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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游冷眼:“找个屁。”
“那是谁?”他疑惑地看向赵甫,然后在脑中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找林队的?”
“啧——”李长游终于忍不住,转身又上了楼去。
“哎!教授,等等我啊!一起一起!”
赵甫:“……”
办公室内,林知节将原本的关系图擦去,重新画了一遍,一边看着调查结果,一边看笔录,思索了会,靠在桌边看向一旁的裴也。
“怎么样?日记本上写什么了?”
裴也翻了一页:“前半部分几乎都围绕着宋禄和商倬写,跟流水账似的。然后,在1987年的10月21日写,她晚上去厕所好像听见了那片树林有人在说话,起初没在意,后来看见是两个人,背影很像覃富年。”
“另外一个人呢?”
“赵吏。”
林知节锐利的目光垂下,撑着桌面俯身靠近裴也,偏头也看向日记本。
“赵吏吗?我看看。”
裴也胳膊肘动了动,与他的手碰在一起,手指指向赵吏两个字,说:“这里,描述'我看见树林里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听声音特别像覃富年和赵吏,而且现在是晚上四点半,校长和化学老师为什么会偷摸着到这里来?'这一段,看见了吗?”
“嗯,平面图的电子版呢?你带了吧?”
裴也点头:“在手机里,我发给你。”他仰头,俩人瞬间凑近了,咫尺之间,裴也微微向后移了移。
林知节略略扬眉,快速瞧了眼裴也,对着关系图沉默。
——刚才,好近。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陆展朝咋咋唬唬地跑进来,喊道:“重大新闻!刚才楚局和段局又吵起来了,我和赵甫在楼下都听见了。吓死我了!”
李长游一脚踹上:“吵个屁!哪儿吵了?你别瞎说。”随即走到林知节面前:“样本已经送来了,结果最快要五天,这五天里你就别这么拼命了,先整理现在的思路吧?晚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呗?”
林知节捏着马克笔神色微顿:“有事?”
“不是,我没事还不能找你一起吃晚饭了?”
林知节瞟了一眼裴也:“有事直说。”
李长游轻嘲一声:“哦,你吃个饭也要看某人的脸色吗?这还没那啥呢,就要看眼色行事了?”
裴也听得一顿,急忙盯着日记本一动不动。
陆展朝接了一杯水过来,捏着纸杯一口闷下:“啊——渴死我了!教授你要是没事,我有事要报告!”说着,朝赵甫使了个眼神。
“我们去了一趟肖勇外甥家,肖央说,确实好像有赵吏这么个人,就是当年几个人筹款一起修的学校。有点儿利益冲突吧,反正也不常联系,反而是覃富年,联系多一些。”赵甫说。
这是自然了,赵吏在1988年就死了,覃富年活了八十八岁才去世,活人怎么跟死人联系?
“上次你们调查覃富年的情况,死亡证明是怎么回事?”
陆展朝捏紧水杯,走到饮水机面前:“问了!说是派出所搞错了,覃富年做过一次手术,诈死。其实没死呢,后来又好了。”
“……”林知节不满地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除开裴也,面色沉郁。
赵甫喉咙微痒,抠了抠头皮:“哎、哎呀!调查的时候没仔细问,我们的疏忽我们改正。”
李长游立在一旁,懒得看林知节,看了也白看,他肯定这个时候正生气呢。索性走到裴也身旁坐下,一手搭在他的椅背上,翘着二郎腿靠近问:“找线索呢?”
裴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在看唐小诗的日记本。”
“晚上有时间吗?”
“……”裴也抬头,压低声音:“你想吃上次的菜?”
李长游摇头,也压低声音说:“不是,就是这段时间他压力太大了,今晚放松一下,我们一起吃个饭呗。”
“我,我也一起吗?”他问。
“那不然呢?你不去,他也不去。所以你得去,怎么样?哎,我给你说,我有他大学时候的照片,看起来可阳光了,又帅又酷,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呢!”
听着,裴也混沌的双眼顿时变得清澈:“真的?”
“骗你干什么?”李长游咧嘴笑,“他小时候的照片我也有。”
又是一惊,他使劲儿按捺住心底的兴奋感沉了沉声:“可是……他要是不去怎么办?”
“他肯定去!你信我,等会儿我问你,你就说好,你一答应,他绝对不会说什么的。”
裴也懵懵地点头,满脑子想的都是照片。
……
林知节将平面图打印出来,将其展开放在白板上,陆展朝跟着站在一旁默默盯着平面图,恍惚着说:“这学校的占地面积还挺大的。”
赵甫跟着立在身边:“周围树木环绕,看起来是有点大,学校后面的山上又是矿场,显得就更大嘛,也很正常。你说这学校怎么突然就废弃了?上回我们去走访的时候,他们对学校废弃反而没什么吃惊的。”
林知节问:“学校的学生怎么说的?”
陆展朝摇头:“学校师生走访不是橙子他们负责的吗?还没回来吗?”
对了,忙得焦头烂额,忘记还有一组没回来。
外头雨大,从崇州回来也得要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