弯眸一笑。
裴母偶然出来瞥一眼,看到裴高树傻笑不解其意:“笑什么?一天看你笑几回了。”
裴高树惊觉不妥,默默低头,肩膀却微微颤抖起来,憋着声还是笑:“嗯……想到了有意思的事。”
“多笑笑好啊,一笑我们树树气色就亮堂了,就好看了。”
最近几年裴高树身体情况好了许多,也爱说笑了,人开朗不少,裴母瞧着越长越俊俏的儿子,心里怎么看怎么舒坦。
裴母笑眯眯地和裴高树闲话了几句,便进了厨房忙碌起来。
在客厅等了一会儿,裴高树终于拿到了被热好的红酒。妈妈还贴心地给他拿了个高脚杯。
拿到东西裴高树光速遁回自己的房间,倒了小半杯红酒,再掏出怪物,把怪物“扑通”一声丢进红酒杯里。
鲜艳的酒液殷红如血,黑乎乎的小球吐着泡泡沉到了底,怪物在杯底颤动了两下,展开了它染着丝丝殷红酒液的触手,触手迅速扒住了杯口,摇摇晃晃地试图爬出来。
这只章鱼小怪物是维耶尔的某个分身,据说有手电筒、充电宝、暖手宝、通讯器等多种功能,现在却被裴高树泡进红酒里当做实验小白鼠观察。
裴高树点点触手,它又掉下去,循环往复几次,怪物在泛着热意的酒水里沉着不动了。裴高树鼻尖飘着馥郁的酒香,熏得他有些脸红。
算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