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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林队——”
“有的吃咯!可以呀,今天伙食不错啊——”
陆展昭使了个眼神,赵甫一手抓着花卷,一手递上昨天摸排走访的问话记录,嘴上油也没来得及擦上来就说:“林队,昨天我跟小刘一起去了水岭派出所,找了他们的民警要了关于唐小诗以前的家庭住址,以及家庭成员关系。发现他们家五十多年前住在平阳旧厂街,家里父母早已百年,还剩个姑姑家的儿子。据他回忆,包括户籍关系证明,唐小诗其实不是唐家亲生女儿。也就是说,唐小诗和唐德明,张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所以,唐小诗这条线索算是断了?”陆展昭在白板上将唐小诗的名字圈出来打了个问号。
“李长游呢?”林知节忽然发问。
“已经通知李教授下来了。”吴承橙霏说。
昨晚的那一幕在脑海中反复上演,林知节拿起档案袋:“赵吏呢?”
陆展昭立马放下笔,转身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查了,家里也住在平阳旧厂街,说起来,这所学校有一半的学生家里都在旧厂街住,父母是钢筋厂的工人,隔壁还有个纺织厂。平时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家里。海山高中正好满足住宿的条件,全封闭式管理,吃住学习都在学校,所以许多家长都选择了这所学校。剩下的,就是从其他区来这上学,或者因户籍限制,只能上这样的私立高中。”
接着,他掏出文件:“赵吏,时任海山高中的化学老师,在职期间,听说勤恳踏实,对待学生十分严厉。只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个人每个月都请假,请假理由是回家带妻子去市里看病。上回我们调查过一次,他没结过婚,所谓的带妻子看病是他自己编的。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左右,我们还在教室办公室里找到了许多请假条。”
林知节接过文件,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谁在几月几日请了假,请假原因,请假天数。
“现今要确认化学实验的男尸是否是赵吏,必须开棺提取他父母的生物检材。墓地的位置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只需要验证就知道是否是赵吏。但是,学校寝室的那具女尸就没办法寻找身源了,我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陆展昭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换了口气,在林知节身旁闻了闻。
好香——
什么味道?
林知节丢下文件,蓦地转头,下意识顿住。
玻璃门外,穿着白大褂的李长游正推门而入,夹着一袋检验报告单朝他走来。
“……”林知节舔了舔嘴唇,“把结果给他们说一下。”
李长游点头,眼神从林知节身上移开。
“女生寝室的尸体与下水管道的婴儿残骸系亲子关系,女尸头骨出现了凹陷性骨折,肢体断离,符合机械性损伤。按照当时的情况来推测,死者在头部遭受到钝器撞击后,出现了颅内出血,造成头晕的现象,然后倒地不起。但是凶手并没有继续敲打头部,而是朝着她的肢体,也就是手脚继续敲打,直到死亡。”
“这么说,报复性杀人的可能性很大咯?”陆展昭说,“凶手实施犯罪行为的时候,如果俩人互相不认识,肯定不会断其手脚。一般在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处理尸体。藏起来,不被人发现。”
林知节:“男尸的情况呢?”
李长游:“汞中毒,胸腹部保存完好。没有皮外伤,从检测的汞含量来看,死者因注射过量水银致广泛性水银栓塞中毒。加之他被锁在实验室里,也只能等死。”
这时,赵甫开口问:“可是肚子里不是还有一本教案本吗?如果是汞中毒而死,那肚子里的东西怎么解释?而且门还上了锁,从里面反锁。外面的人进不去,谁会往肚子里塞备课教案啊?难不成他自己把自己的肚子划开塞进去的?”
林知节沉思,目光滑过物证袋。
李长游继续说:“这个问题不难解释,死者的死因确实是因为汞中毒,腹部藏匿的东西,只能有一种可能性。”
这时,林知节忽然开口:“他是死后被塞进的备案本,并且还是死亡了一段时间后,被人发现塞的。”
话落,赵甫顿时瞪大眼睛:“嫌疑人又返回现场了?还是说有第三人进入现场?这得多大的仇啊!”
林知节靠在桌沿敲了敲:“展朝,你带李教授去水岭区,申请派出所协助开棺提取生物检材,尽快把身源确定下来。”说着,看向吴橙霏:“橙子,你和赵甫一起再去查一下唐小诗这条线索。”
“是——”俩人异口同声道。
林知节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抬眼问:“宋禄查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陆展昭眼前一亮,急忙挪身上前将单独的一份资料拍在桌上道:“哎哎!我有情况要汇报!”好似胸有成竹,做足了功课。“我原本以为这个人的资料最难查,没想到,他是最简单最容易的。他家住在海路仄山棠区,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放在当时,条件算是好的了。”
陈思一听,在身后问:“既然家庭条件可以,那为什么不在山棠区的学校读书,要跑去水岭区?”
“据我们调查的情况来看,总结起来就是,宋禄父母当时正在闹离婚,他被送去了水岭区的奶奶家。后来一直没接他回去,又要上学,就给他安排了一所学校。奶奶年纪大了,全封闭式管理的学校正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