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是米迦勒,是梅塔特隆,天国的?大君之中,并没?有那叫路西菲尔的?存在。”
“那所谓的?明亮之星,不?过是用来隐喻那于巴比伦做王的?、那狂妄且傲慢的?人类。”
属于神?明的?目光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指尖虚握,但不?管是那存在于未来时?空当中的?、位于那至高的?天上的?主,还是那无尽深渊之下的?、冥河之上的?神?明,之所握住的?不?过是一片虚无。
主失去?了祂的?星辰。
于是那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尽皆成?为虚妄。天地崩塌而四维断绝,较之以洪水来临清洗罪恶更加恐怖的?、属于整个世界的?末日似乎是无声无息里出?现在眼前,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尽皆失去?色彩和?言语。
时?间线仿佛是在那一瞬间被断裂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属于神?明的?身影跳到那时?间长?河之上,彼此相望,而后在下一瞬间走向重合。
世界被握在神?明掌中,开始无声无息的?、一点点走向腐烂和?破败。所有的?一切成?为虚妄,这世间真实且唯一真实的?,只有神?明。
自有永有的?、超脱于时?间长?河之上的?神?明。
但——
“看,有星星亮起。”
于是在下一瞬间,星河倒卷时?光倒流,所有的?一切于弹指瞬息里恢复到平常和?正常。
风吹起,漫天的?彼岸花瓣与那冥河之上飞舞,有如暗夜一般深沉的?、却又分明极是光辉且华美的?身形自那冥河之中而来。
那是一张同造物主相同而又不同的颜,只?是在目光落到那造物身上的第?一时间,主便感受到了不同。
有属于造物的烙印被抹掉和被洗去,出现在神明眼前?的,是路西菲尔,却又不仅仅是路西菲尔。
是脚下的冥河,是世间之亡者最终的归处,是无尽的暗,亦是对主充满怨与恨的、被强留在这世间的灵魂。
所有的血与肉甚至是骨骼以及那一切尽皆是被一寸寸碾碎溶解而后重塑,有属于神明之最完美造物,脱离了主的掌控。
“路西菲尔。”
冥河之上,漫天?飞舞的彼岸花之下,神明再度唤这?造物的名,目光缱绻且缠绵。于那没有任何悲喜及波澜的眉眼间,似乎带着深深的欢喜与愉悦,眷恋和欣然。
声音轻柔,语音亦是轻柔,好似害怕惊醒了那未知的、莫名的美梦。
“不,雅赫维。”
立足在那冥河之上,涉水而来衣角与袍袖间不曾沾染上任何水汽的路西菲尔以食指抵住了唇,摇头,发出低语。
“我?不是路西菲尔,是撒旦,是路西法。”
有无数的怨魂于路西法的脚下、于那行走?的脚步间被消磨,转化为平平如镜的、没有任何波澜的模样。
这?似乎摆脱了造物之烙印与影响的、属于原罪之傲慢的主君缓缓行至主的面前?,于距离神明一步之遥的位置上站定,而后冷漠且平静的陈述过事实。
“这?世间并没有路西菲尔,不是吗?”
路西法的目光落在了神明的手腕间,那衔尾的蛇身上。
凉薄且讥诮的笑意自这?走?向黑暗的天?使眼中升起。
纵使白?袍染血身形狼狈似乎仍维持着原本的模样,便连那眸色与发色亦没有生出任何的改变,但除了神明,世间其实已经再难有造物与生灵将其同路西菲尔、同那昔日?光辉且闪耀的晨星联系起来。
“况且,相较于路西菲尔而言,让我?来侍奉您,这?样不好吗?”
“吾神。”
路西法凑近了神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以指尖缓缓自神明的手背一点点向上,如同那掠过水面的白?羽一般,于主的皮肉间流连。
“您难道?就不想试试,属于您的造物,堕落转化之后的模样吗?”
伴随着路西法声音而落下的,是映照在神明眼中的属于这?天?使金发蓝眸的身影一点点染上黑暗、染上那不一样的、属于堕落的色彩。
那本应当经由神明之所铸就的、并不被磨灭的光辉终是叫这?造物所舍弃,有无边的暗在路西法的脚下、在路西法的掌中匍匐和以示臣服。
较之以暗夜里最是娇艳的玫瑰更加引人攀折,较之以流淌在高脚杯中最是醇香的美酒更加醉人,较之以沾染了毒液的蜂蜜及蜜糖更加诱人的造物在一点点的、对着神明发出邀请和诱惑。
很显然,相较于青涩的路西菲尔而言,这?走?向堕落了的、傲慢的主君无疑是更加了解神明与大胆且无所顾忌的。
属于这?造物的手臂,一点点攀上了神明的脖颈。
耳鬓厮磨带着微微的喘,路西法的唇在主的耳垂间流连。
魔鬼在更进一步的发出低语与诱惑。
“这?血与肉的身躯,于您而言,当会是不一样的体验呢。”
神明握住了这?造物的手腕。
“路西法。”
主唤这?自冥河水中走?出的天?使的名,于此一瞬间,在那至高的天?上,于那御座之侧,神明的身影向前?踏出。
时间与空间就此而陷入到停止和凝滞,属于过去和未来的、不同时期的主的身影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