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嚣张同任性。
“我是神。这世间的一切由我制定,同样由我掌握。”
至高的主如是言,理直气壮且恍若将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自顾自的将路西法的周身封锁,将这造物揽入怀中。以指腹按在路西法那泛红的眼尾,而后缓缓摩挲。
本是再圣洁与光辉不过的面容间似是有阴云在笼罩。开口,对路西法道:
“你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的,不是吗?路西法陛下。”
神明的言语与态度、动作无疑是极强势的,同路西法相对的、仿佛是再光辉与璀璨不过的金眸中,分明是有任性与疯狂、有偏与执在滋长。
恰如同无处不在的阴影与生长在地狱深处的,将所有生灵捕食的藤蔓一般滋长。于是恰如同神明所言一般,世间之所有的规则等种种据是经由其所制定,由其所掌握,而不是产生任何的影响,更不会因此而形成制约。
于是一切似乎因此而回到原点,回到所应处的轨迹之内。路西法对此
“就这样自欺欺人,遵循着我的意而行。不好吗?路西。”
至高的造物主如是言,面目与眉眼间带着近乎极是困惑与极天真、不解的残忍及残酷。
主全知全能,自是知晓祂同这造物之间的种种,更知晓彼此的症结所在。知晓当路西菲尔成为路西法,那么于这造物与造主之间,便不存在任何的妥协及可能。
但,主不在乎。
“你总是这般,耶和华。”
路西法如是言,在那某一瞬间,将身躯放松所有的挣扎停下,目光静静地望向神明。似是将神明所赋予的一切接受,再不曾有任何对立及反抗。然而主皱了眉,心中陡然因此而生出不好的预感。
主全知全能,自是可以随意将众生命运拨弄,使这世间之种种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而发展。但主又并非全然的全知全能,所以无法将这造物彻底掌控,使一切按照自己想要的而发展。
甚至于若非是万不得已,若非是神明在这造物面前同样是无能为力无法彻底将这造物的意志扭转和改变,又何至于有这无数年的纠缠,有这无数次的世界与轮回灭去而后再重启。
然而当一切种种被揭露所有的事情仿佛因此而回到那最初,于是神明便知晓,一切似乎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便如路西法所言的一般,自己其实走向了失败。但,至高至上且全知全能的神明又怎会因此而失败?
于是一切因此而走向那重复及循环。光与影,黑与白,造物与造主之间无望且永恒的纠缠。
恰如同衔尾的蛇咬住了自己的尾。不过神明却又因此而同样清楚,神明尚有不殆,那一切之种种,同样并非是未曾无有终结。
只是那是神明的领域,恰如同二维的物体无法对三维的生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一般,造物又如何能够真正将一切对准创造他的神明?
一步之隔,恰如同天堑。便如同神前的晨星固然是距离神明很近,却又距离天使很远,却始终无法将那一步踏出无法同造主相等同一般,路西法同神明之间的距离
但一次次的循环与重启无数次的重来,以及造主对这造物的偏与执,路西法却又是从中抓住了些什么的。所以神明的目光之下,这造物将周身之种种收束,由此而呈现出一派漠然。
似乎是同造物主无喜无悲面容之下,对这世间万物从不曾放在眼里,更不曾放在心间的漠然。
“我说过,是你输了,耶和华。”
路西法如是言,那被神明强行禁锢的身躯与灵仿佛是因此而散去,再不存在分毫。虚空之中,有星星点点的光芒由此而落下,天地间仿佛因此而失去色彩。
主握住了指尖的沙砾,并且试图将其强留,使其回复到本来。但纵使是神明,所握住的亦不过只是一片虚妄,是终将流逝的、被掩藏在时光长河里的尘埃。
于是眼前的世界因此而消散,主再度回到了那平平如镜的水面之上。神的灵,行走在其间。但当全知全能的神明看遍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每一处角落,却再无法找寻半点有关那造物的残留。
更没有那叫神明一眼而生出偏与执,为之驻足的存在。
若干年后,神明以凡人的身份行走在人间。有天真且懵懂,无知的孩童因此而问出言语。
“你在干什么?”
“等人。”
“等谁?”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