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亡日记(中)(1 / 2)
谢睢看起来混不吝一人,生活习惯却很健康。昨夜跟乐安然弄到凌晨,第二天早上仍旧六点半准时醒来。
没拉窗帘,独属于山里的静谧的阳光投到床上。谢睢支起上身,侧头看了眼身旁熟睡的人儿。他很少跟人过夜,也很少跟人裹在一床被子里睡觉。
乐安然长得显小,白净的侧脸枕在素芥麦枕头上,光看脸看不出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谢睢的目光从她清瘦的下领线一直移到被薄被掩住的半边乳,十分自然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捏了把。
人瘦得两手一掐就能举起来,奶子倒挺大。谢睢掀开被角看了眼,昨晚玩太狠,她乳尖那儿稍稍破了点皮。
乐安然睡得很熟,拨了几下奶子也没能弄醒她。她只是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挡住照进来的阳光,嘟囔着说了句别闹后又睡了过去。
谢睢帮她把被子盖好,翻身下床去洗漱。
一楼那两个小的也没醒,房子里静悄悄的。谢睢顺便洗了个澡,回到二楼发现乐安然还没醒。
她睡姿不好,后半夜把被子蹬开好几回。
山里夜凉,两个人也没穿衣服,谢睢第二次被冻醒后不耐烦地给自己套了衣服,用被子把乐安然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被子倒是没再掉,可人却挨了两巴掌。
谢睢一想起昨夜就哭笑不得,趴在床边戳了戳她的脸。
她睡得很熟,谢睢望着她的脸,想起了点高中时的事。
乐安然在谢睢的记忆里并不是什么浓墨重彩的角色,如果不是占了个高中班长的身份,谢睢说不定都记不住她。
在他眼里,乐安然是个长得没有那么漂亮,性格也不那么鲜明的人。说不上普通,她会弹古筝,有点才艺的都算不上是普通人。
谢睢记得高二那年文艺晚会要出节目,班里讨论了半天,这个不想上那个不想上怎么都定不下来,班主任索性直接把乐安然拎上去弹古筝凑了个节目。
她弹得如何谢睢不清楚,文艺晚会一开始他就跟同学逃去了网吧打游戏。不过第二天隔壁班的男生来找他打听乐安然,应该是弹得很不错。
时隔四年,谢睢突然有些后悔,他那晚不该去打游戏的。
乐安然似乎累坏了,被人这样赤裸裸盯着也不见醒。半张脸都埋进被子,平缓的呼吸从微启的红唇里吐出,像鱼缸里沉睡的小鱼。
谢睢将藏住她半边脸的被子往下压了压,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摩挲。
乐安然不是他钓上的鱼,从他舍不得结束那个吻开始他们的角色就已经互换了。那个吻是乐安然抛出的饵,而他心甘情愿地咬上鱼钩。
谢睢甚至觉得乐安然这个饵抛得太晚。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在他还没遇见父母各自出轨,在他对爱情还抱有期待的时候遇见乐安然,他的人生轨迹是否会被改写。
不,不会的。
即使他见到了穿着旗袍弹古筝的乐安然,他也绝对不会去勾引跟自己不在同一条道上的班长。即使那时候乐安然来钓他,他也不会上钩。谢睢了解自己,此刻会在意乐安然纯粹是因为他是欲望的奴隶。等回到市里,他还能在灯红酒绿中想起乐安然吗?
谢睢不知道。那是以后的事了,他现在还在山里。
谢睢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轻手轻脚拉上窗帘离开了房间。
刺眼的阳光被挡住,躺在床上的人用被子裹住脑袋。乐安然感受着腰间的酸意,不轻不重叹了口气。
她的衣服不知道被谢睢收去了哪,乐安然从地上的行李箱里翻出条t恤套上。她手臂上有几处浅淡的吻痕,大腿上还有牙印。好在这条t恤偏宽松,勉强能将这些痕迹遮个七七八八。
乐安然一推开门就听到楼下两个小孩在嚷嚷,谢睢正被他们围着不知道在闹什么。
“谢睢。”她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了会,开口喊完人后才发现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谢睢抬起头,目光触及她身上的衣服,顿了顿后撑地起身往楼上走。
“我衣服呢?”乐安然找不见皮筋,用手拢住头发试图直接绑起来。
谢睢将腕间的发绳摘掉递给她,“洗了放阳台晾着。”
“麻烦帮我拿一下。”
谢睢靠着墙看她扎头发,饶有兴味道:“你穿这件挺好的。”
“待会阿姨要来做饭。”乐安然没把话说太明白,但态度摆明了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翻脸不认人?”
乐安然拨了下发尾,“上个床而已。”
谢睢有些诧异,“可你是第一次。”
“谁不是从第一次过来的。”乐安然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还是说,你喜欢跟人上完床后顺便谈个恋爱?”
谢睢被乐安然这幅镇定自若的样子弄得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接话道:“之前没这个习惯,现在有了。”
“乐安然,反正咱俩都很闲,要不要来谈个恋爱?”
乐安然看着他稍停顿了会,接着道:“我后天就要回去了,回去后会很忙。”
谢睢:“这是拒绝吗?”
乐安然耸耸肩,报出一串电话号码,“周天我一般都有空,你要是不介意,那天我可以勉强跟你谈一场恋爱。”
“然后天一亮就分手?”
“差不多,前提是你还记得刚刚的电话号码。”
谢睢凑近她,勾住她的手指晃了晃,“再报一遍呗,中间那几个数字我没记住。”
“那是你的问题。”乐安然漫不经心道。
另只手贴上她的大腿,沿着内侧一点点向上。打球磨出的茧蹭着细腻的肌肤,温热的掌心扣住她的腿根。
“班长,再跟我说一遍吧。作为报酬,今晚我任你处置,你想做什么都行。”谢睢贴在她耳边,说话间的热气洒在耳畔,近乎耳语。
乐安然下意识夹紧腿,抓住他的手挪到小腹上,“我今晚想让你操到这里。”
靠。
谢睢暗骂了句,把人压在墙上分开腿挤进去,“败给你了。”
郁沛蓝昨天电话轰炸到乐安然外婆那,说自己顶不住学姐的压力了,如果她不想到人工湖里打捞挚友的尸体就赶紧回来。
回去并非临时起意,跟谢睢也没关系。乐安然只是在回家前不小心跟谢睢干了一炮,顺便定了个周天情人的约罢了。
乐安然大二那年跟人创业搞了个游戏,运气好小爆了一波回了本还赚了点钱。她整天早出晚归怕影响舍友,就在外边租了房。
一室一厅,卧室里除了书就是书,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墙上的书架和玻璃书柜被摆满,稿纸散乱在地上,还有些摞起来的唱片。
乐安然放好行李箱,盘腿背靠着床坐下。
床头柜上放着只方形的玻璃烟缸,木脚台灯下是一包香烟。乐安然犹豫了会,决定将自己还在戒烟的事忘掉。正准备伸手取烟,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苏嘉泽。
乐安然叹了口气,在电话将要挂断的前一秒适时接起。
“郁沛蓝说你回来了。”对方没有寒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难以分辨其中的情绪。
乐安然奔波了一路,应声的语气很疲惫,“嗯,刚到家。”
“床单昨天换过,冰箱里的东西过期我给扔了。”
“知道了。”
乐安然态度不冷不热,苏嘉泽沉默了会,软下声道:“你想吃什么我现在过去做,糖豆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