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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节侧身转过头,夹着烟的手弹了弹,把烟丢进烟灰缸。
“楚局。”他缓了口气。
在打量一番后,楚天霸推开窗,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包用塑料袋装好的药,递给他:“我说过,不准在办公室里抽烟,跟你讲了八百遍,就是不听。你说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对着干呐?”
“没抽,刚点。”林知节说。
“你是队长,要给外面的做榜样,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你的人都跟着你学了个什么样儿。特别是李长游,仗着自己的身份,给我搞特殊是吧?”
“没。”
楚天霸将药单拿出来:“家里烧了?”
林知节沉下眸子:“嗯。”
“没地方住?”
“有……”
“住哪儿?”楚天霸将药依次分好,想着该不会又是什么危房旧小区的。
“别墅——”
哗!
他拿药的手一抖,“你小子发财了?住别墅?”
“没。”
楚天霸鄙夷地看向他:“我给你申请了套房,还没下来,正在办手续,顶多半个月。实在不行,就搬我这里来。你小姨都盼你去看她想了好几个星期,再不去看看她,都要跟我闹了。”
林知节嗯了声:“等忙完这阵就去。”
“这个药是我去省里开会托方医生给你开的,对治疗腰伤还是挺管用的,你记得每天吃,饭前吃,一日两次。”说着,药也分好了。“我和你小姨啊,也不指望你什么,就希望你平安健康,有些事情别想那么多了。以前的事情嘛,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必在心里纠结那么多。”
听完这话,林知节没有吭声。平淡的脸色下,藏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情绪。看起来越是冷静,内心深处越是无法释怀。
是了,哪件事成为了他心中永远也抹不掉的痛楚。
……
整个边境笼罩在一层黑色雾气之下。在那盘根错节编织的密网中,一只红色蜘蛛爬行缠绕。诡异的边城里,一场惊心动魄的抓捕行动已经展开。
警笛声拥簇而来,边境线的长河上,杂草丛生荆棘密布,炎热的夏天,骄阳似火。那温度似乎要把人烤熟,热气冒起,林知节举着手|枪对着船头,只要叩下扳机,挟持人质的嫌疑犯必定会中弹倒地。
汗水夹背,他的手抖了起来。
“林序——你开|抢啊!开|枪!别管我!”那人朝他大喊。
“闭嘴!不许叫!再喊一声,我就一|枪打死你!”
林知节屏住呼吸,全身战栗。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怒睁着眼,呼吸加快。
男人咆哮着:“你打死我啊!公理至上,正义终会审判罪恶行径!林序你开|抢啊——不要受他的影响!我不怕死!”
仅仅是说完这话的一秒后,持|枪者将男人提了起来,朝天开了一|枪。
说时迟那时快,嫌疑犯将男人的脖颈又勒紧一圈。
“退后!你们全部退后!不许靠过来!”他已经丧失理智。
林知节大喊道:“放了他!我来做你的人质!我可以——”
轰隆一声。
那人将男人拽进船仓,耳机里,一道又一道声音接着响起。
“报告!目标被挡!无法狙击!”
“报告!目标消失视野!”
“报告!狙击手就位,可以看见目标!”
“……”
跟着,那人将男人绑起来,抵着他的脑袋朝林知节大喊:“我知道你们的狙击手正在瞄准我!我告诉你!我也不怕死!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上他!林序!不,应该叫你林副支队!你装得挺好啊——欺骗我弟弟,还害死了他!现在也要你尝尝失去兄弟的滋味!”
“高辉!”林知节嘶声,“有什么你冲我来!放了他!人是我抓的,你要报仇,那就来找我!”
高辉仰天大笑:“放了他?做梦!我现在就让知道,背叛欺骗我的下场!”
只见他扣动扳机,高昂着头发疯似的对着林知节狂笑。
“不要——”林知节怒吼着。
嘣——
“就现在!击毙嫌疑人——”耳机里传来指挥中心的命令。
天际炸响,红黄蓝爆闪灯映在河面上。
拦腰疯长的野草中,那艘船上的两道身影直直栽倒在地。
眼前变得越来越黑,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头好晕,警笛长鸣,所有人都怔住了。
正义审判
啪。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现实。
楚天霸开口:“对了,你住谁家?我去打个招呼。”
林知节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不用了,你不是说申请了房子么?等房子下来了我就搬出去。”
“也行,那你自己看着办。省里开会特意提了海山那个案子,怎么样,进展如何?”
“还在查。”
楚天霸叹息一声:“唉,我倒是相信你的能力,就是这外头媒体疯言疯语,传得神乎其神,弄得上头对这件案子十分关注。你要是缺人手给我说,我给你批。虽然说时间过去久远,但是无论有多棘手,一定要让死者沉冤得雪,查明真相!咱们海路仄没有隔壁发展好,但是也不差,只能说这设备上略逊一筹。所以我特意给你拉了个赞助商,把咱们局里的实验室器材都更新了一遍,用的都是好产品。这样一来,检验的结果也能出得快一点。也不枉李长游那小子一身手艺没地方施展。人家来我们海路仄那就得留住,留不住心,他万一跑隔壁崇州去了,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