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我不是要跟着你我们只是顺道（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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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为她这一箭，多多少少也有他的原因。
&esp;&esp;她不怪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esp;&esp;“如果你为难，我——”东方青垂眸抿唇。
&esp;&esp;梁以儒蹲了下来，目不斜视的帮她绑缚绷带。
&esp;&esp;这是东方青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安安静静的与他接触。他身上有着淡淡的书卷气息，仿佛一卷浓墨泼洒的山水画，清逸悠远，让人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esp;&esp;他的手有些凉，触及她温热的肌肤时，她也跟着一颤。许是太紧张的缘故，却还要强装镇定，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伤处。
&esp;&esp;抬眼，看着梁以儒微白的面色，她抬了抬手，想要替他拭去额头的薄汗，可又怕惊了他。抬起的手，到底还是放下了。
&esp;&esp;等到包扎完毕，梁以儒连忙起身，“我去盯着药罐，免得把药罐子煎坏了。”说着，还不待东方青开口，他已经快速走出了棚子。
&esp;&esp;她笑了，看他满额头的汗，“我又不是老虎，我不吃人。”
&esp;&esp;梁以儒不做声，只是继续守着药罐。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女子的身子，即便是香肩，可到底——指尖温热犹存，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不安。
&esp;&esp;圣人云：非礼勿视。
&esp;&esp;低眉望着自己的伤处，东方青重新穿好衣服，不远处有条小溪，“我去洗把脸。”
&esp;&esp;梁以儒没有回声，依旧背对着她。
&esp;&esp;黄昏日落，溪水倒映，她能看见自己染血的面孔，落在波光嶙峋的溪水里，如此清晰。用碎布沾了点水，轻柔的拭去脸上的血渍。
&esp;&esp;东方青生得不赖，容色靓丽。只是现如今，多了几分憔悴与苍白，显得精神倦怠。她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回眸去看守着药罐的梁以儒的背影。
&esp;&esp;谦谦君子，谁得似？
&esp;&esp;可终归，这君子的心，不在她这里。
&esp;&esp;“梁以儒。”她反复低吟着他的名字，似要刻入脑子里，刻进灵魂深处。
&esp;&esp;因为东方青有伤，行程自然耽搁下来了。
&esp;&esp;“你可以先走，翻过这座山，就可以到皇城脚下了，你便能进城。”火光中，东方青的面色有些微红，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esp;&esp;“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梁以儒将柴枝丢进火堆中，“你有伤在身，我若弃你而行，来日她知道，必定不会再拿我当兄弟。在她心里，义字当先，我岂能问心有愧？”
&esp;&esp;东方青原是欢喜的，可听他提及了夏雨，为的是夏雨的那一腔热血，眸光又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她略显虚弱的靠在草垛上，微微合上了双眸。
&esp;&esp;身子有些热，风一吹又有些冷，虽然有草垛挡着风，可身上忽冷忽热的还是难受得很。朦胧中，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额头有凉凉的东西搭着。
&esp;&esp;东方青勉力破开眼睛的缝隙，恍惚间，看见了梁以儒焦灼的眸。
&esp;&esp;“你发烧了。”梁以儒望着她，“快起来，把药喝了。大夫说了，你夜里可能会高热，所以喝了这药，能散热。”
&esp;&esp;“好。”她无力的喘息，觉得呼出来的气都是热腾腾的，“谢谢。”
&esp;&esp;梁以儒搀了她坐起，小心的将汤药喂进她嘴里，“我去打水，你别乱动。”他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破罐子，急急忙忙的朝着溪边跑去。
&esp;&esp;夜凉如水，视线模糊，残存的理智在告诉她，他在为她忙碌着。
&esp;&esp;她心里，是高兴的。
&esp;&esp;打了水，梁以儒将冰凉的湿毛巾搭在她额头，“高热尤为小心，很容易伤人。”他自言自语，却始终没有去看她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该做的事情。
&esp;&esp;“如果被那一箭射死，你是不是会亲手葬了我？来年忌日，你也会心存愧疚的来看我一眼。便是天下人都忘了我，也还有你记得我。”她发着烧，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话这个时候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esp;&esp;她不是会退缩、会放弃的人，只是遇见了他，她便学会了成全和尊重。
&esp;&esp;梁以儒捏着湿漉漉的碎布，半低着头没说话，将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良久，他才抬头看她，迎上她浑浊的眸，没有聚焦，只是这样清清浅浅的盯着他。仿佛熟悉得，早已没了界限。
&esp;&esp;“对不起。”他开口，“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为我做的那些事，只是你来晚了。有些地方，一旦被人占据，是绝对容不下第二个人的。倾其策略兵书，都找不到一种谋略，能打得赢这场恶战。”
&esp;&esp;就好比，他想走进夏雨的心，是如此的艰难。可他不愿为难夏雨，就好像东方青不愿为难他一眼。有些人，是该忘记该放弃的，可你就是忘不掉放不掉。算是执念，也是一种难以赎清的业障。
&esp;&esp;东方青红了眼眶，有泪在眸，来回荡漾，“能不能给一次机会，就一次便好。试一试，可以吗？就试一试吧！”
&esp;&esp;梁以儒摇头，将她额头上，被体温灼热的湿毛巾取下，换上冰凉的湿毛巾，“本就没有可能，为何还要去试一试？本就无望，何必给你希望。青姑娘，你是个好女子，会有更好的归属。小生无才，无福消受。”
&esp;&esp;他轻叹一声，如今东方青发烧，他自然得寸步不离的守着。
&esp;&esp;就像东方青所说，若是她死了，他会带着愧疚过一生。如果不是为了送他回京城，她根本不必跟他走这一趟，冒这些风险。
&esp;&esp;都以为不会有生命危险，可那一箭也让梁以儒清醒了不少。
&esp;&esp;百花宫是不会要他的命，但不代表着，会放过东方青。
&esp;&esp;早年百花宫跟摄政王府结怨甚深，而东方青是摄政王府出来，所以——这笔账也就算在了东方青的身上。所幸这箭射偏了，否则东方青性命堪忧。
&esp;&esp;取下被灼热的湿毛巾，梁以儒又重新捏了把冷毛巾搭在她额头。
&esp;&esp;蓦地，东方青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有泪沿着她的眼角缓缓落下。
&esp;&esp;梁以儒身子僵在当场，愕然仲怔的望着她。
&esp;&esp;四目相对，各自情怀难诉。
&esp;&esp;“我想跟着你，想和你在一起。”她哭了。
&esp;&esp;许是虚弱的时候，人心是最脆弱的，所以她没能按捺得住。此刻的东方青，实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朦朦胧胧，迷迷糊糊。
&esp;&esp;说了这句话，她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esp;&esp;却留下了心绪难平的梁以儒，痴