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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方明舌头顶住腮帮子,用手一擦,刺痛感传来,手背上蹭了点血。他锐利的眸子微眯,抬起嘴角笑出了声:“哎呀,挨揍了。搞了半天你关掉监控是为了这个啊。”
闻声刚落,林知节就对着墙边吐了起来。
真恶心,那味道真恶心!
张方明颤颤巍巍地站起,理了理发鬓,意犹未尽地看向林知节:“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陈正估计也是这样想的,可惜他没说。我欣赏你,说真的。”
林知节吐了会,胃里酸水直冒,早上什么也没吃,这会儿什么也吐不出来,就这样干呕着。
失重感,眩晕,呕吐,他就快要撑不下去。
“——开门!”他要出去!他想出去!
张方明咧嘴笑:“你啊你啊,性子这么倔,跟以前简直天差地别,我还是喜欢从前的你,很乖,很听话,很阳光。”
楚天霸在外头要疯了,他很清楚,在这么窒息的空间里,林知节一定撑不住的!
“谁他妈再敢拦着我!卷铺盖给我滚蛋!”
哐哧——
一道身影快速扑来,闪到楚天霸身前。他布满皱纹的脸一下子怔住了,紧接着,另一道身影也冲了上前。
“李长游!季……季信?”
李长游一手拦开楚天霸:“我来!走开一点!让我来!”
季信冷啧一声,忽地抱着手靠在一旁默默看着李长游。
只见他一脚踢上门,力道比刚才的楚天霸大了点,可还是杯水车薪,没什么反应。他扭头喊道:“钥匙呢!啊!审讯室的钥匙呢?”
池洵哆嗦着从一旁挤了过来:“钥匙……钥匙在里面。”
“操!你们就这么看着他一个人在里面?你们林队为了你们……你……啧!你们就这么看着?一群白眼狼!”说着,他又是一脚,急红了眼睛。
季信忽叹一口气:“唉,我就在这里,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季信你他妈别跟个看戏的一样,赶紧给我把门踢开!”
“你早叫我啊,你叫我一声,难道我还不听啊?”
李长游咬牙切齿,给了一拳:“别废话!赶紧的!”
季信撇嘴:“闪开。”
李长游后退,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哐当一响,林知节双腿软了下来,眼前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渐渐,有风声擦过,头顶有青鸟扑腾翅膀,雨林的潮湿感扑面而来。
他闻见了一股淡淡的的花香。
在膝盖即将要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他落入一个怀抱。
林知节——
季信站在门口,与张方明对视一眼,李长游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盯着地面上裴也抱着林知节的画面一口气竟然松了下来。
刚才踢开门的一瞬间,他还以为见鬼了,有什么东西从他和季信身边闪了过去。
原来刚才听见的脚步声是裴也的。
须臾,张方明舔着嘴角走到门口,与李长游相视一眼,笑道:“好久不见,长游。”
李长游翻了个白眼,立即靠到季信身旁,季信肩膀处被李长游一拳捶下,到现在还点儿疼,宠溺地垂下眼看了下李长游,跟变脸似的将脸转向张方明。
审讯室内一片狼藉,季信嘲讽地笑了声:“看起来你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楚天霸指着张方明破口大骂:“张方明你这个混账!你当我海路仄是什么地方,把审讯室搞得一团糟!这些东西全部记在你头上了!全部都给我赔!”本来他想骂他的,可一看他脸上的伤,就知道林知节动手打人了,那口气忽然就堵在了喉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张方明对着季信无奈笑笑:“嗨呀,大意了。”然后转身朝楚天霸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楚局,里面的东西我来赔,真是不好意思了。”
真不爽!
段文庆见状,立刻在中间做和事佬,说:“东西摔坏了就坏了,快看看知节有没有事,肯定是低血糖犯了吧!早上也没见他吃早餐,快快快,赶紧把人送医院去!”
这时,裴也已经背着人从里面出来了。
“我有车!我送他去!”他背着林知节,匆忙下楼。
李长游跟在后面,走到一半,回头叫季信:“愣什么!赶紧走啊!再等会人走茶凉,死都不瞑目了!”
季信这才跟上:“怎么不见你着急我,就那么怕他死?”
“怕你大爷!我是怕他一个人!跟我一样!你懂吗!傻逼!”
季信听着顿了下,抬手揉了揉李长游的头发:“瞎说什么呢,你还有我啊。”
“……”
叔叔和哥哥
病房内, 护士刚打完针走了出去。
季信坐在门口接了会儿电话,见李长游提着药从一旁拐过来,伸手把他拉到身旁坐下, 挂断后说:“楚局给他批了假,你也是,明天周日再休息一天吧。”
李长游嗯了声:“你也休假?”
他打量会:“上回我不是给你说了吗, 休两天假过来, 你忘了?就这么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说什么屁话?”李长游顿了顿,“你知道张方明要来?”
季信挑眉:“我不应该知道吗?”
“因为我来的?”
“那我为谁来?为里边儿那个弱不经风的林知节?看着也没多强啊, 你就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以前在学校就算了, 现在还这样?”季信抱臂, 声音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