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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事寥涛看她,“你二娘还在群里说,说你堂哥菜园里的菜全被偷没了。”
庄洁听见大笑,打开群让她看图片,“你二娘发的,光秃秃一片,说菠菜,生菜,韭菜全没了!”
下午几个人去麦田里放风筝,王西夏穷极无聊提议唱歌,她把她堂哥的音响拉来。商量了半天,俩人觉得在麦田里唱最好。
家里扯不开嗓子,而且太吵,空旷的麦田最适合。但这事不能白天干,太招眼。
庄洁交待陈麦冬晚上裹得厚厚的,一块去麦田k歌。庄洁领着那俩兄妹,都裹得不能再厚了,笨里笨去地去麦田。
陈麦冬顺着声音找过来,拨开乌漆麻黑的夜,看见裹得笨狗熊似的俩人,跺着脚对唱撕吼:“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兄弟抱一下!有泪你就留吧!流尽这些年的心酸和苦辣!”
陈麦冬看着喇叭对着不远处的坟堆,简直要晕倒。
俩人唱完切了歌,又开了魔嗓:“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 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
“姐——大队里来人了!!!”
“姐——大队里来人抓你了!!!”
何袅袅大喊。
回头看,田头有几盏手电筒光源照过来,对方拿着大喇叭喊,也听不见喊啥。
等几个戴袖章的过来,人早已作鸟兽散,只剩陈麦冬留在原地。
寥涛打庄洁电话,把她骂了一顿,群里有人发黑咚咚的视频,举报有人聚坟堆鬼哭狼嚎得扰祖宗,她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她们俩。
狗东西
? 过完元宵节镇上更严了,附近村有一例确诊。当事人一个礼拜前来过镇里,给一位亲戚家送了东西。
群里人都在回忆自己有没有接触过这个亲戚。
据这个亲戚自己说,她菜店去过,卫生院也去过,还偷偷搓了麻将。目前她体温没任何异常。
曾接触过她的人都量体温,镇上严格要求这些人不许出门,自行隔离十四天。卫生院五天前就已经关了,现在发烧必须去镇中心医院。菜店老板感冒拖拖拉拉一直就没好,他去中心医院检查了,就是普通流感。
寥涛在家庆幸,因为这个人说来拎两箱核桃露,她正要给送去。平日庄洁也时时叮嘱她,就算接触人,也要保持三米距离。
镇里一下子清净了很多,连路口电线杆旁都不围人了。庄洁上天台东张西望,寥寥几个人在街上。
不过这种平静仅维持了二天,第三天头上故态复萌,又各站在自家门前唠嗑,你喊一句,我回一句,中间隔着好几米。群里也又热闹了起来,说一些奇闻逸事,扯一些闲话八卦。
群主所有人,管好自家屋里事儿,不要闲扯淡!不要闲扯淡!
王西夏微信她八卦,说谁家儿媳妇出轨了,昨晚上正跟人在车里打野,被她路口执勤的公公抓住了!那男人是他们邻居,直接就给她公公跪下了,然后她公公喊了他儿子来,让他儿子当街打她媳妇脸。
最后因为娘家封村,镇里也封路口,她既回不了娘家,又不住婆家。你猜怎整?她住到我堂哥民宿来了!我堂哥民宿已经不接待人了,她就大半夜坐门口,然后我堂哥就让她住了。
最新消息是:他公公坚持要儿子离婚,儿子不想离,找来民宿让她写保证书,说以后跟那男人断了!
庄洁问:然后呢?
王西夏回:俩人正谈着呢,回头给你信儿。
说着妇女主任找上门,跟寥涛说路口执勤的少个人,那人抓住自家儿媳妇偷人,气得不去执勤了,看庄研能不能替两天班。
妇女主任之所以找上庄研,是觉得这孩子热心,能凌晨为村里买菜,就会去路口执勤。她已经在群里喊了三遍,全装孙子没人应。
寥涛不情愿,心里嫌她捡软柿子捏,说那片正是风口,冷得很。妇女主任说这事不会亏,为人民服务,回头镇里给庄研记一功。庄研倒是愿意,他说可以边写生边执勤。
妇女主任把他领去,随手就拍了照传群里,问群里的老爷们儿臊不臊,让一个半大小孩执勤。
群里爷们儿打哈哈:吃过饭就去,吃过饭就去。
庄洁坐火炉旁同陈麦冬发微信,俩人闲扯淡,扯到了特殊职业“闻屁师”,庄洁大笑,说她曾经有一度只要闻见屁,就能猜出对方吃了啥。
庄洁问他的理想职业是什么。陈麦冬回:我想做一名海洋世界的驯养师,驯养白鲸,海豚,海豹等。
庄洁回:你应该去海洋馆。
陈麦冬说:我少管所出来想去海洋馆应聘饲养员,但我没有毕业证,也怕水。
庄洁吃惊:你怕水?
陈麦冬回:我小时候差点溺水。
庄洁说:我想当世界大富豪,挥金如土的那种。
陈麦冬回她:庸俗的娘们儿。
庄洁骂:去你的,我就是俗。
陈麦冬回:俗我也爱。
庄洁回:神经病。
陈麦冬回:神经病我也爱。
庄洁没再回,拿着火钳子,把火炉里的烤红薯夹出来,随手给他拍了照。
陈麦冬回:我想吃。
庄洁问:给你留着?
陈麦冬回:别留了,准备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