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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的最后一点装饰被固定,神明的手落在了路西菲尔那未曾被衣料所遮掩的肩膀上,以唇凑近了这造物的耳边,问出疑问。
“可要试试?”
试什么?
有疑惑在心头浮现,迎着路西菲尔那不解的眼神神明轻笑,而后拉起了这造物的手。
有音乐于无声无息间响起,流动在这寝宫之中,不曾有过丝毫的向外倾泻。而那原本摆放在一旁的床榻、装饰等尽皆被隐去,有流淌着泉水与细流的喷泉、盛放的白蔷薇、百合花等出现。
脚下随着音乐而动,仅仅只是在那一瞬间路西菲尔忽然便反应过来,神明口中的试试究竟是什么意思。
聪慧的炽天使长不管是在何等时候与何等方面都是极聪慧的,这跃动的舞步间亦然。即使在这之前的时光中,路西菲尔其实很少接触这些。但这并不影响当这造物随着那音符而旋转跳跃,随着主的引导而跃动之时,每一点动作与表现都是如此精准与自然,较之以再灵巧与轻盈不过的蝴蝶更加美丽。
但这并不是结束,因为就在那无声无息间,在这造物与造主的手、身形、呼吸等相贴之时,原本跃动着的音符亦随之而改变。恰如同暗夜里流动的红酒一般,开始变得暧昧且缠绵。
肉贴着肉身贴着身,指尖被神明握在手中,纵使主的身形与面目仍旧笼罩在那圣光与迷雾之内,可是那份真实不虚的触感却似乎正在告诉路西菲尔,身前这面部、四肢、身体都似乎要同自己依靠、交叠、纠缠在一起的神明似乎并非是想象中的那般遥远与不可名状。
仿佛是有什么极细微且不可察的拂动过心弦,抑或是某种名为好奇与兴趣的种子被种下,埋藏在泥土中,等待着肆意滋长破土而出的那一日。
只不过对这造物而言,心核内部的变化或许细微,可是那些来自于炽天使长本应当轻灵纯粹的、没有任何不洁的灵体间的变化却又似乎是做不得假的。
有绯色与薄红染上那面颊,身体仿佛置身在温水中,每一步、每一次同神明之间的接触都似乎在开始变得无所适从,便连属灵的身体亦开始泛出淡淡的不安与晃动。
然后在那某一瞬间、在那音乐停顿的间隔,身后翅羽张开,似虚还实路西菲尔几乎是本能地以翅膀将自己包裹,如同巨大的光茧一般将自己裹起来。
“哈哈哈,该!”
法则探头,兴灾乐祸的对着神明发出嘲笑,显露鄙夷。而后如同被扼住了命运咽喉的小动物般叫神明禁言,熟练的关到小黑屋中。
“路西。”
猝不及防间被路西菲尔那带着圣光的翅羽糊了一脸的神明伸出手,捏起了这造物骤然间散落在自己肩头的羽,而后以手抚过那几乎把自己包成一团的光茧,极轻极柔且极是温柔道:
“张开你的翅膀。”
主带着言灵力量的语音落下,原本严丝合缝的光茧缓缓张开,显露出路西菲尔女性形态下那曼妙的身形以及那光辉华美到极致的、堪称是造物之极限的颜。
似是有再是精美不过的宝石、明珠与美玉一点点被褪去遮掩,而后在阳光的照耀下显露出来。纵使这造物本就是经由神明之所创造的,可是在那某一瞬间,主亦不由得为这份美所动容。
虽然这并不影响神明在路西菲尔身后翅羽完全张开的第一时间,将手落在这造物的背后,将路西菲尔身后的翅膀给封印。
“吾神。”
似是知道自己做错又似乎全然不知道自己做错,并且无所畏惧很可能下次还敢的路西菲尔开口,抬眼望向神明。
于是几乎顺理成章且理所当然的,神明将这造物揽到怀中,以指尖勾起了路西菲尔的下颔。
主的吻落在了这造物的唇上。
周遭之种种恍若舞池与聚会大厅一般的场景如同流沙一般缓缓褪去,再度显露出原本的、富丽且堂皇的做为寝宫的形态,层层帘幔掩映之间路西菲尔指尖无意识蜷曲,开始再度以男性的姿态而显现。
但这并不是重点,在路西菲尔恍若苍穹的蓝眸中,原本笼罩在眼前的圣光与迷雾散开,之所倒映和呈现出来的是一张同自己相同而又不同的颜。
主从那圣光与迷雾之中显露出面目和身形来。
如星光、如流水、似白银,如同柔软羔羊的皮毛一般的发丝垂落,是世间之任何光辉和美景所不能及。金眸璀璨,无喜无悲,却又似乎带着再是真实不虚的温暖和温度,目光柔和的望向路西菲尔。
于那金眸中所倒映的,唯有这造物的颜,唯有属于路西菲尔的身影。
所以,属于神明的面容,竟然是这样的吗?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路西菲尔以指尖抚上神明的面,在那脸颊、那眉眼间停留。
“雅赫维,这是我的名。”
神明放开了路西菲尔的唇,对着这造物开口,说出了那不为造物与生灵之所知的隐秘。
属于主最真实的名自然是不属于世间任何一种文字、语言的体系亦不可以被诵读出来的。只是当神明开口,于路西菲尔耳边吐下这叫雅赫维的名,那么这当成为主的纪念。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伴随着主话音而落下,有不可言亦不可说的明悟于路西菲尔心头升起,于是这造物便知道,这是诸多文字与语言的体系中,最接近于主真名的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