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和风细雨(2 / 7)
间僵在脸上。
这也正常。要她对一个和自己父亲年纪一样大的,到现在也没见上面的老男人产生那种想法,实在困难。再加之,原本她就对感情不抱幻想。
但她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记得自己是他父皇的nv人,心里一点儿也不在意圣上实在不像话,于是尴尬地企图掩饰下,开口解释道,“我以后肯定也会想着圣上的。”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的、故意的、如此强调的同他说这句话,只是在听到她的辩解后,不动声se地冷了冷表情,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新衣,踢了踢下摆,要引起她的注意,而后出言,“衣摆皱了。”
说回出席盛宴。在行云眼里,后g0ng举办宴会同父亲母亲设宴邀请好友亲朋聚在一起吃饭喝酒没有半分差别。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在家里她只需要与皇城里的贵门庶nv打交道,不好应付的、脾气坏的都有姐姐帮忙挡下,所以无论是早些到场,中途跟着人流钻进会场,还是迟到,都没人关注到她。她就是那个社交圈子里的透明人。
而出席g0ng廷宴会,又顶着刚进g0ng的秀nv头衔,还领着太子前往,不论什么时候到,都是大家最关切的视觉中心,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
所以一路上被他领着si靠路边走,低着头,默数脚下的石砖,什么地方都不敢乱看,生怕冲撞了大人物。
贵妃一行人就是在大殿门口与她碰上的。那位三十出头的华贵nv人,被人簇拥着、被人附庸着,趾高气昂地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正看见站在她身边的太子殿下,又看见没有一点身份地位的她,轻蔑地笑了一声,伸手指了个小g0ngnv过来叫她。
岑开霁听见g0ngnv的话语,抬头看见那个nv人的时候,就下意识地、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估计是不许她一个人去,或者说,g脆带着她过去,一同请安。
“霁儿见过贵妃娘娘。”他率先行礼,之后又开口把贵妃身边七七八八的娘娘们都给她指了一遍。
太子虽然年龄小。其实也不小了。但是他清楚行云进g0ng的这一个月只待在那间偏僻的宅子里,整日只同g0ng人们来往,根本不认识通往大殿的路,也辨不出父皇到底有多少位养在g0ng里的nv人。如果不帮她,还没等到她见到父皇,就会被这些不怀好意的娘娘们欺负个遍。
同他料想的不差,尽管父亲给她见过这些娘娘的画像,可在这种不敢抬眼、不敢正视对方的场合,她是真的认不出来在场的都有谁。还好太子殿下告诉她了。
行云微微吐了一口气,又悄悄地松了他的手,紧接着毕恭毕敬地朝各位娘娘们行礼。
“你就是先皇后的妹妹?模样、气质同她差得也忒远了,真不知道太傅是怎么想的。”贵妃娘娘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还以为来的是个狠角se,要不然也不至于要先皇后临si前刻意问圣上把她讨进来,现在看来,她们行家把宝都押在行云的身上的这一步棋算是下错了。
“回娘娘,正是奴婢。”她就盯着脚下的两块石砖,哪儿也不看,这么仔细地回话,打着十二分的jg神。
以她现在的地位,贵妃自然懒得同她多说一句话,掉价,所以这眼神转到了许久不见的岑开霁身上,忽然奇道,“倒是太子瞧起来b月前壮实了不少,如今也有个模样了。”
小家伙可b他们初见时重不少,那胳膊、那腿脚、就是脸蛋儿都跟着圆了一圈。可自己心里清楚与别人实打实得瞧出来完全不同,行云听见贵妃娘娘说的这话,没来由的无b骄傲,心里甚至禁不住偷乐起来。
他的手又攀了上来,将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拉出来,光明正大地拽着,回答,“是母亲养得好。”
之所以不称呼她为母妃,实在是因为她尚未从父皇那里领来头衔,乱说乱叫会被这群nv人抓住把柄。他当然是觉得叫什么都没差,可以这称呼把她喊得直接愣住了。
母亲,自称为母亲同被别人称作母亲意味又全然不同。她何德何能。于是挺直了腰背,偷偷地回握住了小家伙的小手,把它捏紧、抓在手心里。
“那种nv人能养好个什么,还是趁早交出来寻个有身份地位的带,别磨灭了太子殿下身上的贵气。”贵妃完全不屑,又瞥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大殿。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来,又浩浩汤汤的走。
石砖铺的路上剩了他们俩。行云动了动有些僵y的脖颈,悄声同他解释,“刚才是因为我得同她们行礼。”总不好因为牵着他而怠慢了各位娘娘。
“嗯我知道。”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事情,拉着她的手就要跟着她们的脚步一同进殿了,“母妃,你别怕。有我在她们不敢欺负你。”
要说刚才,她的确是害怕的,可现在又不怕了。她可是当母亲的人,怎么能叫孩子站在前面,便笑着回答,“我不怕,我肯定会陪你长大的。”
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她怎么能不陪着一起长大。
大殿内部的安置是根据各g0ng娘娘的位份排列的,许是特别传召的缘故,给她排在了从三品贵嫔的位置上。
行云来之前没想到会得到如此殊荣,所以穿的还是从前身处闺阁时的着装,淡雅、朴素,就连发髻都是未出嫁的式样。
等到跟随领路的g0ngnv走到席坐上时,她才突然意识到,与其他娘娘相b,自己实在是简朴的过分,不得t,不适宜,甚至还有种故意博取众人关注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且不提在座的各位对她特立独行的衣着产生什么看法,就是圣上远远瞧见了,也要皱眉说几句。
她不该来的。可惜少nv没有选择的权利,如今骑虎难下,只能y着头皮面对接下来要应对的状况了。
还没走到席位上,太后娘娘身边的nv官就来寻太子了,说是一个多月没见,想念得紧。他认识那位姑姑,所以站起身准备跟她过去了,离开之前想起了她,便回身来找,像个小大人一样开口叮嘱道,“母亲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行云伸手最后一次帮他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强压下心里的慌乱,笑着回答,“好不容易同太后娘娘请回安,多陪她说几句话,不用管我。”
他抬头认真看了看母妃的神情,也不知道心里都想了些什么,开口解释,“太后娘娘向来不喜欢母后,也不喜欢我,我和她没什么话好说。”这时候的太子殿下只知道用“喜欢”一词衡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只亲近真正对他好的人。
这可不行。行云把他拉到怀里,耐心地同他说,“殿下,我不知道你们从前是怎样的。如果她们曾经对你不好,我日后会努力帮你讨回来公道来。可现如今,她毕竟是你的长辈,就像我于你的关系一样。你该多说些好听话。”
他没有回答,可能有些理解不了她的想法,觉得自己既然是太子,是这座皇g0ng里b寻常的更难更长,通篇的生词难字,叫她忍不住对着油灯微微蹙了眉。大约是知道自己读不懂了,g脆唉了声,出言,“殿下学的东西越发多了,我是没办法再帮着查阅……”
光凭这两句也叫他看出今日的不对了,以前母妃遇上看不懂的,只会饶有兴致地向他讨教一番。这会儿又是落泪又是唉声叹气的,没来由的沮丧,肯定是在父皇那里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不会的你用朱笔g出来便是,明儿午后,我在母妃那里用过饭,给你都讲一遍。”他指了指放在笔架最左的,大方地让她自己拿起来g选,颇有一副要当她小先生的架势。
但她摇了摇头,大概是有些累了,无论是身t还是内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