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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麦冬好像并不满意,继续看着她。
庄洁又吻了他,贴着他耳朵说:“事精儿。”说完挥手回家。
“狗脸儿。”陈麦冬喊住她。
庄洁看他。
“是不是忘事了?”陈麦冬提醒她。
“啥事?”
“想想。”
“对,正事。”庄洁掏着手机折回来,“来来来,扫一下。”
陈麦冬打开微信,不疾不徐地给她扫,屁股后就差撅一条尾巴。
“行了。”庄洁切身领悟,“你也不是个善茬,不是个好欺负的主。我、懂、了。”
“扯淡儿。”陈麦冬没绷住,笑出了声。
“这事过了。”庄洁看他。
“过了。”陈麦冬很大气。
庄洁脱口就骂,“我日你……”
“我也日你。”陈麦冬截住她话,“骂长辈算人?有本事你日我。”
“我治不了你?”
……
庄洁打着嘴上楼,“欠欠欠。”
屋里何袅袅在一侧睡着,她枕头上放了一张纸,纸上狗爬叉地写着:姐,你不要和妈妈生气。我不想你哭,我也不想妈妈哭,你们一哭我就特别难过,跟爸爸离开一样的难过。我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我要装作不知道,同学们觉得我很可怜,但我不想要被他们可怜,我要表现的高高兴兴,像爸爸活着的时候一样高兴。今天老师领读课文《城南旧事》,当我读到“爸爸的花儿落了,我已不再是小孩子”,我就特别特别难过,我觉得我的童年也随着英子结束了。我又想到我有妈妈,有姐姐,有哥哥,我好像又开心了一点。你们都不要哭,你们一哭比打我骂我都难受。”
……
庄洁认认真真地看完,拿着笔给她批改错别字和病句,又简单写了几句话,然后放在她枕头下。
庄洁先在成都转了两天,订了两家的大料,然后被热情好客的朋友硬拉去了老家巫山。
她在巫山待了一天,朋友又送她去了巴东县,说带她逛逛土家族苗族,回头坐恩施的高铁直接回家就行。盛情难却,家里也没啥事,庄洁就跟着他兜了一大圈。
回来的高铁上王西夏发微信她:已经死亡一例了,也是拉着腿跑,你怎么不去武汉转一圈?
庄洁回:放心,我戴了口罩。也就咱们这行会格外关注,外头太平着呢。
王西夏回:小心没大错。
庄洁回:行。
王西夏问:到哪了?
庄洁回:下一站就是南坪镇。
王西夏问:不是说好陪我做头髮?
庄洁哼哼两声:你还怪美,晚上有徐清河陪睡,白天有我陪逛街买衣服做头髮?
王西夏回:……
庄洁回:有多少个寂寥的夜,我发微信你不回,白天摸鱼了才想起回。
王西夏回:冬天黑得早,夜里睡觉也早……
庄洁回:滚蛋,你十点就睡了?
王西夏回:最新研究表明,冬天最佳睡眠时间是 21 点。
庄洁问:别扯淡了,你就说徐清河在不在吧?
王西夏回:他在也不影响我回復你信息。
庄洁撇嘴:怎回?你坐在他身上回?
王西夏回:天干物燥,注意平衡。回头我发你一个小黄片。
庄洁残肢开始隐隐作痛,随手回她:反正你就是过河拆桥,见色忘友。
王西夏回:晚上太孤独了,徐清河在能缓解点。
车窗外开始飘雪,庄洁回她:下雪了!
王西夏发了张开会的图片:看不见。
庄洁哼哼两声:呵,我就说你怎么有空搭理我。
王西夏回:宝贝,冷落你太久了,回头给你暖床。随后发了个贱兮兮的表情。
庄洁懒得理她,侧脸看窗外的雪。她想起了陈麦冬,想起了他那一声声让人悸动的“宝贝”。
出了高铁站,她仰头接雪,临时起意打给陈麦冬,问他在哪?
十几分钟后陈麦冬过来,庄洁指着他头大笑,笑他“白头翁”,陈麦冬掸掉头上的雪,下巴示意她上车。
庄洁把双手揣他兜里,陈麦冬顶着雪骑摩托,“先去我家?下雪天适合喝酒。”
“想喝酒,什么天都适合。”庄洁说。
“一句话,去不去?”
“不去。”
“再问一句,去不去?”
“不去。”
陈麦冬停了摩托,回头看她,“去不去?”
“你求我我才去。”
“求求你。”
“一点志气都没。”庄洁得了便宜还卖乖。
快到奶奶家,她改了主意,“方不方便去你新房?”
陈麦冬回头看她。
“我腿不舒服,想贴张药贴。”
陈麦冬调头去了新房,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给她拿了条毯子,给她泡了杯热茶。
创伤后应激障碍
陈麦冬调头去了新房,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给她拿了条毯子,给她泡了杯热茶。
庄洁盖着毯子说:“拉开窗帘呗。”
陈麦冬拉开窗帘,“雪下大了。”
“我想吃碗馄炖。”
“行。”陈麦冬明白。
他先回卫生间打了盆热水,拿了条毛巾,端到她跟前的茶几上,随后拿着钥匙出去,“我去给你买馄炖。”
庄洁喊他,“陈麦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