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1 / 7)
号码写给nn后,nn没有当即拨过去,多看两眼便存进手机通讯录里。
佟遥在病房里陪nn吃完饭,帮她丢了垃圾,又去接了点热水放在床边,才背着书包准备去学校。
临走前,nn叫住她,让她晚上不要过来陪床了。
佟遥不放心,“nn我坐公交过来,很方便的。”
nn摆摆手,“天天起那么早去学校,多睡一会儿也好的。”
虽然从医院出去就是站台,但是这儿离学校太远,公交车还要换乘,路上太耽误时间。
“听nn话啊,我都答应你住下来了,不会乱跑的。”
佟遥怕自己再坚持,nn会提出院的事,只能先点头答应下来。
往后两天,她下晚自习便不再赶末班车去医院。
也因为这样,和周柏山见面的时间也多了些。
周五下午放学,佟遥和周柏山说好在校门口碰面。
天y了一整天,空气也闷热,快放学时窗外终于开始起风,然后雨滴慢慢坠落。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班长做主,提前五分钟下课,佟遥先出校门,撑着伞站在老地方等周柏山。
放学铃打响后,校园里的人越来越多。
佟遥在鱼贯而出的学生中看到周柏山,颀长高挺的一个人,穿了件深se牛仔外套,还戴着上回见面的那顶灰se鸭舌帽,人群中最招眼。
等人走到身边,佟遥看到他被雨滴浸sh的肩头,将伞举高朝他那边移了些。
周柏山直接接过伞。
“今晚也不去医院?”
“嗯,明天早上再过去,今晚我想去你那儿看看花花。”
他垂眼睨过去,“只看花花?”
佟遥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不是已经在我面前了嘛。”
她抬手帮他把衣服上的雨珠拍落,仰面问他:“看完花花,今晚再陪陪你行吗?”
她说完之后,周柏山帽檐下的表情才松动几分,有那么一些“这还差不多”的意思。
在外面吃过晚饭,两人往周柏山住处走。
佟遥的伞不够大,周柏山揽着她的肩,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点。
“明天几点去医院?”
佟遥说:“八点半左右会有医生查房,所以我八点左右要到,顺带给nn带早饭。”
“那我明早送你过去。”
“好啊。”
转个弯,走到老小区附近的路段后,路况变差,处处都是水洼和晃动不平的地砖,稍有不慎便会溅起一片泥水。
佟遥垂眼看路看得仔细,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景象。
直到周柏山没有征兆的止住步子,她侧目朝他看过去的时候,才发觉不远处的路边一前一后停了两辆黑se的车。
车外有几个背手而立的高壮男人,穿黑西装,像训练有素的保镖,面无表情地巡睃四周。
佟遥和他们对视上,被那些人顷刻变得警觉的目光吓到。
几乎是在同时,她心里冒出的直觉被应证,那些人锁定目标般,大步朝他们的方向径直地走来。
她牵着周柏山的手不自觉收紧。
“没事,佟遥。”周柏山将她拉到身后,低声安慰。
再看向已经到面前的几人时,他冷着脸,“周应弘让你们来的?”
说话的人用既恭敬又带着公事公办的态度道:“周总就在前面的车上,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那人又补充,“周总说,如果您配合,就只要您一个人上车见他。”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明显。
周柏山看一眼前面没有任何动静的黑车,而后丢下一句“让他等着”。
他先送佟遥回住处。
黑se轿车停在商务车后面,佟遥经过时,从半降的车窗里瞥见一个男人的身影。
她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个人口中的“周总”了。
佟遥的心一直悬着。
进了小区,她往身后望一眼,“周柏山,他们是谁?”
“我爸派来的人,别害怕,我不会有事,你先进家里等我好吗?”
周柏山从口袋里找出钥匙递到她手里。
佟遥攥紧钥匙,棱角将她的手心硌疼,她全然没有知觉,执着地望着他问:“你还回来吗?”
他点头,0着她的发顶同她保证:“你和花花玩一会儿,我去一趟就回来,一定回来。”
假期快乐>3<
再折返时,周柏山连伞都没撑,冒着密密匝匝的雨丝往回走。
保镖看见他,提前躬身为他打开后车门,周柏山已经没什么情绪,目不斜视地侧身坐进去。
紧接着,车门被关上,隔绝外面的一切声响,几名保镖尽职尽责的守在车旁。
周柏山摘掉鸭舌帽,随手放到一旁。
前边的置物盒里放着烟和打火机,他弯身拿一根,低头点燃。
尽管对周应弘这种像黑社会的行径很不满,但他也清楚现在的形势如何,沉住气的没说话。
“怎么,一年多不见,x子都变了。”
周柏山扯一下嘴角,不遑多让地回一句:“专门找过来,也不像你的作风。”
“你不接电话,我只能面谈了。”多余的话没再提,周应弘开门见山,“你准备一下,这几天就跟我回去。”
周柏山的态度同样是没得商量,“我现在走不了。”
周应弘面露一些疑惑,“先前,我估计你年前会回北城,结果你没有,拖到现在还不情不愿,什么原因?”
“按道理来说,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看着周柏山,“没有猜错的话,是为了刚刚那个nv孩吧?”
周柏山偏开脸,“和她没关系。”
周应弘极轻的呵笑一声,“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放到你爷爷那里没用,你知道他的。”
“因为你妈妈的想法,我不太想强b你去做什么,这回是你爷爷,他这个月要见到你的人,我总得交差不是?”
听到周应弘提起爷爷,周柏山眼波微动。
他深知他爷爷的手段,明面上,他爷爷已经不管小辈们的事了,但只要一g涉,必定会要到自己满意的结局。
良久,周柏山还是没表态。
“你妈妈的家离这儿没多远,去过吗?”
周柏山掀掀眼皮,眼角眉梢都浮起冷意,“你别提她。”
“她之前的意愿是让你不要参与周家的事业,你没说过不愿意,但没打算听她的,我说的没错吧?”周应弘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不紧不慢陈述。
“你爷爷对你的期望,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和他对着来的后果你能接受吗?”
关于这点,周柏山很坦然。
他确实不认同他妈妈的观念,周家培养继承人的标准他b谁都清楚,表面散漫,学业上却没懈怠过。
可他更多是出于一种不服气,权势地位之类的,他不贪慕。
“你觉得我真的在乎那些吗?”
周应弘不意外,“是,你周柏山还没和谁低过头,当然不会被这点东西拦住。”
“不过我很好奇,你身边那个nv孩也不会有事?”
最后一句,他将话挑明,“如果你执意留下,承受更多负面影响的那个人大概率不是你。”
佟遥手里捏着一根缀着小羽毛的逗猫bang,但她已经走神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