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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根本没有可比性,织田作,不要把安吾和童磨进行对比。”
太宰治严肃地说,却没有否认织田作之助的说法。
织田作之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与最初相遇时被摸头身体会僵硬相比,太宰治现在已经习惯了,对着织田作之助露出微笑。
“既然遇见了安吾,之后就请他来家里做客吧——我来做饭招待他。”
“你会做饭吗?”织田作之助有些意外,从太宰之前的表现来看,分明是不喜欢做饭的样子。
“会,并且很擅长。”太宰治毫不脸红地说着大话,“我会为安吾和织田作做我的拿手料理——活力清炖鸡!”
“听起来吃了会很有活力。”织田作之助真诚地说,甚至有些期待起来,“有空我和你一起去买食材,真想尝一尝啊。”
太宰治信誓旦旦道:“不会让织田作失望的。”
夜晚,织田作之助坐在书桌边,台灯光线柔和,照亮桌面上摆放的纸,与手中握着的笔。
有人说,写作是人生的记录与表达,在拥有成为“小说家”的梦想之后,织田作之助决定从零开始做起。
这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织田作之助过去不会特意记住自己所杀掉的人们,最早杀掉的人的面容也已经遗忘。他过去的人生只有铺天盖地的血色,但放下枪之后,身边不曾注意到的事物纷纷显露,像雨后春笋,接二连三地冒出,告诉他——
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人与事,多看看周围吧。
此时此刻,织田作之助思如泉涌,下笔千言,沉浸在写作之中。
在他身后的床上,太宰治靠在床头,歪着脑袋看织田作之助俯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背影。
沉默的、坚定的背影。
寂静的房间中只有沙沙的写字声,氛围令人安心。一段记忆却在太宰治脑海中复苏,喧嚣鸣笛声、淅淅沥沥落下的细雨,与他擦肩而过的织田作,无法抓住的背影。
以及最后在血泊中向他伸出手的织田作。
太宰治闭上双眼,慢慢地滑进被窝,决定什么也不再想。
织田作之助放下笔的时间是0:36,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走到床边时发现床上鼓起了一个包,黑色短发在枕头上散开。
太宰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房间狭小,单人床更不可能躺下两个人,所以一直以来,太宰治是在织田作之助的床边打地铺睡觉。
织田作之助在太宰的地铺上躺下,盖上被子,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看了看,闭上眼睛。
“晚安,太宰。”
他轻声开口。
太宰治在昏昏沉沉的梦境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又异常的清晰。
他惊醒,慢慢地睁开眼睛,探头望向床边,织田作闭着眼安静沉睡,想必他所听到的声音正是织田作临睡之前所道的晚安。
——晚安,织田作。
黑夜中,太宰治无声开口,满足地闭上双眼,重新进入梦境之中。
*
由于熬夜的缘故,加上还要早起去上班,第二天织田作之助的眼睛下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黑眼圈。
太宰治为此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织田作,就算晚去也不要紧吧?”
毕竟只是一个挂名的假公司而已,保安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工作。”织田作之助是个真诚敬业的好员工,向太宰治告别,便去往制药公司上班。
出乎意料的是,同事狛治眼下也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同样没有休息好。
两人面面相觑。
“你没有休息好吗?”
鬼可以不睡觉,但人类不行。这么多年狛治已经养成了按时睡觉的好习惯,但昨晚为了居所和中原中也的事,他确实没能睡好觉。
“睡得晚了一些。”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你看起来也没有休息好。”
“遇见了一些事情,比较忙碌,没能休息好。”
也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名为中原中也的少年对异能力的掌控并不算好,在想要帮助狛治一起从废墟中扒出重要物品的时候险些将第一层砸得稀烂,最终狛治只能在必需的时候指挥少年用重力移去巨大的石块,方便他找东西。
中原中也对此十分抱歉,一直用一种歉疚的眼神注视着狛治,他自然不能放任病重的少年就这样在镭钵街继续流浪,因此离开镭钵街时也带走了少年。
那之后又是一阵忙碌,直到凌晨一点,狛治才得以歇口气。
织田作之助对同事的遭遇丝毫不了解,昨晚只要他和太宰以及安吾在镭钵街外多待一段时间,就能和同事以及同事的新室友相遇,但两人对彼此的私事都没有想要了解的想法,所以简短的谈话过后,两位认真敬业的员工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
上午九点的时候有人通知十一点左右会有客人前来拜访,拜访的人物正是不久前他们见过的port afia的一员,森医生。
狛治对不用看见童磨一事显得很满意,即使不说童磨过去同事的身份,仅仅是童磨这个人就让他烦到不行。
与童磨相比,和织田作之助待在一起还更让人舒适。
森鸥外乘车前来,经过小屋子时在后座上向屋内的两人微笑,看起来十分具有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